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是我捡的一条小土狗。</p>
最初它奄奄一息地躺在侯府外面。</p>
它太老了,也太丑了。</p>
皮毛暗黄,还大片大片秃了,有烧焦的疤痕,像是只丑陋的癞子。</p>
沈政一开始不允许我养它。</p>
他说,他会给我买只更好、更漂亮的狗。</p>
但我就抱着阿黄蹲在那不肯撒手。</p>
最后沈政实在看不过眼,点了头。</p>
事后他没好气地点我头:犟种。</p>
我不在意,因为我可以养阿黄了。</p>
对,我给丑狗取了个名字。</p>
阿黄是属于我的狗。</p>
不同于我,我给阿黄在院子里开了个狗洞,所以阿黄可以自由出入。</p>
阿黄每日早出晚归。</p>
它总是勤勤恳恳地叼回一些破烂玩意回来。</p>
都是些别人不要用的东西,沈政因此从不肯阿黄进屋。</p>
这日阿黄又叼了件别人不要的大褂。</p>
我扯过大褂,然后点它的脑袋。</p>
阿黄委屈巴巴地蹲在地上,呜咽呜咽地朝我卖可怜。</p>
我看得没了脾气,正想抱住阿黄亲一口,奈何被沈政看到了。</p>
他拎着后领子提溜开我。</p>
「不准亲!」</p>
他神色有些怒。</p>
我撇了撇嘴,很有眼力见地立刻去亲沈政。</p>
他这人虽长了张好脸,但脾气其实很不好。</p>
但每回我亲他时,会好说话很多。</p>
沈政果然放开我后领的手。</p>
他狭长的凤眼略微上挑,神色间有些迷离,白皙宽大的手掌开始去解我的腰带。</p>
期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事似的,朝阿黄瞪了一眼。</p>
阿黄害怕地夹着尾巴跑出去了。</p>
沈政看我在笑,咬牙警告。</p>
「往后也不准亲。」</p>
我故作不知。</p>
笑着在他手心写字。</p>
【不准亲你吗?】</p>
沈政被我气笑了。</p>
他眸子暗色转浓。</p>
「今晚让你长长教训。」</p>
沈政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但唯有办这事时,缠绵得让人心火缭绕。</p>
在意识迷离时,我还在沈政胸前写字。</p>
【我们给阿黄做个窝吧!】</p>
沈政抓住我不安的手,喑哑着嗓子在我耳边笑:</p>
「都听音音的。」</p>
我做了一个香甜的梦。</p>
梦里我和沈政给阿黄做的窝又大又漂亮,阿黄开心坏了。</p>
等小翠冲进来叫醒我。</p>
我还像是在做梦一般。</p>
可她说。</p>
阿黄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