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着,这些凡间的男子大多有病。
赫连璟囚我,妄想这样便能让我爱上他。
薛将军以皇后之位诱我,可我是狐妖,怎会贪人间金银浮利?
「若我没猜错,将军和裴衍原本是想杀我的吧?」
薛将军笑容僵住。
被我说对了。
他们怎会放任我这么一个危险的女妖活着。
青丘素来不对人类动手,只能吃哑巴亏。
姜采依用一碗相思引,让爱慕她的裴衍饶了我性命。
正说着,裴衍拿着净魂瓶追了过来,问我:
「她死前,可有给我留过什么话?」
我诚实地回答:
「没有,你又没为她做过什么,凭什么要给你留话。」
他脸色煞白,攥着净魂瓶的指尖隐隐发白。
瓶中装着赫连璟的魂魄,或许也是阿漓的。
我能感受到赫连璟正在瓶中看我,
而后目光又落在旁边的树下。
那里躺着之前他执意塞给我木偶小人。
其实我不知他为何非要给我做这个。
看了一会儿,
我突然想起来。
我和他初次见面时便拿着这样一对木偶人。
当时他还在冷宫,
忍辱负重,
雪夜冷得瑟瑟发抖。
我从树上跳下来,把木偶人塞给他,
说:
「我施了暖火术,你抱着它们可以取暖哦。」
他定定地看了我许久。
后来那木偶人去哪了呢?
好似是他误以为我要伤害姜采依,
把木偶人扔进了池中。
我在池中寻了一整夜都没找到。
这般想着,
我捡起这对木偶小人,
在赫连璟带着最后一丝期待的目光中,扔进了浮着碎冰的池子。
净魂瓶撕扯着赫连璟的魂魄,
他用仅存的气息呼唤我名字。
可我已踏上祥云,回了青丘。
神树下,姥姥等候我多时。
我将掌心按在树上,
传承神树意志。
看着她欣慰的笑容,
我突然开口道:
「阿漓的仙骨,
就在树中,对吗?」
姥姥登时愣住,支吾片刻,找不出辩解的话。
当年我悲痛大哭,
昏了过去,醒来便察觉不对。
仙骨不死不灭,为何会跟着躯体一同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