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是你以前最爱的糖人儿，以前总没有机会带你去逛逛，这次我把全部的样式都买了回来，你看看你喜欢哪个。”

    白知瑶把眼神轻飘飘望向他，这时这段时间以来白知瑶第一次正视他。

    楚晚舟顿时又觉得有希望了。

    谁料白知瑶只是公事公办：“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不需要你替我挡，你太弱了。”

    楚晚舟的心猛地沉了下去，现在白知瑶是唯一的梵天神，可他却偏偏要不自量力的替她挡。

    他曾经是她最忠诚的守护者，但现在，他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

    楚晚舟手指紧紧攥着衣袖，他不知所措的开口：“好的，我知道了瑶瑶，你快把茯苓糕吃了吧，这是你以前最爱吃的。”

    他再次强调了一遍，像是要表明自己的衷心和悔改的诚意一样，他就像只可怜的小狗在摇尾乞怜着主人的爱护。

    白知瑶看都没看还冒着热气的茯苓糕：“我最讨厌甜食。”

    “也从来不喜欢糖人儿。”

    想了想，她又接着说：“之所以喜欢，是因为以前你只会做这个。”

    “之所以想要，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多呆一会。”

    楚晚舟瞬间失去了呼吸，四肢泛着冰冷，像被链条拴住一样动弹不得。

    他红了眼，喉头上下滚动，依旧不死心：“那你爱吃什么？我都可以为你——”

    白知瑶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的书本，不满的呵斥道：“楚晚舟，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

    “我们已经结束了，你也该从回忆里出来了。”

    “别这么贱，给自己留点体面吧。”

    22

    楚晚舟心灰意冷了月余，白知瑶即刻飞升前往天外天。

    白知瑶对于秋桢的处罚，是让他进入轮回，历经这世上所有穷苦人受过的磨难。

    飞升天外天之前，楚晚舟在人群的最外围远远看着。

    白知瑶周身都绽放着耀眼的光芒，恍惚中，楚晚舟再次看见了白知瑶对她玩着唇角笑脸盈盈的模样。

    楚晚舟慢慢走上前，他低着头，胸口闷得发紧，他的嘴角微微颤抖着，强装镇定开口：“梵天神，恭喜。”

    恭喜你失而复明，恭喜你找到自由，恭喜你......即将彻底离开我。

    楚晚舟心中的愧疚感再次无法抑制的蔓延出来，他太痛苦了，他知道，一旦白知瑶去了天外天，他就彻底失去了她。

    可能在更早之前，他就已经失去了她。

    楚晚舟一动也不动站在原地，像是要把眼前人的模样深深埋在心底。

    楚晚舟双眼布满血丝，他声音嘶哑：“瑶瑶，对不起。”

    鬼王克制着再一次将自己的爱意公之于众：“瑶瑶，我真的爱你，我不想失去你，求你不要离开我。”

    高贵的王低下他的头颅，终于承认自己的失败和曾经所犯下的错误，他被无穷无尽的忏悔包围，他即将永失所爱。

    这时独属于楚晚舟的神罚。

    白知瑶转头再次看了看他，举止中是冷漠的超然感，轻轻掀起眼皮，看向自己曾经爱过的人。

    她淡淡笑了笑，语气平淡：“楚晚舟，再见。”

    再也不见。

    不等楚晚舟回复，她便转身向上飞去，耀眼的光洒下，福祉大片降落于三界。

    郑重其事的道别远比直接的拒绝更伤人，楚晚舟心里永远留下巨大的空洞。

    他想他再也无法爱上另一个人。

    他会永远孤独的带着曾经他们相爱的回忆，思念着她。

    楚晚舟身上的情蛊瞬间消失，他失去了最后一个跟白知瑶的牵绊，曾经骄傲的鬼王再也忍不住跪下痛哭起来。

    他永失所爱。

    飞升的过程中，白知瑶感受到从未体验过的自在与舒适。

    她曾经热烈的爱过、痛过、失去过、恨过。

    那个人也付出了代价。

    从此，他们两不相欠。

    她终于为自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