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飞雁松开了她。
拿过垃圾篓,把每样菜都扒拉了些进去。
只留了汤没动。
把菜盘子摆回托盘里。
让霍岚送回去。
霍岚会意。
把托盘端到门口,敲了敲门,对外面道:“我家小姐吃完了,拿走吧。”
外面人打开门。
见少了汤煲,问道:“汤呢?”
霍岚:“我家小姐喜欢喝,没喝完,明天再还你们。人都被你们看着,一个汤煲还能长腿跑了不成?”
下人没说什么。
把托盘拿出去,门又关上了。
没过多久,门果然响了。
陆满福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
走到里屋门口,正要推门,肩膀忽然被人从后面拍了拍。
他本能的回头。
霍岚举着根胳膊粗的棍子,站在他身后。
朝他咧嘴一笑:“姑爷晚上好。”
陆满福一股凉气从脚底板蹿到头皮,不等他开口喊人,霍岚一棍子抡了下来。
陆满福声都没来得及吭。
重重的栽了下去。
霍岚还没出气,又踹了他一脚:“想打我家小姐,还想打我家小姐主意,我先打死你!”
丢掉棍子。
拖着陆满福进了里间。
把他绑到了椅子上,掰开嘴巴,一勺勺往嘴里灌汤。
边灌,边问:“小姐,这汤里真有药吗?”
霍飞雁:“错不了。”
霍岚义愤填膺的道:“这些人天天干些龌龊事,还把规矩礼数挂在嘴边上,装的人模狗样。还不如咱们,咱们干的事,咱们至少承认。”
霍飞雁笑:“好长时间不见你话这么多了。”
霍岚:“他们太欺负人了!”
又说:“主要是之前怕说错话,让他们觉得小姐身边的人没规矩,给小姐添麻烦。现在不怕了,想说什么说什么。”
霍岚说话的功夫。
已经把半盆汤给陆满福灌进去了。
再灌,他不往下咽了。
霍飞雁道:“他们是用来算计我的,估计药量不少,这些应该也够了。”
霍岚还是想不通:“他们一方面要逼着小姐下堂当姨太太,一方面又给小姐下药,到底想干什么啊?”
霍飞雁:“他们大概觉得,我成了陆满福的人,就能听他们摆布了。说不定,还想让我生个孩子,更好拿捏。”
霍岚:“真坏。”
又说:“坏到骨子里了。”
骂完她还是气不过。
咬牙切齿的道:“当时小姐就不该拦着,就该让江少爷按着他签字画押,把陆家剩下的财产全输干净了才对。”
“南街那条巷子,还是老爷出钱帮他们家保下的。”
“要不是老爷,他们家就破产了。”
“哪还有机会在小姐跟前作威作福。”
“拿着老爷帮他们保住的这点儿财产,来欺负小姐,真该死!”
财产……
听着霍岚抱怨的话。
霍飞雁忽然福至心灵。
陆家除了南街的巷子,府里没什么来钱的地方了,巷子那边的租金,又是一年一收。
去年收的,也被陆老爷一把赔进去了。
他们现在手头缺钱。
要维持一大家子的支出,需要很多钱。
陆夫人惦记的,是她的嫁妆!
自请下堂当姨太太也好,跟陆满福圆房生孩子也好,这些事情都有一个前提,就是她不会离开陆府。
不离开,嫁妆自然不会带走。
这算盘打的。
她本来就想来把婚离了,至于嫁妆什么的,她都没往那儿想。
倒是提醒她了。
她的嫁妆,凭什么便宜陆家这些狗东西。
陆满福已经有了反应。
人还没清醒,已经在撕扯着衣服,嘴里咕哝着“热,好热”。
霍岚问:“小姐,怎么办?”
霍飞雁扭头看了看后面的窗子:“也不知道今晚,江序庭还会不会来。”
霍岚:“啊??”
霍飞雁:“……”
霍飞雁:“我就想让他帮忙把人弄出去,你想什么呢?”
霍岚:“哦……”
霍飞雁倒是能扛动陆满福。
但把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出陆府,还不被人发现。
难。
正想着,身后响起了江河的声音:“霍小姐,霍岚姑娘,是不是需要有人干活儿?”
这下连霍飞雁都吓了一跳。
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江河指指后面窗子。
意思是他从那儿进来的。
还说:“少爷觉得陆家人会为难你们,让我过来看看。我本想走前面,门被他们守的很严实,就只能翻窗户进来了。”
霍岚问:“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江河:“少爷嘱咐我别让人发现,我进来的时候可小心了。”
霍岚:“……”
这么小心,是怕她们听到吗?
霍飞雁问:“你家少爷怎么没来?”
江河:“少爷出门了,估计得两三天才能回来。”
说话空当,陆满福醒了。
衣领已经被他扯的松松散散,脸上挂着荒淫的笑。
只是他人被捆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不停的朝离他近的霍岚伸手。
霍岚膈应的不行。
踹了他一脚。
江河道:“我知道该怎么办,霍小姐你们别管了,交给我吧。”
上前把陆满福身上的绳子解开。
扛到窗边扔出去。
自己也跟着翻了出去。
动作干净利落。
霍飞雁头一次见识江河的身手,觉得可能不比江序庭差多少。
但两人看着都很文气。
她当初就是被江序庭斯文的表面给骗了。
第225章
恶心到了
翌日。
天才刚亮,陆家的大门就被敲响了。
来人是银兴赌场老板杜仁启。
他很客气的递上名帖,请陆家的下人进门通禀,要见陆老爷。
下人问都没问就回绝了。
说陆老爷病着,谁都不见。
他拿出一张契书,给下人看了眼,笑得分外客气:“你最好还是进去通报一声,让陆老爷亲自决定见或不见在下。要不然等会儿官府的人来了,你也不好交待。”
下人被唬住。
进去通报了。
不多时,回来把他请了进去。
陆老爷赔上家产后,大病了一场。
现在还病恹恹的。
见到杜仁启,沉着脸打招呼:“我陆家与杜老板素无往来,不知杜老板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杜仁启笑呵呵递上契书:“自然是来收债的。”
陆老爷接过。
看清契书上的内容。
脸色大变。
先是不可思议,继而如遭重创。
退后几步。
重重的坐到了椅子上。
下人见状上前,担心道:“老爷,您没事吧?”
他又看了一遍契书上的内容。
字是陆满福的字。
陆满福把陆家在南街的整条巷子,转手去了。
签的还是死契。
他拿着契书的手都在抖:“去,去把少爷找来,我有话问他。”
杜仁启也不急。
不紧不慢的坐下来,等着。
下人去了不久就回来了。
说:“老爷,少爷不在房里。”
陆老爷:“去找!”
下人又走了。
霍飞雁睡了个好觉。
刚起床,还在洗漱,外面就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陆夫人带人推门进来了。
“福儿……”
都撕破了脸,霍岚也不装了。
不客气的道:“陆夫人要找陆少爷,可来错地方了。陆少爷跟我们家小姐成亲这么久,也就成亲那晚喝多了,被人抬进来了一次。其它时候,可从没来过。”
陆夫人顾不得跟她计较。
直接带人进了里屋。
霍飞雁坐在桌边,也没有见礼的意思,掀眼看着陆夫人道:“婆婆这又是做什么?”
陆夫人进来没看到陆满福。
露出疑惑。
问跟在旁边的下人:“你们不是说,昨天晚上亲眼看着福儿进来的吗?”
那下人点头:“是啊。”
又说:“小的真是亲眼看着少爷进的门,还是小的给少爷开的门呢。少爷从昨晚进来这屋,就再没出去,一整晚都在。”
陆夫人警告的目光看向霍飞雁。
质问:“福儿人呢?”
霍岚已经进来了。
站在霍飞雁身后,替霍飞雁回答:“真是笑话,你们家人丢了,来找我家小姐要。我家小姐还被你们软禁着呢,怎么会知道你儿子去了哪里?”
老婆子上前:“死丫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霍岚扬起下巴:“我就说了,你打我呀?”
老婆子就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