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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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

    圈圈端着药碗站在应霜房门口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正要抬手推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九儿和应霜的说话声。

    “公子，你为了她什么都不要了，她昨日却还是扔下你自己走了，你怎么就非要找上这样冷血的女人。”

    “不许你这么说她！”应霜气急。“她说她今日还会再来的！”

    九儿见应霜如此执迷不悟，便狠心将之前的事又拉了出来说：“她第一回

    说要来见公子，结果当晚迟到，第二回给了公子希望，结果却再不露面任由公子被他人欺凌整晚，到了今日，公子你还要相信她吗？！就算她来了又怎样，难道还能带公子你走？或者娶你回家做个小爷？”

    小爷....这个称谓让应霜一愣，在这个世间，小爷说白了就是个随身的妓而已，可以送人可以丢弃，可是，他这种身份，哪还敢奢望什么名分？小爷对他来说都是奢求。

    “我怎么敢肖想她能娶我当小爷....”应霜目光有些呆滞的说道。

    “如你所愿，我不会娶你当小爷的。”圈圈推门走了进去，将手中的药碗递给应霜，应霜乖宝宝一般的接过，眼都不眨一下的喝了下去。心里满满的都是为她的到来欣喜不已，也管不得圈圈说了什么。

    倒是一边的九儿忍不住了，大不敬的指着圈圈到：“你真的是没心啊！公子为了你宁可糟践自己，你却连个小爷名分也不愿意给他！”

    “待会儿我就替霜赎身。”圈圈瞥了九儿一眼，在桌边坐了下来。

    “我不要！”现在在应霜的眼里，赎身就等于她不要他了，她要赶他走，不要再见到他，不要！死也不要！

    “歹毒女人！”九儿在一边叫到，“你居然这么想扔了公子离去！给公子一个名分又怎么了！公子这样的人给你做小爷难道委屈了你！”

    “因为我给不了他小爷的名分啊...”圈圈故意叹了口气，“他可是我要赎了娶来做正夫的。”

    “咳！咳！”应霜被惊得不轻，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能嘴角带着药渍呆呆的看着圈圈愣神了。

    “行了。去收拾你的东西，不要带那么多，我们要离开这里了。”圈圈轻推了应霜一把，又吩咐九儿到，“我买了马车，在楼下停着，你若是要跟着我们走，便去那儿等着，若是不想跟着就现下跟我说，我给你些银两你去谋个好生计。”

    “跟！我要跟！”九儿一下蹦了起来，噔噔噔的往楼下冲去。

    圈圈回过头的时候，发现应霜三魂七魄还没归位，心下有些好笑，走过去拧了拧应霜的脸蛋。

    应霜有些吃痛的回神，盯着圈圈猛瞧，片刻后才说道：“我...我不能当正夫，不能....我脏得很....”说着便神经质的往自己身上一阵猛抓，像是记起了那个让他不堪的噩梦般的夜晚。

    圈圈止住了应霜的双手，像两人共度的第一夜一样，伸手抚上应霜脸颊，“霜，你很美。”这是她第二次说他美，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嗓音。

    应霜忽的就哭了，伸手抱住眼前的人儿，他知道她是真的没有嫌弃他。圈圈伸手拭了那泪水，笑道：“收拾东西吧，我们真的没有太多时间，一会儿还要赎回你的契约呢。”

    应霜小孩子一般的在自己脸上胡乱抹了，转身就去拿自己要带的东西，再站在圈圈面前时，手中只拿了一卷画和一个小袋子。

    圈圈挑了挑眉，对应霜这么少得可怜的行李不置可否，那幅画不用看也知道是两人头一次见面时买下的那副，可那小袋子.....

    对应霜拿着小袋子的那只手勾了勾手指，应霜便乖乖的将小袋子放到了圈圈手里，圈圈抖出来一看，竟是一颗烂得不行了的葡萄！

    一些画面闪过，那一晚，她嚼碎了嘴里的葡萄籽，随手扔下了原先准备吃掉的一颗葡萄。

    “留着这个干嘛？”圈圈盯着应霜红扑扑的脸蛋。

    “这颗....您拿过的...后来您走了的那两日，应霜捧着....捧着便觉得时间不是那么难捱...”结结巴巴的说完一句话，应霜的脸颊已经红得不像样子。

    圈圈为应霜的痴傻心疼、气结，捏着葡萄将籽挤出，说道：“伸手。”应霜就像那晚一样，双手捧着眼巴巴的伸到圈圈跟前。把葡萄籽放到了应霜手里让他握好，圈圈拉了应霜的衣袖向外走去，边走边道：“到时寻个地儿埋下去，好好照应着，我喜欢吃葡萄，往后还有一辈子呢，还怕没让你捧几颗葡萄的时候？”

    说话的时候圈圈一直没回头看应霜，只是应霜发现走在前面的人儿，耳根好像有点发红...

    作者有话要说：岂可修！果然又要拖一章！雅蠛蝶啦~

    靠！我日语真好！恩！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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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

    走出房门的时候，圈圈发现鸨父正站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瞧着鸨父的眉眼，圈圈转身让应霜先下楼去等。应霜便一步三回头的下了楼梯。

    “我要给应霜赎身哦。你说个数吧。”圈圈开门见山的说道。

    鸨父点点头，“我已经知道了，你们走吧，你已经给过应霜的赎金了。”

    “这还真是....”圈圈扯了一下嘴角，“应该感谢我这神似水相大人的长相吗？”

    鸨父楞了一下才笑道，“不。应该感谢的是你愿意为应霜做这许多.....你可知十五年前，在春趣阁，也有一个小倌像应霜那晚一样被出卖初夜，也有一个小姐买下了那个小倌。不同的就在于，两位小姐离开的时候都像是还会回来的样子，而事实上只有一位小姐回来了，一个小倌只花了十日便等到了他心里的小姐，另一个小倌却等了十五年都未见一面.....”

    “那你又可知当朝水丞相家里的那些夫君，五官上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些像当年的那位小倌呢？”说完圈圈便转身离开，也不管身后人是喜或是悲，她的霜还在车上等她呢，从此身后的一切，都不再和她有一点关系。

    一到门口，就见着应霜从车窗的布帘子内探出小脑袋紧张兮兮的张望着，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见到圈圈从内里走来，三魂七魄顿时归位，呆呆的就盯着眼前人儿傻笑。圈圈伸手一把摁上应霜的呆脸，将他推回车里，转头又对九儿说了一句，九儿便驾着马车往城外驶去。

    次日，水相府传出水家五小姐出门上香祈福却在归途中被山匪劫持了的消息。女皇大怒，董将军之女董雀主动请缨，女皇封董雀校尉一职，带精兵五千前去剿灭山匪。

    五日后，圈圈一行人在某小客栈内吃饭时听到议论，董校尉灭了山匪，无一活口，带兵归朝时亦带回了五小姐被山匪糟蹋致死的噩耗。水相伤心欲绝，女皇悲痛，下令举国戴孝三日。

    应霜刚听到这个消息，便是一脸不可思议：五小姐不是正在自己身边么？怎么就给说死了？

    圈圈敲了应霜的脑袋，催促他吃快些，还要赶路，对于听到的议论也不解释什么。应霜快快吃好后，跟着圈圈出了客栈，走在后面时，终是没忍住，小心翼翼的伸手往走在前面的人儿拉了过去，没有被甩开，感觉到对方用力的回握了自己一下，应霜就像掉进了蜜罐子里，被这蜜淹死了也不愿出来了。

    而在董校尉回朝那日，女皇陛下和水相面前多了一具面目全非残败不堪的尸体，乱葬岗上少了一具无名女尸。这件事世上只有两人知晓，一个叫董雀，一个叫水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