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灼灼发亮:“宝宝,再叫一次。”
宝宝很累,累得都睁不开眼:“老公,我想吃火锅。”累成这样还想吃火锅。
程渊发笑,收着力的在上面,双臂撑在她身侧,他问:“是吃这儿的火锅还是吃湖南的火锅?”
呀!
顾黎猛地一睁眼,对哦!他们要去湖南的!不止湖南!
今天,顾黎请了假,请了不止一天,连着十一的八天小长假,她和他的老公将开始长达17天的蜜月之旅。
在进行蜜月之旅的前一天,程渊带着顾黎回了一趟老家。上次就想带她来的,因为出了一点意外,就错过了,不过不要紧,这一次,她是以他妻子的身份来看他的父母。
到墓地的时候,正好是上午十一点,墓碑朝着暖阳的方向,两人在碑前磕了三个头。
墓碑上的女人长相温婉,眉眼和程渊很像。
顾黎看着她,眼眸湿润:“妈妈,谢谢你生了程渊,如果不是你,我不会遇到一个这么好这么好的老公。”
程渊也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顾黎,上次来的时候,我说我想娶她,”他把顾黎的手抬起来,把戒指给他妈妈看:“你看,我真的娶到她了。”
顾黎又看向墓碑上的男人,男人星眉剑目。
顾黎说:“爸爸,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他了,有个叫顾茂的男人会撑起他头顶的一片天,你就放心吧。”
秋阳很暖,秋风也温柔,墓碑前站着的一对小夫妻,十指紧扣。
当天晚上,他们在宾馆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他们坐了大巴去了市里的高铁站,他们从当地出发,第一站是海南。
他们去了兴隆热带植物园,看了箭毒木;
还去博鳌看了烟波浩淼一望无际的玉带滩。
他们还去了号称“东方夏威夷”的亚龙湾,看到了平缓开阔的沙滩和清澈澄莹一望无际的大海。
也看到了背对马岭山,面向茫茫大海的天涯海角。
顾黎也吃到了当地最新鲜好吃的各种品种的芒果。
第二站,他们去了湖南长沙。
顾黎要来长沙的原因就是吃吃吃,玩过了海南,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吃上。
于是,他们吃了当地最具特色的臭豆腐,小龙虾,冬瓜山烤香肠,还有火锅。把顾黎的小肚子填满的第三天,他们去了张家界,乘杨家界索道,游览了《阿凡达》外景拍摄地哈利路亚山、迷魂台。还有天门山,当顾黎看见那条透明度极高的钢化玻璃的玻璃栈道时,当即就腿软了,也不知程渊哄了她多久,才让她闭着眼走了那么一小段,然后又是一顿哄,她才用都快哭了的表情和一脸笑意的程渊合了照。
第三站,他们去了首都北京。
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十月十一号,旅游高峰散去,人也不那么多了。
他们去了故宫博物院、北京奥林匹克公园、□□广场、天坛公园、八达岭长城。
顾黎尝了当地很有特色的豆汁,难喝的要吐了,但是爆肚,她真真是爱到了骨子里。
这两样,程渊就跟她不一样了,他觉得豆汁的味道还可以,但是爆肚,他愣是皱着眉没吃。以至于顾黎吃完爆肚故意去亲他的时候,他第一次捂嘴拒绝。
那天晚上,是程渊给她刷的牙,刷完牙,他还特地凑近闻了闻。以至于顾黎装生气说以后都不给他碰了的时候,他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她身后央了她好久好久……
其实也没那么久啦。
顾黎哪里受得住他的温柔攻势,在程渊答应给他买爆肚当夜宵的下一秒,顾黎就把他扑倒了。
当晚,顾黎的夜宵没吃成,程渊倒是吃了她一夜。
以至于第二天中午,顾黎坐在床上,看了会儿落地窗,看了会儿沙发,又看了会儿电视机下面的长柜……
昨晚,就是在那那那那,他变着法的亲她,要_她。
以至于她下床的时候‘嘶’了一声。
腿好酸哦。
然后,程渊像伺候祖宗似的给她刷了牙,洗了脸,给她穿衣服,喂她吃早饭。
全程,顾黎就重复着念叨一个词:禽兽。
程渊全程笑着接受:“嗯,我是禽兽,我是禽兽,我是禽兽。”
第四站,他们去了北戴河的鸽子窝公园。
鸽子窝公园又称鹰角公园。临海悬崖上,有一巨石,形似雄鹰屹立,故名鹰角石,鹰角石高20余米,过去常有成群鸽子朝暮相聚或窝于石缝之中,故名鸽子窝。
鸽子窝公园最为吸引人之处就是观日出。日出时,万籁俱寂,水天相连,色彩变幻,红日涌出一霎,水上水下红日相接,霞光、阳光洒满山峦沙滩,犹如覆盖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幕。
很巧,他们第一天就看见了这“浴日”奇景,当红彤彤的太阳升出海面时,就有另一轮红彤彤的太阳紧粘在升起的太阳下面,仿佛要让它带出海面,那粘劲,似乎永远不可能扯断。
顾黎觉得,那画面就好像她和程渊。
他们也一定会粘在一起,粘一辈子,都扯不断!
可不过一个眨眼的失神,海面上的太阳倏地向上一跃,粘在下面的太阳不知何时已潜入到海底,
周围有人在欢呼,可顾黎却撇嘴了。
呜呜呜,分开了!
程渊见她那就要哭了的表情,立马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怎么了?怎么了?”
顾黎指着那红彤彤的太阳,扁嘴:“分开了……”
程渊扭头看了一眼,就好迷……
结束了北戴河的游玩,两人回了杭市。
程渊去宠物店接小黎了,玩散心了的顾黎也不回家,就在程渊家的沙发上躺着。
程渊回来的时候给她买了几串提子。
小黎趴在窝里看着沙发里‘躺尸’的女主人,‘喵呜喵呜’两声。
顾黎看着天花板,长叹一声,说:“小黎啊,你爸比现在已经不管你了,你以后干脆就住宠物店得了。”
小黎抬头,哀怨地“喵呜喵呜”。
顾黎又是一声长叹:“可怜呐。”
程渊端着洗好的提子从厨房里出来,他拍了下顾黎的腿:“不许吓它。”
顾黎撇嘴:“唉,偏心呐!”
程渊塞了一颗提子到嘴里,弯腰,把嘴里的提子用舌尖顶到她嘴里:“说谁偏心?”
提子好甜,甜的顾黎伸手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她鼓着个圆滚滚的腮帮子:“我们什么时候搬新家啊?”
新房已经晾了有好几个月了,程渊把她从沙发上拽起来,把她抱到了腿上:“再晾晾吧,等年底的时候再搬,好不好?”
那就还有几个月呢,有点失落。
顾黎问:“你这房子什么时候租的?”
程渊这才想起来,临走的时候,房东还给他发了短信,说房子要交租了。
程渊想了想:“要不……”
没等他说完,顾黎就接话了:“要不你搬去我那吧?”
其实程渊刚刚也想这么说来着,他们现在已经是有证的小夫妻了,可以名正言顺地住一块,睡一床了。
但程渊还有几分顾虑:“叔叔阿姨那边——”他话顿住,蓦地,他弯了嘴角:“我是不是要改口了?”
顾黎笑道:“你说呢?顾家的小女婿?”
女婿就女婿,她还‘小女婿’……
程渊颠了下腿:“你下来。”
顾黎皱眉:“干嘛?”她不想下去。
程渊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顾黎眼皮一掀,一脸的惊喜:“走!”
于是,两人收拾东西就出了门。
程渊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牵着顾黎去了零食店。
店里,顾茂正在收银台忙活,突然一声——
“爸”!
顾茂抬头,手里的扫码器差点掉柜台上。
程渊笑着,又喊了一声“爸”。
两声洪亮的“爸”让店里的几个阿姨一起看过去。
顾茂好半天才回了神:“嗳…嗳!”
完全回了神的下一秒,顾茂略带慌乱地抓起旁边挂着的一串一串的阿尔卑斯棒棒糖就给了正在等着付钱的顾客:“吃糖吃糖!”
顾客:“?”
顾茂激动的语无伦次:“儿子结婚,儿子结婚,是喜糖,喜糖!”
顾客愣了一下,道喜:“恭喜恭喜。”
顾茂又给后面排队的两个顾黎也拿了几串:“喜糖、喜糖!”
收了喜糖的顾客也跟着道喜。
顾茂没心思收钱了,他朝其他店员招手:“赶紧过来帮忙。”他要打给老婆,让老婆晚上多做几道菜,他要跟儿子喝酒!
等三人回到家,门开的一瞬间,程渊又是一声——
“妈”!
王雪琴的反应和顾茂当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她怔在那儿,门也忘了给敞开,就杵在那儿不动,眼都不眨。
顾黎和顾茂在程渊身后偷笑。
程渊又是一声响亮的“妈”!
王雪琴热泪盈眶:“嗳!”她声音比程渊还要响!
回来的路上,顾茂买了很多卤菜,他是做好和儿子,哦,不对,和女婿一醉方休呢!
吃饭的时候,顾黎在啃虎皮鸡爪,王雪琴在啃鸭脖,顾茂在劝酒:“没事,这酒不醉人。”
两人喝的是白的。
程渊是沾酒就脸红,他也就喝了两小盅,那脸红的,跟喝了一瓶似的。
“叔,”他立即改口:“爸,你别给我倒了,”他都想把酒杯给捂上。
顾茂又把他面前的酒杯给倒满了:“哎呀,喝醉了也没事,这又不是没床!”
顾黎和王雪琴在旁边一边啃,一边笑。
程渊囊着鼻子:“爸,我明天上午还有课呢!”
顾茂不管:“还上什么课,请假!”
顾黎忍不住,笑出了鹅叫声。
程渊看着她,用眼神跟她求救。
今天的顾黎很坏,她不救,因为她想看看她老公喝醉是个什么样,是倒头就睡还是醉话连篇。
她猜,就他老公的性格,
应该倒头就睡的可能性大一点…
可结果往往出人意料——
“宝宝,我渴。”
“宝宝,你扶我起来。”
“宝宝,我难受。”
“宝宝,你在干嘛。”
“宝宝,这灯好奇怪,它在冲我笑。”
“宝宝,我热。”
“宝宝,你过来呀。”
“宝宝,你怎么不理我。”
“宝宝……”
顾黎就蹲在床边,很无奈地看着他,很无奈地听他唠叨。
刚消停了两分钟。
“宝宝,你上来陪我。”
“宝宝,你今晚怎么不喝酒?”
“宝宝,你喝醉的时候好漂亮。”
“宝宝,你怎么不说话。”
顾黎叹口气,终于开口:“程渊,原来你是这种人。”喝了点酒就跟个话唠似的。
程渊呢,一听这话,嘟嘴了:“宝宝,你不喜欢我了。”
顾黎又叹口气:“喜欢呀。”虽然话多,但还是挺可爱的。
程渊问她要手:“你怎么坐地上?”他拉着她,身子往后挪:“你上来呀。”
顾黎有点嫌弃:“你身上酒味好重,”她问:“你要不要去洗个澡?”
程渊笑,笑得贱兮兮,一点都不像他:“你帮我洗。”
顾黎把他的手打掉:“自己洗!”外面还有两个大灯泡呢,她哪好意思跟他一块进浴室。
程渊撇嘴:“宝宝,你不爱我了。”
脑仁疼~
顾黎嘴角弯出一个标准的微笑表情:“我爱你呀。”得哄呀,平时总是他哄她,这个时候,她总不能撂挑子呀。
程渊很好哄,基本上她一句话就能给哄好的那种。
他也不撇嘴了,嘴角往上扬:“宝宝,你为什么那么好看?”
这个问题,顾黎也好想问他哦,于是她也问:“你为什么也那么好看呀?”
他还在笑:“因为我是你老公呀,你好看,我也得好看。”他笑得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孩童那样灿烂,说的话也很孩子。
因为有人疼有人爱了,不用再像以前那样逼着自己快速成长了。
他伸手:“宝宝,抱抱。”
顾黎是真的想笑,可是不知为什么,又好心疼他。
他这样好的一个人,外面那些人是眼瞎了吗?耳聋了吗?心都是铁做的吗?
为什么要那样伤害他呢?
顾黎躺上了床,把他抱怀里:“宝宝,以后啊,姐姐疼你。”
她对程渊啊,心疼是真的心疼,不正经也是真的不正经。
程渊的脑袋在她怀里拱着、蹭着,头发都被揉乱了,他抬头:“宝宝,门反锁了吗?”
顾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