(2)
剖心是不舍得的。
虽然有时候季尧也会阴暗地想,剖开那层堆雪似的嫩皮肉,拿刀尖仔细地挑开,看看杨贺那颗心到底长得什么样。
季尧甚至觉得,杨贺的心应该比旁人生得好看。那是这肮脏淤泥地里开出来的花,矜贵难折,娇养的,小小的,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瞧都不往外瞧一眼,也不肯让别人碰。
尽管季尧并不在意杨贺喜不喜欢他。无论杨贺喜欢与否,这一生都已经和他绑在了一起。可要说全不在意,也是假的。
人心贪婪,从来不满足。
选秀纳妃的折子一封一封地往上送,杨贺翻了几本,不再看,只管让人接着送到季尧面前,满满地堆上了御案,生生将季尧气笑了。
季尧问杨贺心里有没有一点不舒服,杨贺思索着,他迟钝地想,他不舒服什么?
季尧迟早要立后纳妃的。
和宦官厮混不过一时兴起,年少不知事,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可这并非长久之道。
初夏的天,入了夜,无风,已经有了几分闷热。
季尧不耐热,折子堆得高了,索性让杨贺给他念。宦官声线细而阴柔,杨贺不喜欢,说话咬字便分外轻缓,反倒多了几分不疾不徐的温和。
可惜,十封奏折里,七封都是和纳妃立后有关。
季尧说:“这些人领俸禄光想着我立不立后,纳不纳妃,吃饱了撑的?”
杨贺波澜不惊地说:“皇帝立后本就是国之大事。”
季尧眼睛眯了眯,突然抓着杨贺的肩膀反身压在身下,笑盈盈地说:“要不,我立你为后吧。”
杨贺怔了下,皱着眉毛:“荒谬。”
“陛下不要胡闹。”
季尧懒洋洋地说:“谁胡闹了,公公,君无戏言,朕说真的。”
他看着杨贺,杨贺抬手将折子挡在二人面前,几根手指细瘦,骨节分明,“自古以来莫不是女子为后,哪有立宦官的道理。”
季尧笑道:“那是他们的事,与朕何干。”
杨贺:“……”
他冷了脸,说:“胡闹。”
杨贺想推开季尧,反而被他拿膝盖顶住腿,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少年人衣裳薄,身躯结实修长,推搡间挨得越发近,季尧掌心滚烫,用上几分力按在他心口,说:“公公真没良心,我心里无时无刻不念着公公,公公可半点都不念我。”
“还让我立后,纳妃,嗯?”
杨贺脸色微变,当即改了口,说:“陛下不愿意立后就不立了——”没说完,季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带了几分恶意的笑,手指刀尖儿一般在他心口比划了一下,说:“剖开我瞧瞧,是不是真的铁石心肠。”
杨贺心头颤了颤,指尖贴着皮肉,力道不轻不重,却像真切开了胸腔,垂下眼睛,说:“……不,不是。”
季尧哼笑一声,指头勾了勾他的衣襟,轻声说:“不信,衣裳解开,朕要亲自验验。”
第60章
番外
日常
季尧那句话一出,杨贺就在心里骂了句小畜生。
不安好心。
他们不是头一回了,少年人精力旺盛,杨贺那点子羞耻心早被季尧磨没了。
习惯是锋利的刀刃,能撬开这世上最无懈的伪装,悄无声息地雕琢出最合心的模样。
杨贺索性翻身压在了季尧身上,骑跨着,居高临下看着年轻的君王。夏天的衣裳薄,杨贺垂着眼,一边看季尧一边解了自己的外衫,白色里衣薄,隐约能见雪白皮肉。
杨贺说:“陛下想怎么亲自验?”
季尧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一下子被点燃了,蹿着火,攥住了杨贺要解衣裳的手。
杨贺问得好坦荡从容,可季尧一摸他,那具裹在柔软丝绸里的身体就有点发抖,敏感得不像话。
布料是光滑的丝绸,季尧慢慢地亲杨贺,力道轻,亲到两截细白锁骨的时没忍住咬了一口,留下印子,越往下就变得越发色气。
舔湿了,白色丝绸半透不透的,露出俏生生的红奶尖儿。
季尧捏他的奶头,漫不经心地审问他的心口,道:“从实招来,是不是铁石心肠,嗯?要不是,怎么着也该捂软了。”
杨贺低低地喘息着,臊得面皮发烫,不吭声,季尧就亲了上去,舌头滚烫,好像要隔着皮肉舔舐里头搏动的心脏,将它含在嘴里咂摸赏玩似的。
杨贺被刺激得呻吟了一声,底下季尧的东西也硬了,直挺挺的,他有点儿晕眩,屁股挨着那玩意儿,忍不住抓紧了季尧的手臂,问:“陛下验出个结果了么?”
季尧笑了声,爱极了似的亲上那湿了的心口,说:“顽固不化,朕得好好看看。”
满床的折子更乱了。
季尧插在杨贺屁股里,蛮横得往里顶,掐着腰,不让杨贺躲,杨贺五指抓紧床褥,咬着嘴唇忍住了到口的呻吟。
突然一下直直地碾着受不住的地儿,杨贺眼角都红了,汗湿的手一挥,就将折子拂了出去,跌在地上。
季尧瞧见了,声音沙哑带笑,摩挲着杨贺那截细窄的腰,说:“公公,你把朕的折子弄下去了。”
杨贺脑子里哪儿还有折子,那东西深深地嵌在身体里,滚烫炽热,搏动着,充满着骇人的力量,每一记抽插都能引起山洪崩塌似的快感。他不说话,季尧却不满意,捉着杨贺的手臂将他提了起来,凑过去咬他的耳朵,说:“公公,朕的折子掉下去了。”
杨贺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睫毛,似懂非懂,下意识地要去给季尧捡,他往前爬了半步,屁股里含着的东西滑出半截,穴眼小,肏熟了,艳艳的红,黏糊流着汁水。
季尧喉结动了动,扑过去压在他身上又操了进去,一下子顶得深,杨贺难受地惊喘一声,说:“……好深,出,出去一点。”
季尧抬手掌掴他的屁股肉,白肉颤颤,爽利地道:“公公夹太紧了。”
杨贺低哼了声,季尧舔他的耳朵,目光扫到他脸颊边的折子,打开了,字字清晰,正是劝季尧立后的。
他咧嘴一笑,露出小小的虎牙,在杨贺耳撒娇似地说:“公公来瞧瞧,这个折子写的什么?”
杨贺扫了一眼,隐约几个字眼,就知季尧故意捉弄他。
杨贺低声说:“这些折子都念过了。”
“朕刚刚没听清嘛,公公再我给我念一遍,”季尧含糊地笑了一下,掐着杨贺的腰操他,一只手探到前头揉杨贺的下身,果不其然,那儿已经湿了。到底是挨过刀的残缺身体,不堪玩,受了刺激就要沥尿,腥臊又情色。
季尧的手指粗糙,用力地掐揉那柔腻的凹陷口,杨贺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屁股里咬得死紧,喘声说:“陛下,我念,我念——”
他抓住那本奏折,捏得紧,手指的汗水洇在折子上留下水迹。季尧如了意,不紧不慢地磨他,手指湿漉漉地划过他的小腹,摩挲光滑的皮肉,低笑道:“公公总不老实,非得朕逼你,这么喜欢朕欺负你?”
杨贺缓了缓呼吸,听了那话,偏过头不声不响地看着季尧,季尧又笑,咕哝道:“好嘛,错了,是朕喜欢欺负公公。”
“公公快念。”
奏折冗长,杨贺声音带着情事里的哑,不过念了个开口,将将说出立后二字,就被季尧突如其来的抽插打断,那根东西存在感十足,动起来顶得杨贺忍不住喘息。
他咬牙,“这样——怎么念?!”
季尧浑不在意地说:“你念你的,我肏我的。”
“……”杨贺刚想说话,季尧又狠狠肏了两下,言简意赅道:“继续。”
杨贺深深地吸了口气,一个折子念得乱七八糟,断断续续,口中谏君立后,自个儿却在床上被季尧肏。杨贺没来由地有些羞耻。好不容易念完了一本,季尧又丢了本给杨贺,道:“接着念。”
他是有意的。
二人到了后来,季尧越肏越发狠,杨贺句不成句,再压不住呻吟,手中折子都拿不住了,声音里多了几分哭腔,求饶道:“陛下,我错了,……”
季尧哼笑一声:“哦?”
杨贺眼睫毛挂着眼泪,脸颊通红,埋在龙床上,哽咽着说:“陛下不要立后,也不纳妃。”
季尧道:“公公此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又编好这话哄朕?”
“真,真的,”杨贺抓着季尧的手去摸自己的心口,服软道:“奴才心里不想陛下立后,纳妃。”
季尧一下子就笑了,狠狠碾了碾心口滑嫩嫩的皮肉,说:“小骗子。”
杨贺心里松了口气。
可季尧却存了心要杨贺不痛快。他就着后入的姿势射了一回,地上已不知划拉下去了几本,床上的也皱巴巴的不堪看。
季尧说:“朕的折子都沾上了公公的骚味儿。”
杨贺脸颊热了热,季尧却不知伸手在床边的暗格里拨拉了什么,搂着他的腰,两条腿将杨贺的腿分开,目光落在宦官残缺的腿间,笑道:“公公这儿总漏尿,朕帮你堵住它好不好?”
他问得甜蜜,杨贺怔了怔,吓得脸上的红潮都退了,“不行!季尧!”
季尧亲他的脖子,咬了一口,说:“嘘,乖,别乱动,朕轻轻的。”
他手里多了根细细的玉签,白玉签,细细长长的,季尧捏着去拨小小的尿口,笑盈盈地提醒他:“公公不要乱动,插坏了,以后可真管不住尿了。”
杨贺脸色煞白,挣都不敢挣,惊惶道:“不可以,季尧——啊你拔,拔出去!”
季尧直勾勾地盯着那处,杨贺直哆嗦,玉签插进去时,生疼的异物感和近乎视奸的眼神让杨贺脑子一片发白。
季尧舔他僵直的脖子,痴迷道:“公公的尿口也好可爱,可惜太小了,不能操。”
他还有些惋惜。末了,面对面,季尧提着杨贺伶仃的脚踝架在自己肩上,疯狗一般操他,小小的玉签也一颤一颤的,淫靡又诡艳。杨贺哭得不成样子,下头堵着,满腔快感无处发泄,小腹紧绷,后穴就夹得越紧。
季尧顶得好深,迷了神一般,咬他纤白的脚踝,大腿,留下斑驳可怜的牙印。
情事终歇,杨贺眼睛都哭红了,双目失神,嘴唇也微张着。
季尧拔去玉签,杨贺呜咽了一声,身体打颤,憋久了的尿液乱七八糟地倾泻了出来,在季尧面前彻彻底底地失禁。
杨贺哽咽着骂季尧,骂他荒淫混账,无耻下流,疯子,不痛不痒,季尧哄他,一句一个对不起说得乖又温柔。
第二天,杨贺底下就肿了,走路都没法走。那处到底是过尿的地儿,脆弱不堪,自然不禁玩。
气得杨贺脸色铁青,玉枕都拎起来往季尧身上砸,动作一猛,自个儿痛得弓着腰,眼泪都要掉了。
“公公身体太娇了,这样就坏了,真不禁弄,”季尧有恃无恐地在一旁笑,还不要脸地说:“乖娇娇,消消气,我以后一定小心些。”
杨贺:“……”
他几日都没去上朝,朝堂上发生的事是后来传到杨贺耳朵里的。
年轻的帝王在朝上直言,不立后,不纳妃。
底下臣子都炸开了锅,纷纷直谏。
季尧坐在龙椅上,把玩着手指,说,怎么,诸位大人巴巴地想朕立后,莫不是想效戚薛,再来一出外戚乱政。
这话一出,文武百官哗啦啦跪了一地,战战兢兢地说不敢。
季尧笑了一下,说,朕不从民间选秀,诸位若想朕立后纳妃——
说着,他站了起来,随口叫了个大臣的名字,说他家中不是有个年方十四的小女儿,就她了,送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