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寒川顿时心疼得不行,安慰道:“你那么善良,怎么会是故意的呢,只不过是不小心而已。”
看着满盆燃烧的火炭以及差点被烧死的妻子,骆寒川居然还能闭着眼睛说出这种话。
陆晚棠彻底心寒,冷冷地说:“是非对错,警察自然会分辨。”
“陆晚棠!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就这点小事你就要报警?作为军嫂,你能不能宽容一点,不要随便占用公共资源!”骆寒川怒道。
陆晚棠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畏惧:“受到伤害的是我,报警是我作为公民的权利,你有什么资格阻挡我?”
骆寒川见她敢反驳自己,当即厉声道:“我是你丈夫!你的事我都有资格处理!”
“丈夫?”陆晚棠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骆寒川,你现在还好意思自居我丈夫吗?谁家丈夫看着妻子受伤还一味偏帮外人?谁家丈夫会帮着别的女人设计陷害自己的妻子?”
“骆寒川,你若是再拿这个身份恶心我,别怪我鱼死网破!”
“你——”骆寒川听着她一字一句的控诉,向来威猛的身躯出现了些许摇摆:“你是不是知道......”
突然,陈青韵冲进厨房拿了菜刀出来,对准自己的脖子:“晚棠姐姐,如果你非要认为我是故意的,那我这条命,就赔给你。”
“不要!”骆寒川吓得几乎破音:“韵儿,你不要冲动!”
陈青韵看着骆寒川的脸,凄惨一笑:“阿川,这一切都因我而起,就让我来结束这一切吧。”
骆寒川脚一软,跪在了陈青韵面前:“不!韵儿!你晚棠姐姐根本就不会怪你的,你快放下刀,不要伤到自己,我求你了......”
陈青韵看着无动于衷的陆晚棠,咬了咬牙,问道:“晚棠姐姐,我死后,阿川就交给你了。”
陆晚棠嗤笑一声,没理她。
骆寒川急疯了,不顾陆晚棠的手还绑着绷带,用力抓着她要她跟自己一起跪下,求陈青韵别做傻事。
陈青韵对着骆寒川柔美一笑,手中的菜刀一划而过后,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韵儿!”骆寒川连滚带爬地冲过去将她抱去医院。
路过陆晚棠时脚步一顿,整个人面目狰狞得如同修罗:“陆晚棠,如果韵儿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第7章
骆寒川整晚都没有回来,陆晚棠也不在意,开始把与骆寒川有关的东西全部扔掉。
翻到压箱底的红色嫁衣时,她的手顿了一下。
那是他们结婚那年,骆寒川用所有积蓄为她买的。
如今时过境迁,嫁衣上的金属盘扣早就生了锈,如同他们的感情,只剩劣迹斑斑。
陆晚棠不再留恋,将嫁衣塞进蛇皮袋扔到了路边的垃圾桶。
次日,她去首长办公室提交强制离婚的材料,刚到军区门口就看到骆寒川猩红着双眼冲她走来:“陆晚棠,跟我去医院向韵儿道歉。”
“我凭什么给她道歉?”
陆晚棠明日一早就会彻底离开这个家,如今面对骆寒川,也不再压抑脸上的厌恶。
骆寒川厉声道:“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陆晚棠冷笑一声:“真是好大的官威,骆营长是不是忘了,我不是你的兵。”
“部队的军纪军规,骆营长是半分不进脑子。”
骆寒川怒不可遏:“陆晚棠,你怎么那么恶毒?韵儿从小没有母亲已经够可怜了,你现在是想逼死她吗?我只不过是多照顾她一分,你就那么嫉妒,那么容不下她吗?”
陆晚棠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这个男人,一股愤怒涌上心头:“她没有母亲,难道我就有吗?”
“就算司令借调到军区家里没人,可她也是成年人了,为什么要住在我们家?”
“骆寒川,你在我母亲墓前向我求婚时的承诺,你还记得吗?”
骆寒川看着她泛红的眼睛,想起当初的爱恋,心中不由得一软:“晚棠,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想让你向韵儿道个歉而已,这次真的是你做错了。”
陆晚棠深深吸了口气,恨恨地吐出一个字:“滚。”
她转身要进军区时,却被人拽住。
是陈青韵。
女人的脖颈被层层纱布缠绕,小脸毫无血色,更显可怜。
“晚棠姐姐,没关系,我从来没有怪你。”
陈青韵纤纤细指抓着身上骆寒川的军大衣:“是我不该接受阿川的好意,不该身体不好,不该在你出院那天为你做饭,惹你和阿川吵架。”
“我也没想到我那天自杀没死成......你放心,我明日就买去京北的车票,以后再也不回来了,晚棠姐姐,你就不要跟阿川置气了,好吗?”
陈青韵说着,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惹人怜惜。
这时正是军区午饭时间,来来往往的士兵很快被吸引了过来。
“这不是骆营长跟青韵吗?怎么哭了?谁还敢欺负她吗?不怕司令回来生气啊?”
“那是骆营长的家属吧,难不成是她吃醋骆营长照顾青韵,吃醋来闹事了?”
“刚刚青韵说自杀,不会是那女人逼的吧?看着挺体面的,没想到心这么狠毒......”
七嘴八舌的议论中,陈青韵哭得愈发凄惨。
骆寒川心疼得眉头紧蹙,冲陆晚棠说道:“你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不要再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