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惨白的脸看不见一丝血色，好看的桃花眼中浮起深黑的光，她大笑起来，眼中带泪，一字一句声音高昂：“楚晚舟，我自找？”

    “是你耐不住寂寞偷了腥，是你亲眼看着白知瑶剔骨抽筋未说过一个字，现在反倒说我自找的？”

    岳绮裳猛地被扼住脖颈，披头散发，但她笑得宛如夜中的妖娆鬼魅。

    她红唇勾起：“是你亲手杀死了她。”

    铡刀落下，霎那间，楚晚舟的呼吸静止了。

    楚晚舟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无法相信岳绮裳的话，但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曾经深爱的白知瑶，那个温柔而坚强的女子，是他亲手把她一步一步推向深渊。

    岳绮裳的笑声在耳边回荡，楚晚舟却感觉自己的世界在崩塌。

    他曾经以为自己是掌控一切的鬼王，却没想到自己竟是如此的无知和愚蠢。

    他曾经以为自己能够保护白知瑶，却没想到自己才是伤她最深的人。

    楚晚舟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从他与白知瑶相识相知，到白知瑶在他面前以一个极为羞辱的姿势受尽屈辱和折磨。

    他记得白知瑶那双清澈的眼睛，记得她每一次为他担忧的神情，记得她每一次为他疗伤的温柔。

    而现在，这一切都成了他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

    他缓缓地松开了扼住岳绮裳的手，岳绮裳跌落在地，大口地喘着气。

    楚晚舟站起身，他的身影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孤独。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楚晚舟走出婚房，外面的世界依旧喧嚣，但对他来说，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他来到了白知瑶曾经的寝殿。那里空无一人，只有风吹动着窗纱，发出细微的声响。

    楚晚舟走进寝殿，坐在了白知瑶曾经坐过的椅子上。

    他闭上眼睛，试图在空气中寻找白知瑶的气息，但什么也没有。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绝望。

    突然，他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从身体深处涌出，那是他与白知瑶之间的情蛊。

    楚晚舟睁开眼睛，他看到了白知瑶的幻影，她正温柔地看着他。楚晚舟伸出手，却只能触摸到空气。

    “瑶瑶......”楚晚舟的声音沙哑，充满了悔恨和痛苦。

    幻影中的白知瑶微笑着，仿佛在告诉他，她从未离开过。

    但忽然一阵冷风吹过，一切都消失了，刚才的不过是他思念太深的幻觉。

    楚晚舟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力量。

    他站起身，幻境给了他方向，他的眼神变得坚定。

    他要让白知瑶知道，他不再是那个无知的鬼王，而是从前那个爱她、护她的爱人。

    他要让所有伤害过白知瑶的人付出代价，他会永远保护她。

    12

    楚晚舟转开了脸，不再凶极了盯着岳绮裳。

    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难受，苦涩不断翻涌到身体各个角落，连指尖都是麻的。

    他无可辩解，可他不相信白知瑶真的不爱他了。

    岳绮裳却以为男人的犹豫意味着偏向了她，她以为男人心软了。

    谁知她刚想要过来拥抱住、准备安抚这个看上去很脆弱的男人时，楚晚舟衣袖上下翻覆，岳绮裳瞬间摔在桌子上。

    楚晚舟有泄愤的意思，桌子被劈成两半，岳绮裳昏迷过去，生死不知。

    他睁开血红的双眼，愤怒、疼痛和苦涩不断灼烧着他的心。

    楚晚舟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他要去找白知瑶，他要见到她，他要向她解释清楚。

    最重要的是，他要告诉白知瑶，他是爱她的。

    楚晚舟来到白知瑶现在所在的无色之界。

    “我找白知瑶。”

    界门口得小厮一下子竖了眉，长剑直指咽喉：“呔！谁给你的胆子敢直呼梵天神名讳？”

    楚晚舟顾不上计较小厮的无礼，他耐着性子重复说了一遍：“我找白知瑶。”

    小厮好像才刚认出他来，可怜的看着他摆着手叹着气：“哦，这不是鬼王大人嘛，别想啦，白知瑶早就脱胎换骨成真神啦，可不是现在的你配的上的。”

    “什么意思？”

    小厮不耐烦了：“什么意思？意思是你从哪来滚哪去，别烦扰我们梵天神清净。”

    佛子的声音从一旁淡淡传来：“无碍。”

    小厮这才不情不愿地开了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