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动拽过陈济生的手,咬牙对许仁泽道。</p>
“你猜的对,我确实没有病,所以不妨碍许总约会调情了,再见。”</p>
话落,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拽着陈济生离开了。</p>
刚出医院门口,江愈安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p>
直至天色渐明,江愈安才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了“家”。</p>
她抬起酸痛的眼睛,只见身形挺拔的许仁泽靠在沙发上。</p>
窗帘未开,室内昏暗,许仁泽见状起身亮灯。</p>
明晃晃的白炽灯照下来,刺得江愈安眼睛生疼。</p>
她半晌才适应突如其来的强光,正想开口,就听见许仁泽低沉的声音响起。</p>
“江愈安,你这辈子都别想救你爸!”</p>
客厅一瞬陷入死寂。</p>
江愈安瞳孔都在轻轻颤抖,从涩痛喉中挤出一句:“为什么……”</p>
话未完,就被许仁泽打断:“就凭你不乖。”</p>
江愈安心口满是钝痛,还想说些什么。</p>
玄关传来一阵猛地关门声。</p>
江愈安望着他凉薄的背影,踉跄在地眼泪制不止的溢出。</p>
她张了张苍白的唇瓣,却哑然无声。</p>
江母,她拉不住!</p>
江父,她也保不住!</p>
......</p>
第二天,盛京医院。</p>
院长办公室。</p>
江愈安坐在院长对面,言辞恳切:“院长,你不用再劝我了,我已决意离职!”</p>
头发花白的院长看着江愈安惨白的脸色,不由得叹气。</p>
院长顿了顿,眼带怜悯不舍:“离职后,接受治疗吗?”</p>
话落,江愈安眼中闪过几分悲凉。</p>
她低下头去:“我现在已经进入渐冻症中期,像我这种情况,已经很难治愈了。”</p>
听到这话,院长愈发可惜:“你可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怎么好端端就惹上了许仁泽呢?”</p>
“把这一辈子都搭……”</p>
说到这,院长有些说不下去。</p>
见年过七旬的老人还为自己忧心,江愈安不由得有些愧疚。</p>
她安慰道:“是我辜负了院长的心血,如果有可实行的治疗方案,我会积极配合的。”</p>
话落,院长像是想到了什么。</p>
他抬头,看向江愈安的眼神有些复杂:“过几天有几个国外的神经科专家会来医院交流学习,他们今年在渐冻症手术方面有重大突破。”</p>
“只是这个手术的风险很大,如果成功将有数以万计的渐冻症患者得到挽救,可要是失败……”</p>
院长的话顿住。</p>
江愈安明白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渐冻症本来就是无可治愈的病症。</p>
只是她还没有想好是按照常规治疗争取多活一年算一年,还是用生命去赌一次。</p>
生死相关的问题,院长明白她的顾虑。</p>
他并没有催促,只定定的看着江愈安开口。</p>
“愈安,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老师……”</p>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p>
“院长不好了,48号床病人断治疗时间过长,主动脉破裂急需手术!”</p>
江愈安刚平缓的心,在这瞬间彻底沉了下去。</p>
她推开护士,跌跌撞撞地冲向手术室,急促的脚步声彷如她此刻破碎的心跳。</p>
透过玻璃窗,她看见江父躺在病床上,原本身上插满的管子,此刻不翼而飞。</p>
只剩监护仪上的数字不断跳动。</p>
她双腿突然发软,整个人滑坐在地上,手指死死抠住门框,眼眸满是恨意。</p>
“是不是许仁泽命人断的治疗!”江愈安嘶吼出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