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楚最终在距离她的脸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停下。

    这样的距离，苏觅夏几乎能数得清他的眼睫毛。

    只是一瞬，他就后退远离：“我靠近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会厌恶吗？”

    苏觅夏这才回过神来。

    厌恶吗？

    好像也没有，不然她第一反应就直接将他推开了。

    那她是什么感觉？

    有些紧张，感觉心跳都变得有些快。

    正想着，林牧楚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带着明显的笑意：“不讨厌的话，我也不算完全没有机会。”

    “苏觅夏，你该不会无情到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吧？”

    心跳愈加紊乱，苏觅夏看着林牧楚。

    月光下，他身上好像泛着一层浅浅的光辉。

    一瞬间，苏觅夏好像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她对林牧楚，好像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想法。

    “可是……”

    苏觅夏刚开口，右手就被一只干燥温暖的大手攥住。

    “没有可是。”

    “你是不是因为秦归远的事情而有顾虑？”

    苏觅夏抿唇：“我不想再谈姐弟恋了，我不合适。”

    林牧楚将她的手攥得更紧：“没有不合适。”

    “你只不过是运气不好吃到了一颗坏果，这根本不是你的问题。”

    “我不是秦归远，你也并没有不适合姐弟恋。”

    “苏觅夏，看看我吧，说不定合适呢？”

    一直到回到房间躺在被子里，苏觅夏的脑子里，依旧回荡着这几句话。

    她承认，她被林牧楚说服了。

    他说得没错，不是年龄不合适，是秦归远那个人不合适。

    压在心里一天的大石终于放下，苏觅夏很快睡了过去。

    一条走廊之隔的房间。

    秦归远坐在黑暗里，双眼猩红。

    在后花园看到的那一幕一直在他的脑子里循环播放。

    那个时候，他跟着林牧楚还有苏觅夏下了楼。

    他们在秋千那里说的所有话，他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包括苏觅夏那句：“好，林牧楚，那我们就试试吧。”

    当时他只觉得自己像掉进了深渊，不断下坠下坠，最后粉身碎骨。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苏觅夏真的会喜欢上别人。

    以后，她会站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他，叫他的名字。

    只要一想到这样的场景，秦归远就觉得四周空气稀薄，让他喘不上气来。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他没有机会了。

    从头到尾，天真的那个人，都是他。

    明明最开始，他跟苏觅夏，是那么好。

    她是苏家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

    可在他做饭的时候，她会在旁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会用那种充满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归远，你真厉害！”

    就连最初的时候，他的角色小抄，也是她陪着一起讨论做的。

    她给他请最专业的老师，给他找最适合的角色和剧本。

    那个时候，她脸上的笑容是那么好看，那么耀眼。

    他最大的两个愿望。

    一个是拿到影帝的奖项。

    另一个，是娶她。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很少笑了。

    可是，苏觅夏从来都没有变，变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