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双眼。

    “什么!

    ”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照片放在暗房里马上就冲印好了…”

    老板把毁掉的照片递给我。

    一张是我和父母的合照，都穿着朴素的麻布衣服，是我们那个年代的打扮。

    父母的脸被药水腐坏得完全看不清。

    另一张是我自己p的，跟傅言希的婚纱照，同样被药水浸得色彩扭曲。当时从杂志上看中这套婚纱，心里想看看自己幸福的样子，求了傅言希教我手机p图。

    那时我还不知道顾梦的存在。

    还憧憬着能成为傅言希唯一的妻子。

    可现在…

    “老板，能不能修复这张合照?”我把全家福推过去，“给多少钱都可以，最重要快…”

    “苏满满，你是真不知廉耻啊！”

    顾梦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

    照相馆老板从柜台里取出一本相册递过去。

    “傅太太来取婚纱照了?”

    “那之前说好的，借一张迎宾照给我们店当展示的事儿…”

    “没问题。”

    顾梦大手一挥，老板就屁颠屁颠把照片贴到了门外玻璃上。

    硕大的迎宾照里，傅言希温柔亲吻顾梦的脸颊，顾梦则挺着孕肚幸福依偎。

    “看清楚了，这才是真的结婚照！”

    “自己p的，也不过是虚假的幸福！”

    脑子里嗡的一声。

    “你怎么知道我p了婚纱照?”

    顾梦一时语塞。

    “是不是你！”我把两张照片递到她面前，“你趁老板不注意偷偷溜进暗房，把我跟爸妈的全家福毁了！”

    “是又怎么样！”顾梦见诡计被戳破，干脆大方承认。

    她夺过照片丢在脚边，“怪只怪你贪心不足！”

    “我已经怀上了傅家的种，傅言希也承诺给我一个名分，你为什么要像狗皮膏药似的黏着他?”

    “你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一个怪物，从哪来回哪去不好吗?”

    我已经决定离开，不想跟她多费唇舌。

    俯身想捡起全家福，却被顾梦一脚踩在手背，未愈合的裂口重新崩开。

    我吃痛抽回手。

    怎料顾梦自己没站稳，踉跄着磕在门沿，发出一声尖叫。

    “好痛!

    ”

    我抬眸，看见风尘仆仆赶来的傅言希，自嘲地笑了。

    原来里写的狗血剧情是这样的。

    傅言希迅速扶住顾梦，对我怒目而视。

    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怒其不争的眼神里，他抱着顾梦，开车赶往医院。

    我坐在抢救室在的走廊里直到天黑。

    坏掉的窗户灌进冷风，路过的护士给我递了杯热水。

    我捧着不敢喝。

    那是我最后一点温暖了。

    没了冰晶项链，我不知道自己的体温，但渗血的膝盖始终在提醒我。傅言希在抢救室门前来回踱步。

    不时搓手，垂头叹息，余光落在我身上时，冷得怕人。

    一句话都没跟我说。

    直到红灯熄灭。

    昏迷的顾梦被推到普通病房，医生说母子俩都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