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他消失了好几天。
期间,我接到了徐清宁打来的电话。
她气得声音发抖:「你能不能别再折磨顾淮了?他都病了,高烧不退——」
我这才知道,他真的在那个雨夜,跳进了泳池,找孩子的护身符。
「跟我有关系吗?但凡你可以,他公司的上市仪式都不会求到我身上。可惜,你这样的小三,实在拿不出手。」
徐清宁气得摔了电话。
我满心盼着顾淮病死,然而事与愿违。
顾淮还活着,半个月后给我办了出院。
7
十二月份,顾淮的公司上市前,他把我带走了。
飞机在傍晚时分抵达香港。
车水马龙的街头,他牵着我,招摇过市。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我买那么多东西。
帽子,衣服,包包。
最好看的,就穿在我身上,多了的,就被他提在手里。
「别臭着脸,笑一笑。」
顾淮似乎很开心,捏了捏我的腮,给我戴了个毛绒帽子。
「真好看。」
当年创业初期,我曾经陪着顾淮来过一次香港。
那时候我们还没什么钱,住不起一晚四位数的酒店,也吃不起一顿三位数的饭。
顾淮拉着我,走在维多利亚港边,望着被富人包下的整座游轮,沉默了很久。
如今,他跟我说,「夏夏,我包下了整个游轮,你想看夜景吗?」
我插兜站在港口边,顶着一坨可爱粉狐狸头的绒线帽,冷淡地说:「随便。」
顾淮笑了笑,「好,就当陪我。」
明天他的公司就要上市了,今晚他一定春风得意。
入夜后的维多利亚港盛大又绚丽。
我站在游轮的甲板上,吹着风,身后乐队弹奏的音乐在夜空下回响。
顾淮递给我一杯热牛奶,「进去坐会儿吧,外面冷。」
我站着没动。
「夏夏,别站太远,不安全。」
顾淮把我拉过去,把我被风吹乱的头发扎好,塞进暖呼呼的绒线帽里。
我盯着幽深的海面,突然问他:「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会怎么样?」
「你公司的上市仪式,会被迫中断的吧?」
顾淮动作顿住,随后弯腰抱住了我。
「夏夏,」他的味道顺着风,将我彻底包裹,「如果是这样,我会跟你一起死。」
我笑了,「你说什么呢,明天是你的大日子,我不会跳下去的。」
顾淮也被我逗笑了,「那么我们就进去吧,里面有你最喜欢的钢琴演奏。」
我任由他牵住我的手,在很多人的目送中,走到了中央的聚光灯下。
流畅的钢琴曲响起。
顾淮一如当年,风度翩翩。
他低头吻在了我的额头上,「夏夏,十周年快乐。」
原来我们已经在一起十年了。
「有惊喜吗?」
顾淮挽着我的手,「有的,不过要明晚。」
我说:「顾淮,我也有个惊喜要送给你。」
顾淮黑色的眸子定在我身上,「真的吗?」
「嗯。」
有时候我觉得顾淮很可笑。
年少至今,早已物是人非,何必要强求做一对貌合神离的表面夫妻呢?
顾淮的手机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