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知鸢只是摇了摇头,连哄骗他一会儿都不愿意,“不曾。”
“薄时沉,你扪心自问,那时候的你,有哪一点值得除了宋徽音之外的旁人去爱你?我的退出离开难道不是如你所愿?如今宋徽音已经松了口要和你在一起,我们又离了婚,你不去找宋徽音,跑来找我做什么?”
他对宋徽音的爱世人皆知,对自己的不上心也一样。
所以他的那些才会那样肆无忌惮的一次又一次伤害自己,所以结婚三年她只去过他的老宅一次,便看见了他的父母将传家宝给了别人,所以宋徽音才敢大招旗鼓的找上她,对她嘲讽炫耀贬低。
幸好,她喜欢的人不是他。
“我不想和什么宋徽音在一起,我只想要你!知鸢,闻宴已经死了,他的心脏即便捐献给别人,那也不会再是他了!我知道从前是我对不起你,但我真的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你想让我改什么都行,求你,别丢下我……”
迟知鸢很少见到这样的薄时沉,脆弱,沧桑,哀求的语气中还带着自卑。
从前的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旁人面前都是一副得心应手凌厉桀骜的模样,在她面前即便没有那么锋芒毕露,大多时候也是自信从容冷漠疏离的,在宋徽音的面前他可以温文尔雅,可以柔情贴心,
他有很多面,唯独不会是这样的。
她罕见的顿了顿,可最后还是看了一眼时间后,选择转身离开,只朝他甩了甩手,“我的事情与薄总无关,薄总没事还是早些回去吧。”
迟知鸢推开咖啡店的店门,背影消失在拐角处,他无措的伸手抚摸上自己的心口,那里空空荡荡,他好像,失去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下午四点,宁氏集团二十三薄总裁办公室。
宁以琛刚刚结束两个小时的视频会议,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修长的手指按下桌面的呼叫铃,两分钟后,迟知鸢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将杯耳旋转至他顺手的方向后,才轻轻放下了杯子。
他习惯性伸手去接,看也没看便低头抿了一口,入喉的额口感柔滑细腻,还带着些微的甜意,让他有些诧异的低头,入目便是纯白的牛奶。
“迟秘书,我要的是咖啡。”
他不着痕迹的放下杯子,挑眉看向她,刚想叫她重新换一杯,就见她抿着唇摇了摇头,“宁总刚刚已经喝过咖啡了,为了您的身体着想,现在不适合再喝了。”
想起自己的心脏,宁以琛先是愣了愣,半晌后忽然轻笑出声。
从前招来的秘书·大多都只会迎合他的喜好,毕竟他是上司,而管控,很显然并不适合一个下属去做,
倒是没有想到,这个迟知鸢,才刚过来一个月,竟然就敢管上他了。
第十八章
他挥挥手,没有与她计较,只是让她退了出去,而那杯牛奶却被留了下来。
等人彻底走后,宁以琛才看着门口的方向轻轻搅动着牛奶,目光幽深。
“迟知鸢,你究竟是谁,又是为何而来。”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份资料,是半个小时前助理送上来的,他翻开资料,第一页赫然是迟知鸢入职时交上来的简历。
清大毕业的硕士学历按理来说不至于让她找不到工作,可这期间,她却没有过工作经历,
也就是说,宁氏集团的这一份工作,其实是她的第一份工作。
再往前看,她在清大时的成绩也一向优异,一边谈着恋爱,一边还能和男朋友一起包揽下各大奖项,也不存在她浑水摸鱼,其实并没有实力的可能。
不过……男朋友?
宁以琛的视线聚焦在资料上只有一个名字的闻宴身上,他的印象里没有这个人。
但如此惊才绝艳的天才,又怎么可能会籍籍无名呢?
他想了想,拿起内线电话拨了出去,“去查查那个叫闻宴的男人,还有他和迟知鸢的关系。”
“好的,宁总。”
……
助理的动作很快,没过多久,另一份资料就被送到了他的面前。
他翻开资料,目光凝滞在那张照片下方的小字上——“此人已于四年前逝世。”
良久,他的视线终于从那份资料中抽离,随后又落在了那份写着迟知鸢名字的资料上。
曾经那么深爱的人,真的会在爱人死后不久后,就疯了一般爱上了另一个人,死缠烂打嫁给了他,
如果说是疯狂的爱意让她忘掉了与前一个人的感情,那四年后的离婚与突然找上自己,又该怎么解释呢?
宁以琛当然想不到,有人能够爱一个人爱得如此疯狂,爱到那个人死后,他仍旧留存于世的一切都会成为她想要追寻的。
但好在迟知鸢终究还是在三个月的试用期之后,成功留在了宁氏。
他有意将人放在身边,也想探究她的真实目的,出入各种场合时总会将她带在身边,试图找出她的漏洞,
终于,在四个月后的某次宴会上,遇到了……她的前夫,薄时沉。
半年未见,他又恢复到了曾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模样,只是出现时,与他相近的人都感觉到了他身上更加凌厉的气质。
从前总会跟着他一同出现的那群狐朋狗友如今倒是一个都没有见到。
视线掠过亦步亦趋跟在宁以琛身后的迟知鸢时目光一滞,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如同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他不来招惹自己,迟知鸢自然乐得清闲。
宁以琛出行总会带上一个秘书一个助理,助理换了无数个,秘书倒是自从她来了之后就一直是她,可大多的时候他也不会安排自己去做事,办公、挡酒,都有助理去准备。
只有她这个秘书除了吃吃喝喝玩玩,几乎什么事情都没有,仿佛他只是想带她出门游玩一般。
她不会自恋的觉得这是宁以琛有多看重自己,也看得出来他在提防自己,却也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