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在哪个世界?
到底回去了没?
纷乱的思绪充填满大脑,我突然感觉头部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好疼——”
我拍了拍自己的后脑,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柠柠,你醒了!”
一道惊喜声在我耳边炸开。
我猛的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彻底呆愣。
面前之人的脖颈上带着一件玉挂坠,弥勒佛在他胸膛处笑得开怀。
我记得那块玉,是我买来送给他的。
我怔愣了一下,将视线移到他的全身。
男人一身干净简单的灰白色休闲装,头发柔顺而慵懒的落在额角。
他嘴角噙着笑意,眉眼温柔。
“你……”
“我……”
我明明有好多想说的,但话到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
原来人在剧烈的情绪中是无言的。
最后的最后,只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真的是你吗,阿言?”
他将手里的早餐放到一边,眼底的喜悦根本掩饰不住。
“是我,柠柠,你终于醒了。”
那样熟悉的眉眼,那样温柔的语气。
八年未见,恍若隔世。
“不是在梦里?”我又问。
他拉起我的手贴在他的脸颊上。
“我也好害怕这是在梦里,柠柠,你不知道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有多难熬。”
温热的触感虚假又真实。
我细细描摹着他的脸。
脸颊、唇角、鼻头、眉眼、头发、耳廓……
我想了念了一年又一年的一张脸。
那张只会出现在我梦里的一张脸。
“阿言,我……”
“我……”
在他温软的目光注视下,我终于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我还以为永远都见不到你了。”
“温其言,温其言,阿言……我真的好想你啊。”
“你就这么抱着我好不好。”
“不要松开我。”
我紧紧的抱着他的腰,无一秒不在用力。
我害怕现在只是一场美好易碎的梦境,等我再度清醒的时候他已消失不见。
他察觉到了我的恐惧,搂住我的肩膀将我圈在怀中:
“哭包。”
这样的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声轻咳打断了我们。
“医生,我女朋友她……”温其言红了耳垂。
“她刚醒。”
查房主任淡淡的嗯了一声,简单问了我一下基本情况。
在确认我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之后,告诉温其言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
欢欢喜喜的送走医生,我指着温其言的耳朵,小声的说:
“你刚刚耳朵好像红了。”
温其言尴尬的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