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头,感觉到有血顺着他破了的嘴唇流下来,一种腥咸的铁味,胜利的味道,他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泰拉女人,“只剩下你了。”
“你没有办法打败我。”曼达尔冷漠地说,他的面庞紧紧绷起,“哪怕是用你的阴险诡计。”
他的手里握着一柄厚重铁斧,斧刃上斑驳磕陷,被鲜血染红,他方才与其他对手战斗时,这柄战斧砍入过腹腔和骨头,饮尽基因战士的鲜血。
此刻,他同样可以对她这么做,但他脑子里有了个新的想法,这念头出乎意料的闯入他的大脑,而且给人感觉是如此的欣悦。
“你得认识到,泰拉人才是为基因战士服务的,而不是反过来,你绝无可能奴役我。”曼达尔伸出手,向着站在沙地上的纤细女子身影走去,“你必须死或者屈服于我。”
他低头看着她,伸开手上的利爪,钢铁巨爪的机械结构随着他的动作微弱的作响,他的铁爪把她轻易地抓起来,举到面前,她轻的像是一根羽毛。
他是如此巨大,而她是如此微小。
曼达尔几乎喜悦地感知到这一点,因为这意味着他能完全掌控她,在没有外力的干涉的时候,而现在一切阻碍已经被清除。
“承认吧,”他说,“因为我是最强的,你已无人可依托。”
黑铁利爪穿过她的衣服,划破了她的肌肤,鲜艳美味的血液像从奶油中挤出一样,让他的喉咙也如烈日下的沙地般干渴,一种炙热的感觉在他身躯内翻涌。
她的手掌抚过他的面颊,将自己的血液涂在他的嘴唇上,在他自己以及敌人的刺激的血臭味中,他尝到一种久旱逢露的甘美,仿佛要将他口腔里的涩味融化,他和她的血液交融。
她倚靠在他的肩甲,而他不自觉地松开手,让她侧身坐于他的小臂上,就像给胜者的嘉奖,她的臂膀环抱住他的头颅,她的手指带着血在他的面颊上划过,像是给勇士画下的粗糙的帮派图腾。
她的嘴唇贴在他的额头上,仿佛他是她选中的战士,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在因快乐而奔涌,一种无名的狂喜像超新星一样膨胀着,一种快被遗忘的,被需要的感觉飞快复苏,潜藏在他被编辑的基因组中深层的奉献欲望崛起,就像对食物和水的渴望一样不可或缺。
他把她推倒在角斗场的沙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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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达尔大汗淋漓地从梦中醒来。
噩梦,荒谬的梦,已经像暴露在阳光下的露水一样飞速消退了,但残余的感觉依然咬着他。
足以使得曼达尔发出一声懊丧的大吼,他掀开自己腰上的薄毯,让里面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他下身黏糊糊的,炙热而勃动着,因为不明原因而兴奋不已。
躺在他对面床上的夜蝠之子发出一声窃笑,他抽了抽鼻子,好像闻到了空气里酸麝的浓郁气味,摩德带疤的脸上露出戏谑的笑,“我还以为你丧失那种功能了。”
曼达尔恼火地瞪他一眼,根本没兴趣去问他在说什么,“我出去透透气!”他粗声粗气地说,披上外袍走到了走廊上,重重砸门。
那个泰拉女巫,她的影响可怕而深远,也许是因为他看到了她的血的缘故,虽然牧师已经用他的办法替他解决了清醒时的烦恼。
可他的梦境,她依然像个幽灵一样缠着他,曼达尔望着虚空舰的舰桥下方,握在栏杆上的手掌紧握嘎吱作响。
哪怕是现在他也闻到
也许他应该再去结社一趟,虽然他对那怪异的宗教崇拜感到很不适
等等,曼达尔的呼吸更重了些,他疑虑重重地看向了走廊中没有被灯光照亮的某个方向,哪里看起来空虚而毫无声息,只是一片静谧的黑暗,往日他绝对会忽视这地方,但今天不同,他身体中仿佛有什么在勃勃跳动,他的口腔腺体分泌,强烈逼迫他盯着那里。
这不是他的行事作风,但曼达尔返回了宿舍,从枕头下拿上匕首,被吵醒的摩德眯着眼睛看他,看着他就这么默不作声地走出去。
在黑暗中凭本能潜行和坚定前进,他以前从未做过这种偷偷摸摸的事,但曼达尔隐隐意识到自己即将揭开一个令人震惊的秘密,他最终到达了一个被开启的牢门前。
曼达尔把眼睛放在那道缝隙上,他的视线快速适应了里面的光线,在苍白昏暗的提灯光芒下,果然如此,那个该死的,诱人的泰拉女人正和两个基因战士在一起,他们黑色的盔甲让他认出这是暗鸦战士,一群寡言少语,鬼祟行事,在战场上神出鬼没的家伙,回避正面战斗,缺乏英雄气概,曼达尔从来都认为暗鸦战士比不上他的战团。
泰拉女人和这么两个不够优秀的基因战士在一起干什么?曼达尔在狭小的缝隙中努力将目光上移,接着他看见了,那扭曲怪异的生物,就在他们的面前,明显变异严重,曼达尔差点都没认出来,他某个瞬间以为这是污秽的异形,为之厌恶地咬紧了牙关,但很快,他从那些苍白,黑发,以及身躯上的神经接口的特征中看出来,这活物竟曾经是一个暗鸦战士。
他憎恶地看了几眼,毫无基因战士的高贵和坚毅,曼达尔认为换作是他,变成这样还不如死去,若他不幸没有战死沙场,也该自我了断才对。
至于泰拉女人,她竟然和变异种混在一起!多么堕落啊。但接下去发生的,才更让曼达尔震惊得无法呼吸,他看到暗鸦战士揉l捏着她,而她也顺从地被他们抱着,他们在那怪物面前表演着,令人深感厌恶和震惊的淫秽和诱惑。
曼达尔感到愤怒和无措,怒火就像发烫的热潮在他的全身翻涌,一种颤抖的战栗滑过他的脊柱,他曾感受过的痛苦笼罩着他的下身。为什么,她竟然和暗鸦战士做这些,这是某种服务吗?很明显,这女人在用这些特殊对待来谄媚和拉拢某些基因战士,曼达尔忿忿地低喘。
他们都被她迷惑了!多么罪恶,让人反感,那个白发的暗鸦战士跪在她面前,像狗一样钻进她的袍子下面,曼达尔厌恶地不愿意去细想正发生什么,他的胃翻涌着,在强烈的反感中,他的面庞微微抽动着,鼻孔翕张,他的唾液腺又在分泌了,一种带着浓郁信息素的苦味在他舌尖弥漫着,曼达尔不得不咽了咽唾沫,深深呼吸以疏解自己胸膛里的堵塞感,压抑的战斗欲。
他把双腿分开些站立着,不适地察觉到疼痛感在他的器官上脉动着,一种湿润又溢出来,曼达尔紧闭嘴唇,压低喘气声,他绝不能让那两个暗鸦战士发现他,他已经看到了这些污秽之事,他一定会作证告诉牧师
就在曼达尔极力控制着自己,就要悄悄离开的时候,更加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就好像刚刚做的都还不够邪秽一样,那女人居然将面庞凑近了变异战士的胯下,雷击般的震惊在曼达尔的胸膛里弥漫,他的器官猛烈地抽动了一下,怒火在他紧咬的牙关中溢出,他甚至感到了一丝嫉妒。
他紧握着悬挂在门上的铁链的手掌,不禁将金属扭动,发出了嗡嗡声,有个暗鸦战士迅速意识到了,怒喝着警惕地向门口走来。
他必须走了!曼达尔惊觉,不再迟疑,飞快地转身就跑,阴冷的走廊吞没了他,他听到身后的追赶声,隐隐怪物般的鸦鸣,随后是女人的尖叫,一股甜血的气味弥散而出,就像滚烫的海水般要将他吞没,如雾气般挑动着,要求着。
曼达尔的两颗心脏如鼓擂击,呼吸都像是沙砾在气管里滚动般,他有种无可抵挡的冲动要转头就去杀了那两个暗鸦战士,他一时眩晕地靠在牢房的铁栏上,臂膀上的青筋脉动,他咬牙让自己清醒些,一瞥看到了牢房内的躁动,变种人哀嚎着,拼命扒拉着铁栏,哪怕上面的电流将他们的手掌烧焦,盲目地啃咬摧毁着能抓到的任何东西。
暗鸦战士追赶的脚步声很快就要到这里了,曼达尔将匕首反握,划开一只抓住了他的衣袍的畸形的手,他手起刀落,将牢房的数控检测器破坏,短路使得激光发射器关闭,没有了立场限制,铁栏很快被癫狂的变种人扭断,他们凄嚎着向着血液气味的方向奔去,形成了一道天然的人墙,曼达尔则转身没入走廊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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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紧紧依偎在咒的黑甲胸膛上,像只小鸟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努力撑着不眩晕过去,你的肩膀上的疼痛反复提醒着神经,裂开的伤口像火焰一样烧灼钝痛着。
你看到血液沾染在白羽的鸦翼徽记上,随着暗鸦战士的奔跑步伐而摇晃着,但他抱着你的手臂很稳,接着你听到像是野兽般的吼声和喃喃,铁栏咣咣的响,然后是砰砰的爆弹声。
你闻到血和油脂,开膛破肚的内脏臭气和爆弹燃味,你努力抬头的时候,看到咒的面庞苍白而冷酷,在枪弹的火光中一闪一闪,暗鸦战士的杀戮姿态。
可变种人还是越来越多,他们的尸体在走廊上堆起,还是有人前仆后继,拼了命地爬上来,咒不得不带着你后退,他在通讯频道中和史崔基斯连线,只听到白鸦的咒骂和同样的爆弹声,他也被困在癫狂变种人的人潮中。
突然在远方传来几声爆弹,沉重而稳固,精准地命中了好几个变种人的脑袋,在尸体开出的道路中
审判官踱步而来,他的面容凝重僵硬。
“那是什么?”希赛因说,他的衣服上沾着几丝溅上去的血,在异状突发时,他在审讯犯人,“为什么囚犯突然变得如此疯狂?”
当他看到暗鸦战士怀中肩膀处的袍子被撕开,伤口还在流血的你时,审判官闭上了冷酷质询的嘴,他顿了一会,“需要医疗救助,我们可以走另一条路。”
他们带着你返回另一处拐角,走上另一条直达上层的电梯,电梯关闭,封闭的空间里顿时充满了你的血腥味,审判官半捂着嘴,面露不适地靠在墙上,他的面孔紧绷,尽量离你远些,但他那好似黑剑般的眼神一刻不停地紧盯着你。
咒替你做了简单的止血,他的手掌紧紧压在你的伤口边缘,帮助你的血液凝结,因为疼痛,你不得不大声喘气,你直盯着咒的惨白面庞,在基因战士式的冷静漠然中,隐藏着一丝深深的紧张和忧痛,你闭上眼睛,把自己靠在他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