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你不能罚我们,法不责众!”众人高声嚷嚷着。
“呵!”祁珩冷笑。“那好,咱今儿不谈法,作为一个丈夫,你们污蔑我娘子,我若不为她出了这口气,我还是个男人吗。”
众人皆惊,跪地求饶。“二公子,你饶了我们吧,我们知错了,不该污蔑二少夫人的清白。”
“每人杖责三十,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造谣生事者全被拉下去打板子,祁珩转头看向林氏和柳氏,眼神冰冷又阴沉,他的身份不好管教她们,也不想就此放过她们。
“两位既然已经嫁进我祁府,就是祁家的人,家父从小教导我们,一家人要互相扶持,互敬互爱,而不是对家里人落井下石,冷眼旁观,还是说,这就是你们贵女的教养!”
两人齐齐打个冷颤,柳氏面色发白,双手颤巍巍的捂住肚子,林氏半垂下眼睑,避开祁珩冰冷的视线。
祁珩冷声道:“你们也是受过教养的世家贵女,应该知道勿以身贵而贱人的道理,二位,好自为之!”
柳氏和林氏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火辣辣的,臊的抬不起头。
祁珩大步返回竹清院,秦不语迈着轻快的步子追上去,祁珩转头警告她。
“你以后离我娘子远一点。”
“啊?”秦不语愣住。“为什么?我不是解释过了吗,我是女子,我和二少夫人之间没有奸情,我们是清白的。”
“哼!”祁珩意味深长的瞥她一眼,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秦不语蹙眉。“哼是什么意思。”
祁珩下令,任何人不得再提此事,养伤的姜姩自然也不知道有人造谣她。
姜姩在床上趴累了,慢悠悠的起身下床,山竹刚巧端着一盘葡萄进来,见状忙放下果盘走过去扶她。×04
“少夫人,您怎么起床了,公子让您多休息会。”
“我起来坐一会儿,趴着腰更疼。”山竹扶着她坐在榻上。
“二公子还没回来?”
话音未落,祁珩推门而入,大步朝她走来,山竹低垂着头退出房间。
“姩姩,你怎么起来了,腰上还疼吗?”
“好多了。”姜姩问他。“客人都走了?”
“嗯,走了。”祁珩坐她身边,大手放她腰上,轻轻地摩挲,姜姩扑到他怀里,轻轻阖上眼。
“相公,抱抱。”
祁珩手上一用力,托抱起她,放在腿上,姜姩熟练的扒开他衣领,把手伸进去,细软的指尖在滑腻紧实的胸肌上来回摩挲,细细临摹。
这是姜姩上一世就养成的臭毛病,特别喜欢抱着他摸他身体,从胸肌摸到腹肌,再到腰背,一天不摸就手痒难耐。
整整齐齐的六块腹肌,沟壑分明,线条流畅,结实有力感,轻轻按下去,弹力十足。
抚摸着腹肌,姜姩喟叹一声,或许当初她答应再次嫁进来,也是为了他的身材,这么诱人的腹肌如果便宜了别的女人,她真的会呕死。
耳边呼吸渐重,似羽毛轻轻扫过,姜姩揉一揉酥酥麻麻的耳朵,温软的腰上紧紧箍着一只大手。
“你摸够了没?”祁珩身体紧紧绷起,忍的难受。
姜姩调侃道:“没呢,重生回来后,天天都在想你的,如果你早早的在我面前脱光了衣裳,说不定我早答应嫁你了。”
“呵!还成我的错了。”
祁珩捏起她下巴用力啃咬几下。
姜姩道:“相公,明天还要早起去见四弟妹,我们洗漱一下,上床休息吧。”
祁珩抱起她往内室走去。“我给你洗澡,你伤口位置不能碰水。”
祁珩把她放在八角鼓凳上,蹲下身子脱去她的鞋袜,姜姩双手撑在凳子两边,低头看他。
“让丫鬟来吧,这种伺候人的事怎么能让你来。”
祁珩抬头看她。“为什么不能让我来,我又不是什么娇气的人。”
姜姩抿唇一笑。“上一世,总觉得你高不可攀,觉得自已能嫁给你,八辈子积福了,让你伺候我,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祁珩眼睛泛酸,手指攥紧她脚踝,愧疚道:
“对不起,以前,让你受了太多委屈,是我不好,没照顾好你,如果我对你多关注一点,说不定你也不会因思虑过重而患病身亡。”
姜姩心里沉重的喘不上气,深吸一口气。
“万般皆是命,就算上一世我活着,没了你,估计我也好过不到哪去,杀了你的人,又岂会放过我。”
祁珩解开她衣裳的手停顿一下,喉结用力滚动几下。
“你放心,这一次,我会揪出那个人,不会让你处于危险中。”
脱去外衣,中衣,身上仅留一件粉嫩嫩的肚兜和白色亵裤,祁珩端过一盆温水,用帕子浸湿,执起她的手轻轻擦拭。
第64章
四弟妹敬茶
翌日。
姜姩扶着腰慢慢的从床上坐起,这才摔伤第二天,腰正疼的厉害,祁珩忙上前扶她。
“我自已去前院,你在屋里休息,爹娘都知道你摔伤了,不会怪罪。”
“我没事。”姜姩坐在床沿,祁珩给她穿上鞋袜,用完饭,两人往前院走去,姜姩走的很慢,祁珩小心翼翼的扶着她。
“用不用我抱你?”
“不要。”姜姩摇头。“被人看见,丢人。”
“我是你相公,有什么可丢人的。”
两人走到前院月洞门时,正好碰见祁洵也带着温氏去前院敬茶。
“二哥,二嫂。”祁洵丢下温氏跑过去,温氏不满的嘟起嘴,眉心皱的紧紧的。
“二嫂,你这是怎么了?”
姜姩笑道:“没什么,昨天不小心摔一跤,磕到腰了。”
祁洵一脸关心的问。“二嫂看过大夫了吗?严重吗?”
“不碍事,抹几天药就好了。”姜姩待祁洵和待姜谷一样,都是很讨喜又可爱的弟弟。
温氏迈着重重的步伐走过来,伸手扯过祁洵的胳膊。
“相公,二嫂有二哥照顾呢,你这么上赶着关心二嫂,当心二哥吃醋。”
祁洵拽出胳膊,挑着眉道:“我二哥才没这么小气,我当弟弟的关心二嫂,二哥高兴还来不及。”
祁珩目光冷淡的瞥一眼温氏,又看向弟弟。“走吧,去给爹娘敬茶。”
“好。”
祁珩扶着姜姩走在前边,祁洵和温氏跟在后边,一进门,对上林氏和柳氏,两人都心虚的不敢看他们,姜姩挑了挑眉,这两人居然这么安静,若是以前,她来晚了,怎么也得冷嘲热讽几句。
祁太守看见姜姩一步一步的挪过来,一脸关心的询问,“怎么伤的这么厉害,大夫怎么说?”
祁珩扶着她坐下。“没伤到筋骨,养几天就好。”
祁太守道:“那你不让她在屋里好好养着,还出来干什么?”
姜姩笑道:“爹,是我要来的,四弟妹敬茶,我怎么能不来。”
祁夫人也关心几句。“这段时间多休息,不用来我这里。”
“是。”姜姩抿唇笑一下。
温氏站在一边,嘴唇抿的紧紧的,双眼瞪的大大的,臭着一张脸生闷气,今日她才该是被大家关注的人,怎么全都关心姜氏,就连相公也很关心姜氏。
温氏伸手拽一下祁洵的袖子,气呼呼的问。“我们还敬不敬茶?”
“当然要敬。”祁洵疑惑的问。“你这是怎么了,给谁摆脸色呢。”
“你……哼!”温氏咬了咬牙,扭过头不理她。
祁太守看向两人。“你们两个怎么还不过来敬茶?”
“来了!”祁洵牵起她的手忙走过去,温氏脸上还带着未尽的怒气,瞬间换上一张笑脸,丫鬟端着茶杯给她,祁太守和祁夫人接过茶抿一口,送给儿媳妇一个红封。
温氏笑吟吟的接过红封,柳氏轻嗤一声,如果三弟妹和四弟妹知道她们三个儿媳的红封加起来都没有姜氏一个人的红封厚,会不会有怨,同样是儿媳妇,公爹和婆母偏心偏到天边去了。
姜姩拿出准备好的礼品送给温氏,一支簪子,和三弟妹的差不多,上次一次性买俩,两个弟媳一人一支。
温氏接过簪子,微微颔首叫一声二嫂,柳氏和林氏送的礼比姜姩的要贵重些。
敬完茶,祁珩带着姜姩先行离开,三个妯娌一起回去。
温氏问。“大嫂,二嫂有什么大来头,我看府上人人都很喜欢她。”
柳氏神色淡淡道:“她能有什么来头,永安村来的农女,种田的,要说有什么能耐,会种田,算吗?”
说完,掩唇笑起来。
林氏瞥她一眼。“你少说风凉话,让二伯哥知道,免不了又是一顿训。”
温氏眼神不解的看向她。“三嫂的意思是说,二伯哥训大嫂,这事如果大伯哥知道,会不高兴吧?”
温氏看向柳氏,柳氏抿了抿唇,没说什么,他相公根本就不关心她,每天待在书房不知道在忙什么,以前没怀孕时两人偶尔还会同房,她怀孕后,祁霁搬去书房住,不再踏足后院。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柳氏低头抚摸着肚子。“我累了,回去休息会。”
柳氏走后,林氏也想走,温氏拽住她。“三嫂,能不能与我说说这祁府的事。”
“有什么好说的。”林氏道,“你只要不招惹二嫂,随便干什么都行。”
“三嫂这话什么意思?”温氏疑惑的问。
林氏轻嗤一声,“招惹了二嫂,让她不高兴了,不管你是谁,公爹都会赶你走,包括他的亲儿子,听懂了吗?”
温氏脸色愠怒。“她只是一个农女,公爹为什么一心偏向她?”
“我怎么知道!”林氏抬步离开。
温氏回房去找祁洵,开门见山就问。“听三嫂说,在家里谁敢招惹二嫂,公爹就赶谁走,是真的吗?”
祁洵在玩投壶,回头答道。“对,是真的。”
温氏问。“为什么?公爹为什么这么看重她?”
“当然是因为……”祁洵想说二嫂救了祁府全家人的命,又想起爹曾说过,这个事千万不能往外传,这可是欺骗太子的大罪,万一传到太子殿下耳中,一切全完了。
“当然是因为二嫂他父亲救了我爹一命,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温氏道:“原来是这样,不过,二哥牺牲也太大了,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委屈自已娶个农女。”
“我二哥才不委屈!”祁洵道,“二嫂是我们全家一起求着才嫁的,我和三哥都给二嫂下跪了,二嫂就是不同意嫁二哥,最后还是我爹出马,二嫂才同意嫁的。”
温氏听的一头雾水。“不就是一个救命之恩吗,拿点钱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求二嫂嫁人?”
“哎呀,你不懂,我二嫂就是我们全家人的命根子。”
祁洵手中握着箭,精准的投进瓶中。
温氏听的糊里糊涂的,“什么命根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就别问了。”
第65章
救命之恩
祁珩送姜姩回房,又给她腰上抹一次药,刚抹完药,侍从长风在门外禀报。
“公子,庄子上传来话,说季康想见公子。”
姜姩趴在床上看他。“你有事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好。”祁珩起身,“我去书房,有事让下人去找我。”
“知道了。”
祁珩走出内室,不紧不慢的洗手,打开门往书房走去,长风跟在他身后。
“我们按公子的吩咐,对季康不闻不问,不过几天时间他就受不住了,一直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地牢长年阴森黑暗,进去的人没有时间观念,度日如年,祁珩让人打乱他的生活习惯,没有按时送一日三餐。
季康饿的受不了就会叫人送吃了,困了就睡,饿了就吃,连续几天过的浑浑噩噩,他不知今夕是何年,人也快被逼疯了,这天吃过一顿饱饭后,大声喊着要见祁二公子。
祁珩并不着急见他,在书房询问起调查铜矿的事,他要再晾季康一天。
竹清院。
祁珩走后,秦不语放下手中的扫帚,往屋里跑去,差点撞到端着水盆出来的杨梅。
“你怎么毛毛躁躁的,冲撞了少夫人怎么办。”
秦不语连连道歉。“杨梅姐姐,对不起,我想看看少夫人好点没有,毕竟,她是被我害的弄伤了腰,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杨梅拦下她。“不行,少夫人在养伤,谁也不能见。”
姜姩听见声音,冲门口喊一声。“杨梅,让他进来吧。”
“少夫人让我进去!”秦不语一喜,忍着腿疼快步往里走。
姜姩在堂屋见他。
“你的腿伤如何了?可有看过大夫?”
“小的没事了。”秦不语跪在地上。“少夫人,小的有事要和少夫人坦白。”
“什么事,你说。”
秦不语解开头上的系带,一头长发落下。“少夫人,我不是男的,我是女子。”
姜姩不解的问,“祁府也招丫鬟的,你为什么还要扮男装?”
秦不语道:“我怕府上人欺辱我,如果是男子,就会省去这些不必要的麻烦。”
“原来是这样。”姜姩看她很面熟,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秦不语急道:“少夫人,我们确实见过的,您还记得在路边遇上一个快饿死的姑娘,还给她一个包子,那个人就是我呀。”
“原来是你呀。”姜姩恍然大悟。
秦不语给她磕头,“少夫人,秦不语谢少夫人救命之恩,您给的那个包子,是我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东西。”
姜姩道:“一个包子而已,算什么救命之恩,你快起吧。”
秦不语道:“一个包子对极度饥饿的人来说,就是救命的良药,少夫人就是我的恩人,奴婢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都要少夫人。”
姜姩抿了抿唇,一个两个的都把她当救命恩人,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她也算是个好人吧,一心向善,无论前世今生,她从没做过任何恶事,怎么上一世还会落的那般下场。
——
翌日。
祁珩一大早去庄子上见季康,地牢的门“咣当”打开,门口溜进来一缕亮光,照在季康憔悴清瘦的脸上,他睁开眼睛,嗓子干哑的开口。
“是不是祁二公子要见我了?”
季康扶着墙站起身,挪动着沉重的步伐往外走,走至门口时,眼睛微微发红,久违的阳光照在身上,竟有些不适应,抬头往前看去,阳光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那里,因太过刺眼,他看不清长相。
“你是祁二公子。”季康问道。
祁珩走过来,停在离他三丈远处,他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开口。
“我要京中勾结土匪的官员名单和铜矿往来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