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房里只有他俩,可外面还守着下人,动静稍大一些都会被听见的。就算大夫人默许了,徐宴清也不敢这样明着荒唐。
“我出去了你怎么办?你以为挡住了,我就看不见那里不听话了?”沈观澜勾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徐宴清的眼眸湿了,这番话就像刚才那道赤裸的视线,将他照的无所遁形。他紧张的并拢了腿,却无法忽视腿间那异样的感觉。
他转开头去,不敢和沈观澜对视。沈观澜继续在他耳畔道:“再不洗水就冷了,还是说你其实更想我帮你洗?”
说罢就要把手伸下去,徐宴清急忙挡着他:“别闹,你的手不能碰水的!”
“那你自己来,好不好?”沈观澜朝他眨了眨眼睛,那两个鲜明的酒窝晃进他眼中,不知为何,让他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当时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和这个人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更想不到的是,这个人在他灰白的生命中点缀出的色彩,居然是那么的明媚动人,让他迷恋的无法自拔。
他情不自禁的拉住了沈观澜的领子,把自己的唇又送了上去,在缠绵的吻中换了个坐姿,将两条腿分开了一些。
他的那里早在一开始洗的时候就硬了,只是碍于羞耻心一直忍耐着。沈观澜让他枕在自己的手臂间,从有些浑浊的水面看下去,只能看到那根东西模糊的立在两腿间。
沈观澜在他鬓边亲了一下,蛊惑道:“把右手伸下去,握住它摸一摸。”
徐宴清从未做过这样丢脸的事,本来还有些抗拒的,但是一想起之前被迫分离的记忆,想起沈正宏说的那些话,他又无法克制内心的恐惧了。
他多怕回来以后真的会看到沈观澜和崔曼玲的婚礼,多怕沈观澜从此以后就只能是他名义上的孩子,多怕沈观澜会屈服于逼迫,真的放弃了他……
这些恐惧在那几天里像绳索一样紧紧缠绕着他,让他吃不下睡不着,终日就只能望着窗外朝起夕落的更替而等待。他都不知道哭了多少次,每每陷入绝望的同时又不想放下希望,就这样周而复始的煎熬着,直到大夫人的人找来。
那些人没有为难他,反而把他救了回来,还告诉他老爷昏迷送医院了。他心里彷徨极了,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不知道大夫人会怎么对他。
跪在祠堂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没想到的是,他第一个等来的居然是沈观澜。更没想到的是,沈观澜真的在大夫人的威压下护住了他。直到那一刻,他才有了种魂魄归位的感觉。
看着面前这个总是将他捧在手心里的人,他忽然就无法克制心里酸痛的冲动了。他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抱着他,想与他说尽以前都不敢说的情话,想被他占有,想这一辈子都陪在他身边,永远都不再分开。
这样强烈的心意在血液中奔涌着,像是奔腾过草原的马群,成为引燃欲望的火苗。他紧张的手指都在抖,却不想再压抑自己了。沈观澜在他耳畔鼓励道:“闭上眼睛,想想我是怎么碰你的。你最喜欢被我摸到顶端,所以右手套弄的时候,左手别忘了摸那里。一定要用指腹轻轻的摸,不要用指甲刮到,会痛的。”
徐宴清的脸颊滚烫,热度都蔓延到胸口了。他闭上眼,沈观澜的话就像有了魔力,支配着他的动作。他居然真的照做了,并且很快就停不下来了。
他套弄着欲望,只觉得那又硬又胀的东西不舒服极了,好像怎么摸都不对,迫切的想要被沈观澜碰。可是他又记着沈观澜的手不能碰水,只能咬紧牙,在看不见的世界里一寸寸摸索着,寻找着能让自己舒服的地方。
沈观澜一直盯着他看,见他歪着头,表情逐渐难受了,便望了一眼水面。徐宴清的动作带起了不间断的水花,他无法看清底下,只得继续提醒:“别急,太快了反而不舒服。可以先停一停,摸下面的两个小球,轻轻捏几下。”
沈观澜边说边舔着他的耳垂,湿软的舌将他的耳珠裹进嘴里来回舔弄。徐宴清的耳朵很敏感,被这么舔着,顿时绷直了腰,舒服地叫了出来。
他这叫声来得突然,幸亏没有惊动到外面的下人。沈观澜在他耳畔继续道:“把手指伸到根部去,按摩背面的连接处。轻一点,那里很敏感。”
徐宴清照着他说的做,才按了几下就又爽的想叫了。沈观澜低头含住了他的喉结,把他的呻吟声堵在了胸膛里。
徐宴清激动的动作都乱了,沈观澜松开他的喉结,看着他道:“现在舒服了吗?”
他经不起这样激烈的挑逗,羞耻心和欲望成倍的交缠在一起,快感来得比平时更猛烈。眼下哪里只是舒服,简直都要……
他左手拽着木桶的边缘,全身都在发抖,摇着头道:“不行了……啊……”
“是不是想射了?”沈观澜朝他耳朵里吹了口热气。
徐宴清激动的喘着,双眼无措的望着沈观澜,话都说不利索了:“观,澜……沈观澜……”
沈观澜拨开他额前的发,亲吻着他的眉心:“我在的宝贝,手握紧一些,别停下来。”
徐宴清艰难的点了点头,咬着唇闭上了眼,两条腿比之前敞的更开了。他握紧欲望,最后快速的套弄了几下,随即一阵难以形容的极致的快感便沿着胯下释放开来,像一股电流窜遍了全身。
在他失控要叫出来的时候,沈观澜及时用吻封住了他的嘴,直到他的身体渐渐的停下了抖动才放开他。
第七十四章
徐宴清的眼里都是生理泪水,把浓密的睫毛糊的湿漉漉的。他在沈观澜的臂弯中喘匀后,抹了抹眼睛,这才睁眼去看面前的人。
沈观澜一直凝视着他,在他看到自己的时候便低头吻了一下,笑道:“刚才叫的那么厉害,是不是很舒服?”
徐宴清想起了自己那副丢人的样子,又咬着唇不吭声了。他的下唇上有好几块凌乱的牙印,全是刚才做的时候咬出来的。沈观澜捏着他的下巴,用舌尖舔着那些深浅不一的印子。他最禁不住的就是沈观澜这样温柔的举动,满心的羞耻都化为了唇舌间的眷恋,他不禁勾住了沈观澜的肩膀,借着那人的力气半跪了起来。
见他撑着浴桶想出来,沈观澜便拿过一旁的浴巾搭在他身上,想给他擦拭。他却低着头,把手指尖勾在了沈观澜的皮带扣上。
一滴水珠从他的刘海上落下,“啪嗒”一声掉在了手臂上,又顺着那光滑的肌肤滑下去。他的喉结滑动了几下,再次抬眸的时候,眼里凝起了一股无法言说的热意。
沈观澜惊讶的看着他,觉得喉咙越来越干涩了。“宴清……”他犹豫的叫了一声,徐宴清又把头低下了,他现下一丝不挂的站在沈观澜面前,也不知为何,竟不似刚才那样觉得丢人了。
他勾了勾手指,沈观澜的皮带一紧,人便往前靠了些。徐宴清抬起脸来,伸出红红的舌尖在沈观澜的下巴上舔了一下。这像极了撩拨的动作让沈观澜顿时激动了,紧紧的把他抱在了怀中。
沈观澜的手沿着他光滑的脊背往下摸,在那两瓣翘起的臀肉上揉了几下。带着绷带的摩擦感很粗糙,徐宴清皱了皱眉。倒不是被捏痛了,而是两人的下身紧贴在一起,他前面被沈观澜的西裤拉链蹭到了,有些疼。
他推了推沈观澜,脸颊的热度蔓延到了耳根,低声道:“你顶到我了……”
沈观澜的呼吸声都变得粗重了。刚才徐宴清在他面前自慰的画面太过刺激,若不是沈观澜心里对他满满的愧疚,哪能忍得住不碰他。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做出主动引诱的举动。这让沈观澜意外之余惊喜极了,捏着徐宴清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你刚才在勾引我。”
沈观澜说的很直接,就是不想他又退缩回去。徐宴清的眼帘半睁不睁的,眼波好似阳光洒落湖面折射出的金光,照进了沈观澜心里。这样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姿态暧昧极了,沈观澜更加用力的把他往怀里压,用胯部去摩擦他的下身。
徐宴清的那里还是软的,被这么粗鲁的摩擦了几下,顿时疼的伸手去挡。看着他脸上委屈的样子,沈观澜清醒了过来,弯下腰去检查。
那玩意依旧软绵绵的垂着,但表皮确实有些红肿了。沈观澜自责不已,张嘴就把他含住,轻轻舔了一圈周围,又对着顶端的小口一吸。
他“啊……”了一声,人差点没站稳。
沈观澜抱住他的屁股,捏着那两团手感极好的肉,手指又沿着中间的缝隙钻进去,在洞口处按摩起来。
徐宴清撑着沈观澜的肩背才能站稳。沈观澜收拢口腔,用套弄的方式压迫着他。这种一开始就很激烈的触碰最让他受不了,他摇着头求饶:“不行……站不住了……”
沈观澜停了下来,见他眼角都被情欲浸红了,便把他搂进怀里,歉疚道:“今天如果要做的话,我这手和膝盖可能不方便。”
徐宴清依偎在他怀中,喘道:“你躺着吧,我来就好……”
沈观澜瞪大了眼。
他刚才就觉得徐宴清有点不太对劲,这下感觉更明显了。以前的徐宴清可不会这么大胆的。他捏住徐宴清的下巴,让徐宴清看着自己,道:“你怎么这么主动?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不告诉我?”
徐宴清看着他,片刻后摇了摇头:“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沈观澜紧张道。
徐宴清扬起嘴角,想用笑容来让他安心:“我只是不想再浪费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里的光越来越明亮,很快就凝聚成两行泪滑落到沈观澜的指尖。沈观澜心一紧,用那条浴巾胡乱的把他擦干净,也不顾膝盖上的伤,拉着他急切的往床上走去。
徐宴清光脚踩在木地板上,匆忙的脚步留下了凌乱的印子,从屏风边延伸到床头。他被沈观澜推倒在绸缎被面上,沈观澜没办法跪上去,只能坐下来俯身去吻他。
这姿势别扭得很,他主动解开沈观澜的衬衫扣子,在解到皮带扣的时候,把沈观澜的两条腿都抬了上来,手一推,就把沈二少爷推倒在枕头里了。
从来只有沈观澜把他压在下面做的,如今姿势一换,他就又尝到了羞耻的滋味。
他身上不着寸履,常年不见太阳的肌肤白的犹如桌案上的纸,唯有手腕脚踝间的青紫痕迹像是唱戏时涂上的浓彩,一圈一圈的缠绕着。
见他脱自己裤子的动作慢了下来,沈观澜伸手捻住他胸前的两点,揉搓了几下,立刻便听到他鼻息间漏出了呻吟。
沈观澜笑出声,见他想要拍开自己的手,就加重了力道。
徐宴清疼的颤了颤,不满的看着沈观澜。沈观澜手上的劲又轻了下来,冲他挑了挑眉:“过来。”
他咬着唇,虽然不太习惯,还是乖乖的靠了过去。沈观澜扣着他的脖子把他压下来,却不是要吻他,而是伸出舌,把右边那颗硬挺的乳珠含进了嘴里,吸吮舔咬,变着花样的逗弄着,激起了又痛又痒又酥麻的感觉。
徐宴清的双手渐渐撑不住了,手臂和肩膀抖得厉害,下身也直直的挺了起来,顶端涌出了一些粘滑的液体。
“嗯,停……停下……”他喘的厉害,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意。沈观澜松开那颗被蹂躏到充血的小点,还不忘又舔了一下表面。这过度的刺激消耗了不少体力,他手一软就倒在了沈观澜怀里。沈观澜又去捏左边的,他受不了了,报复似的把手伸下去,隔着裤子抓住了沈观澜的欲望。
那里硬了许久,被他一抓,沈观澜就闷哼了一声。徐宴清从沈观澜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满足,便也顾不得害羞了,拉下裤链,把那东西放了出来。
只是一看清那物,他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他从未这样直观的看过沈观澜那里,一想到这么粗长的东西居然可以几次进出自己的身体,他就燥热的不行。后面虽然没被碰到,却感觉到了痒,下意识的收缩了几下。
沈观澜原本是心急的,可因为他的这份主动,反而能忍住了,想要看他今天能做到什么程度。便也没有催促,就这么躺着看他做。
徐宴清被那道肆无忌惮的视线盯的脸颊滚烫,但是如今到了这一步,他也不能再退缩了。便用手握住那根东西,低下头去,在沈观澜震惊的目光中张开了口。
他第一次舔那种地方,就算努力往下咽,也只含住了前端一小段。嘴里的东西咸咸的,还带着一股腥味。他难受的有些反胃,但是没等吐出来,就听到头顶传来了急促的喘息声。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沈观澜仰着头,这个角度看不到表情,但是那急剧起伏的胸膛和欢愉的哼声却让他得到了鼓励,开始学着沈观澜平时舔他的那样动了起来。
他是唱戏的,舌头本就比一般人都灵活,气息也能憋得更久。舔弄的过程中偶尔会有牙齿碰到的情况,可比起他的主动这些都不算什么了。沈观澜被他弄的不上不下的,都快疯了,恨不得把他的头往下压,让他全部含进去。
“宴清!宴清,放开我……”沈观澜的手放到他脑后,但不是往下压,而是让他起来。
徐宴清困惑的抬起头,那些来不及咽下的唾沫合着粘液都流到下巴了。看着那张清秀的脸上一片淫靡的景象,沈观澜只觉得欲火焚身,根本等不及了。
他床头还有上次沈蔽日留下的茉莉脂膏。沈观澜打开来,正要去抠,就见徐宴清接了过去,说了句“我来”便挖了一块,伸到了自己身后。
沈观澜又一次瞪大了眼。
这次徐宴清受不住他这样强烈的视线了,用另一只手捂住眼睛不让他看。
听着耳畔传来断断续续的哼声,沈观澜腹下的欲火烧得更猛烈了。眼前分明是一片漆黑的,脑海中却清明的像是能看到眼前的景象。看到他跪在自己面前,努力开拓着那容纳自己的地方,咬着嘴唇难耐又羞耻的模样。
沈观澜都不知道自己的想象力可以这么好,等到徐宴清开拓到第三指的时候,他终于等不及了,把人拉了过来,用那双沾满了脂膏的手在自己的欲望上摸了几下,随即便分开那双修长的腿,让徐宴清跨坐了下来。
入口尚未得到充分的扩张就这样坐了下去,徐宴清疼得眼泪止不住上涌。沈观澜也被他夹的难受,但是看他痛的样子,又不忍心继续用力,只能一边吻他,一边去摸他的欲望。
徐宴清的那里一直硬着,被沈观澜一握便抖了抖。带着纱布的套弄生出了奇异的感觉,他闭着眼睛,逐渐生出的快感消磨掉了后面的疼痛。他枕在沈观澜的肩上,在那人的耳朵旁喘道:“可以了,让我坐下去……”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腰被沈观澜握住,随即便是一阵撕扯一样的痛感。好在这一下虽然猛烈,但没有想象中那么疼。他大口呼吸了几下,双手撑着沈观澜的肩膀,开始尝试动起来。
这不是他第一次坐在沈观澜身上做了,但难度比上次大。毕竟沈观澜的膝盖和手都受伤了不好用力,他强忍着羞耻心,努力抬着腰,摩擦了好一会才顺畅起来。
沈观澜靠在床头的软垫上,赤红着眼睛看他动作。徐宴清的肌肤上有不少沈观澜啃出的印子,从脖子延伸到腰侧,断断续续,就像冬天落在雪地里的红梅花瓣,看得沈观澜又伸出手,去捏他胸前最明艳的那两点了。
徐宴清正撑着他的腹部在动,忽然被捏了一下,忍不住叫了起来。
沈观澜在他抬眼瞪自己的时候一把将他拉到怀中,抱着他翻了个身,两人都变成侧躺的姿势了。
沈观澜抬起他的一条腿勾在手臂间,下身一挺,那东西又一次捅了进去。他拽紧了身旁的被子,在沈观澜越来越快的操弄下终于克制不住了,破碎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钻了出来。
他捂住嘴,生怕被外面的下人听到,可是一点用也没有,沈观澜就像是被憋疯了,根本不给他喘口气的时间。找准了体内的敏感点就不停的摩擦顶撞,硬是把他插到射了出来。
他高潮的时候连脚趾都在痉挛,沈观澜被他无意识的夹了几下,终于爽到缴械投降了。那一阵热流冲进了身体深处,将他填的满满的。这样完整的交合总算将他心里的寒意都驱散了,他闭上了眼,泪水又一次溃堤了。
他没有哭出声来,又是背对着的,因而等沈观澜缓过神来才发现他不对劲。急忙把他翻过来,问他是不是痛了。
徐宴清埋首在沈观澜怀中,哭的说不出话来。沈观澜只能抱着他哄,直到他自己停了下来,才听到他缓缓的说出原因。
看着他哭到打嗝,还有眼里那太过明显的不安。想着他这几天一个人被关在山上,被沈正宏那样威胁着,不知道该有多绝望。沈观澜就心痛极了,道:“傻瓜,我早就决定了,不会娶你以外的任何人。如果爹这次真的要逼我,那我就只能以死来跟他对抗到底了。”
徐宴清也不知道他这几天在家里的情况,想着他身上的那些伤,再想到他说这话,又提心吊胆了起来:“你千万别做傻事!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的……如果这次你真的娶了她,我也不会怪你的……”
他越说声音越小,沈观澜也不阻止,等他说完才“哦”了一声:“你说的是真心话?”
徐宴清愣了一瞬,想点头,脖子却僵硬的动不了。他不安的看了眼沈观澜,见那人嘴角擒着笑在看他,顿时反应过来了,生气的捶了一下沈观澜的胸膛,转过身去了。
沈观澜从身后贴上他,亲了一口他的脸颊,哄道:“你是我心里最爱的人,当然值得我不顾一切。现在连我妈都知道没了你我就活不下去了,怎么你自己还在说这种胡话?”
徐宴清紧闭着眼睛,睫毛一直颤动着,就是不理人。沈观澜只得又把他翻过来,想要吻他,但他把牙关咬的紧紧的,沈观澜钻不过去,就退而求其次,又往下面钻去。
徐宴清急忙用手挡着那里,满脸通红道:“不能再做了。”
沈观澜“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又回到枕头旁边去吻他。这次他没有再倔了,逐渐放松下来感受着沈观澜的温柔,直到这个缠绵的吻又勾起了危险的感觉才停下来。
“宴清,我爹现在昏迷着,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是我们再待在家里肯定是不安全的。明天我带你去买火车票,再把这件事跟妈交代一下,不管怎样,我们先去北平,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你觉得呢?”沈观澜正色道。
徐宴清窝在他怀里,本来享受着片刻的甜蜜,听了以后却不安道:“要是大夫人不放行怎么办?”
“不会了。我很了解我妈,她刚才既然默许了就不会再真的反对我们。只是我们要走的这件事该想想怎么跟她说,她肯定会很生气的。”沈观澜叹了口气。
徐宴清犹豫道:“那我要不要去给大夫人认个错?”
“不必,你躲着她就好。”沈观澜拉高被子把他的肩膀盖上,道:“你先睡一会儿,我去找我妈解决这件事。”
徐宴清点了点头,看他起身穿好衣裤,忍不住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沈观澜转过身来,在他眉心处吻了一下,笑道:“放心,同一个错我不会犯两次,你等着我就好。”
第七十五章
“夫人,您真的要让二少爷一直站在外面吗?他那膝盖不能久站啊。”
岚香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夫人正抵着额角闭目休息,面上看似平静,内心烦躁不已。故而岚香一开口,她便一掌拍在桌上:“我有让他站在外面吗?!是他自己不肯走,我有什么办法!”
“那您为什么不愿见他呢?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岚香疑惑道。
她说完大夫人就更生气了,骂道:“他现在来找我还能说什么?不是为徐宴清那个贱人说好话,就是要我放他们走。我要是不答应了,他还不得像威胁他爹那样来威胁我?”
“……”岚香犹豫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眼大夫人,还是决定把话说出来:“夫人……奴婢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大夫人斜了她一眼:“有什么不能说的。”
岚香把倒好的茶放到大夫人面前,谨慎道:“您给老爷下药的事是打算一直瞒着二少爷吗?”
岚香跟了大夫人十几年,自然是知道大夫人一直对老爷很不满的,但这次的事还是让她很震惊。她怎么都没想到,大夫人为了保住二少爷,居然真的能对自己的丈夫下手。虽然那药不会威胁到性命,可是会伤脑子,老爷想要再醒来只怕是不可能了。
想到那包药,她就觉得一切都像是注定的。
那东西是一年多前,徐宴清要嫁入沈府之前大夫人找人弄来的。当时大夫人就痛斥过老爷不顾一切的荒唐行径让全家人都跟着丢脸,几次想把那药放进老爷的药饮里,想着一了百了得了,但最终还是没狠得下心来。谁又能想到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这包药还是被老爷服了下去,只不过兜兜转转,却赔进了大夫人最疼爱的二少爷。
想到这,岚香便也能理解大夫人的心情了。若是她的话,只怕肠子也会悔青了。
“不瞒着他怎么办?这件事你谁也不能说,只能烂在肚子里。”大夫人厉声警告道,岚香点着头:“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守口如瓶。只是您既然都帮了二少爷,如今再这样拦着他也就没什么意义了,何苦要熬着他也熬着您自己呢?看看您这些天都憔悴了。”
大夫人叹了声气,岚香说的她又何尝不懂?只是她救回徐宴清是一回事,真要接受这个人做自己的儿媳又是另一回事了。
沈观澜是她的心头宝,从小到大都被她捧在手心里。如今要娶个男人不说,娶的还是他爹的四房姨太,这要是传出去了,沈观澜这一辈子都会被人戳着脊梁骨嘲笑的。
她作为妈,没办法预先阻止这件事已经够悔的了。如今又怎么能去同意,纵着不懂事的儿子往岔路上越走越远?
她用手绢抹了抹眼角,看了眼窗外正午的日头,道:“让那个不懂事的东西滚回房去,跟他说不管站多久我都不会见他的。”
“是。”岚香无奈的行了个礼,刚打开门,就看到沈观澜身边还站着另一个人。
那人不知来了多久了,一直和沈观澜低语着,见她打开房门,两人便一起走了过来。
岚香只得转身道:“夫人,大少爷也来了。”
大夫人皱了皱眉,沈蔽日是从医院回来的,她还想问清楚沈正宏的病情,只得把两个人都放进来了。
大夫人臭着脸,完全不去看沈观澜,只对沈蔽日道:“老爷怎么样了?”
“医生说不太好,只能先用药吊着,但这次可能……”他没有把话说完,大夫人心里也很清楚结果了,便道:“先别通知你们奶奶,她年纪大了,经不住刺激。”
沈蔽日应下了,见他俩都不说话了,沈观澜便道:“妈,我明天会去看爹,后天就去北平了。”
他
一张嘴便是大夫人最不爱听的话,大夫人一掌把桌上的茶杯扫到地上去,怒骂道:“你哪也不准去!给我滚回房待着!”
“妈!”沈观澜急道:“你刚才不是原谅我了吗?怎么现在又是这种态度了。”
“我原谅你?我原谅你就可以无法无天的乱来了?!你现在去北平算什么?带着徐宴清那贱人公然私奔吗?!你爹还没死呢!”大夫人拍案而起,气的脸红脖子粗,胸口不住的起伏着。
沈蔽日怕她气伤了身,忙过来劝她消消气,她在沈蔽日与岚香的搀扶下坐了下来,仍旧是横眉怒目的瞪着沈观澜。
沈观澜自知理亏,也不想再把事情闹的不可开交,只得放缓了语气和她讲道理:“妈,我知道你疼我,也知道你觉得宴清配不上我。可是我除了出生比他幸运之外,又有什么高人一等的地方可以炫耀呢?”
“我有一个好的家世,才有了去外国读书的机会。可宴清是个孤儿,他迫于生计,从小就被卖进了戏班学戏,后来又被迫嫁给了爹,他的人生有得选吗?你觉得他脏,但他的内心比谁都干净。他怕我是一时冲动才对他这样执迷,所以拒绝了我很久。哪怕我一再表示是真的爱他,他也不敢轻易的接受我。他顾虑的比我更多,他想的永远是在这段感情里我会得到什么失去什么,而不是他能得到什么改变什么。”
沈观澜说着说着就激动了起来,也不顾刚包扎过的伤口,扶着桌面就跪在了冰凉的地砖上。
大夫人一看到他跪下去心就一紧,还没呵斥让他起来,就听他继续道:“妈,你把我送去外面读书,让我接受西方人的教育,那我就和你说说他们的氛围和思想。在国外人人是平等的,没有谁比谁高贵。宴清虽然是个唱戏的,但他学的是国粹,是我们国家几千年传承下来的精华。在外国人的眼中,他这样的就是艺术家,是值得我们去尊敬的。你不能抱持着封建的老旧思想去看待他,觉得他出生不好,是个唱戏的就丢人了。你认真想想,他的一言一行难道不恭敬得体吗?和我站在一起的时候,他真的很差吗?”
沈观澜哽咽了,眼中更是浮起了热度。但他不想用逼迫的方式来让大夫人接受,故而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了一会儿就被他咽了回去。
大夫人看他的目光也变得复杂了,不再是一开始那样凶狠,而是有些无措的欲言又止。
沈观澜整理了下激动的情绪,最后道:“妈,我长大了,请你尊重我的选择吧。不管我现在做的事在你眼中是对还是错,你都要让我自己去走未来的路,而不是一味的替我决定。你给的或许是好的,但真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只有宴清,我想带他去北平生活,去实现我当医生救人的理想。妈,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说罢,他那双缠着绷带的手撑在了地上,对着大夫人磕了个头。
大夫人怔怔的望着他,一时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梗在心头,梗的满口苦涩,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她揪紧手帕,在沈观澜匍匐了一会儿后终于忍不住了,让沈蔽日把他弄起来。
沈观澜的膝盖跪了这一阵,又有点出血了。大夫人又气又心痛,让岚香把他扶回房去休息。
沈观澜听她这么说,便抓住了她的手,紧张道:“妈,那你……”
大夫人不想这么快遂了他的愿,便还是板着脸,让他先回房去休息,其他的以后再说。
沈观澜还是有些不放心,沈蔽日扶起他,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你先回房去,我和妈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