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辉带着王念华回到宿舍，整个人摊在床上不能动弹。

    【可我不爱你了。】

    一想到这句话，他的心脏就像被重锤狠狠击中，胸腔里嗡嗡作响。

    “爸爸，明天咱们还去找张阿姨吗？”

    王耀辉突然提高声音，“她是你妈妈。”

    从这天起，王耀辉每天早上六点起床，赶在食堂开门的第一时间，买好早餐放在张慧敏宿舍门口。

    只要有空，他就抱着王念华去卫生队门口坐着。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干，默默等着张慧敏下班，然后跟她身后陪她回宿舍。

    第三天的时候，他发现张慧敏身边多了个男人。

    第18章

    男人是从军区调过来的新医生。

    他每天陪着张慧敏吃饭，训练，一起上下班。

    两人默契的都将王耀辉当成了空气。

    第五天，当那个男的在卫生队门口将手搭在张慧敏的右手绷带上时，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将男医生推倒在了地上。

    张慧敏扶着自己打了绷带的右手，一脚重重踢在了王耀辉肚子上。

    “你发什么疯！”

    王耀辉拿出结婚证甩在地上。

    “你还没跟我离婚呢！这几天我看着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什么都没说，但你不要得寸进尺！”

    张慧敏看了眼地上的结婚证，然后跑回宿舍拿了个东西过来。

    “你是不是忘了你签过离婚协议书了？”

    王耀辉冷笑一声，“我是签了！但我没给政工部送过去！你也没跟我去民政局办手续！没有离婚证咱两就还是合法夫妻！”

    “是吗？那这是什么？”

    张慧敏举起手中的两本离婚证，“你没交给政工部？那我律师是怎么拿到部队同意离婚的证明，又怎么能在法院成功起诉离婚的呢？”

    王耀辉拿过离婚证，打开看着上面的红章，嘴唇一直不断打着颤。

    “我没有去过政工部！”

    他突然想起许春华，当时他签好字要去找张慧敏，可许春华将离婚协议书拿走了，说要帮他保管着。

    “是许春华交过去的，不是我，我当时签字只是太生气了，我想吓吓你而已。”

    “我不在乎是谁把协议书送去政工部的，重点是现在我两已经离婚了！”

    她回头将同事扶起，“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我明天再试试针灸，应该会对你右手的恢复有帮助的。”

    一边的王念华崩溃大哭，他拿出自己的香囊，“妈妈，我把香囊送给你，你别生气了，跟爸爸回家吧。”

    “我不是你妈。”

    她看着王念华手中的香囊，本想直接拿走，但看着这个反复被利用的孩子，又实在是不忍心。

    王耀辉突然想起来张慧敏钥匙扣上的香囊，“当初是你送给孩子的香囊？”

    “是。”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你受伤不跟我说，被冤枉也不跟我说，你让我怎么向着你说话？”

    她深深叹了口气，她明明什么都说过的，只是王耀辉从来没相信过她。

    王耀辉小心翼翼地拿出日记本交给了她。

    “你不是爱了我十几年吗？就再多给我一次会不行吗？”

    她微微一怔，看着那熟悉的日记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个怎么在你那？”

    “首长给我的，他批评我了，我知道错了慧敏！真的！”

    他从包里拿出了好几个不同样子的首饰盒。

    “我给你重新买了生日礼物，不再是耳钉了，有项链，有戒指，什么都有。”

    见张慧敏脸色好转，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学会收拾屋子了，洗衣机我也会用了，我还跟食堂的厨师学会了你最爱吃的菜，我在改变了。”

    “对了，念华也知道自己错了。”

    王耀辉说着，轻轻推了推站在一旁的王念华。

    王念华抬头看着她，“妈妈，我以后不骂人了，我好好学习再也不让你生气了。”

    “王耀辉，你将孩子卷入大人的事情中，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吗？你既然要养他，就不能拿出点父亲的担当，做点真正为他好的事情吗？”

    “我想给他一个完整的家不对吗？”

    张慧敏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完整的家是指家庭关系和睦，夫妻相爱相互尊重，可你看看你给他提供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