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瑶眼底毫无波澜，答非所问：“别再叫我瑶瑶了，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不需要这么亲昵的称呼。”

    “我也不恨你。”

    白知瑶试图给楚晚舟讲明白，她真的不在乎他：“你现在对我来说真的没那么重要。”

    楚晚舟的泪几乎是顷刻间就落了下来。

    白知瑶说不恨他了，他并没有感觉到半点开心。

    他不想要这样的，他明明只是想发泄一下，其实岳绮裳并没有多好看，但他就是有了好奇心，就像养宠物一样，逗他开心罢了。

    楚晚舟此时此刻，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

    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侥幸，自己悄悄越过底线，还仗着白知瑶的包容和爱肆无忌惮。

    岳绮裳说的没错，是他亲手弄丢了白知瑶。

    他恍然意识到，他失去的不仅仅是白知瑶的爱，更是自己灵魂的一部分。

    楚晚舟曾经以为，只要他愿意回头，白知瑶就会像从前一样接纳他，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其实白知瑶就算找回了记忆也不能怎么样，因为对他的爱早已消失殆尽，记忆成为漫长时光中的一瞬，原本永恒的爱再也找不到存在的痕迹。

    楚晚舟站在梵天宫的长廊上，望着远处的云海，心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

    他深深吸一口气，暗自下了决定，无论白知瑶是否愿意原谅他，他都想要尝试一次。

    他要找回那个曾经深爱他的白知瑶，哪怕希望渺茫。

    楚晚舟孤身一人去了虚空殿。

    他想要亲身经历白知瑶经历过的那些痛苦，他想要理解白知瑶的内心。

    入眼即是一片虚无的黑，漫无边际的黑。

    “看啊，这条龙是个瞎子！”

    “嘛，看来龙也不过如此！尾巴好软啊，跟壁虎一样也会断了重生吗？”

    白知瑶看不见，陌生人的触摸让她止不住尖叫出声，她看不见，只能空空挥舞着试图赶走这些人。

    “去去去！上一边儿玩去！”

    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把那群坏人赶走了，楚晚舟心中一悸，这分明是少年的他自己的声音。

    他感受到白知瑶的内心，她此刻内心依旧非常害怕，但少年鬼王依旧是她心里的一束光，那是名为救赎的一束光。

    楚晚舟当时其实什么都没想，只是看不惯这群人欺软怕硬罢了。

    “你确定要娶她？”

    “她是个克死父母的龙瞎子，你不要自找晦气。”

    再大一点的鬼王的声音听起来肆意又如此不羁：“那又如何？我爱她！”

    白知瑶被一双手紧紧握着，感到莫名的心安，可她还是下意识的慌张，害怕他的离开

    鬼王的爱意坚不可摧：“我永远不会抛弃她，我就是她的眼。”

    白知瑶哭了，她在心底发誓要对这个男人好。

    佛子秋帧冷淡的声音传来：“白知瑶，你有没有脑子？”

    “真是蠢死了，怎么这点事都干不好。”

    白知瑶无助极了，她只能凭借触感替秋帧磨砚，她已经动作非常小心了，可听着秋帧生气的声音，好像还是洒出来了，她又连忙道歉。

    楚晚舟眯起眼睛，他从来不知道原来那个表面不问世事的佛子秋帧竟是这样一个混蛋。

    “瑶瑶，魔族又暴动了，我去去就回。”

    这次是大约两年前，鬼王自己的声音。

    可楚晚舟却不敢听了，这是他第一次对白知瑶撒谎。

    白知瑶双手着急向前摸着，一步踏空险些要跌倒，她语气着急充满担心：“都这么晚了，等天亮些再走不行吗？”

    鬼王低沉笑了：“瑶瑶，我看得见啊，没关系的，你不用担心。”

    白知瑶顿住了，她以为男人是从来不介意她的失明，原来他跟别人一样。

    可她只是觉得天太黑，担心他的安全，即使他是修罗天的掌管者，即使他是大名鼎鼎的鬼王，可她还是会担心他会受伤。

    白知瑶没再说话，男人因为要去找小狐狸，根本顾不上管白知瑶此时的一点点失落。

    楚晚舟恨不得一拳捶向自己，他想安慰白知瑶，可也只能是想想。

    “啊~夫君~再用力些~”

    男人的低声闷喘声嘶哑低沉，白知瑶一遍遍让昆仑镜不断重复着，从最开始的嘴唇颤抖到后面的泪流无声，从最开始的剧烈大口呼吸到后面的心如死灰。

    “昆仑镜，不要放了。”

    19

    或许这个世上本没有感同身受，可楚晚舟确确实实感受到了。

    白知瑶在哭，她小声啜泣着，情蛊此时已经开始发作了，她忍着痛，一遍遍听男人的声音，像是自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