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一触碰，空气安静了片刻，从初晓那怀疑的目光中，霍廷霄知道，她八成是想起来了。
“小宝，我得赶快回去发个邮件，咱们也得回去收拾东西，早点回家吧。”
“嗯。”初晓拂开了男人挡着照片的大手。
她目光再次移到相框，低头抚摸着那张照片中男孩的脸庞，失落如潮水般涌来。
祁霄哥好像真的是大哥哥……
为什么他从来都没说过这件事。
那时候大哥哥已经17岁，按理说会记得很清楚了。
如果祁霄哥是大哥哥，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姥姥，可不可以把这张照片送给我啊。”
“可以啊，你拿去吧，连框一起拿走，我之后再洗。”
“小宝，你要这张照片干什么，我那时候太瘦，不好看，我真人还不够你看啊？”
初晓把相框抱在怀里，执意说，“我觉得好看。”
霍廷霄心想完了，小小肯定要用这照片和他问罪。
该怎么办，本来和小小最近就感情危机，小小还说出了对他不了解的话。
回到京市还要和小小坦白身份，这样一来，小小会不会更气他……
从赵玉兰家往霍廷霄家走的路上，俩人牵着手，一路没有交流，初晓的另一只手，把那个小相框抱在怀里。
进了家门，初晓什么都没说，脱掉了外套和鞋子进屋，先把相框摆在了茶几上。
明天下午2点的飞机，两人把大致的行李归置了一下，都装在了行李箱里，等明天早上再仔细检查一遍。
时间不早了，初晓去洗澡，霍廷霄去书房发邮件。
待霍廷霄洗完后回到房间，见初晓坐在炕上，抱着那相框定定的看着。
霍廷霄知道自己即将迎来第一个审判。
他在浴室就想好了，只要小小发现了，只要小小问了，他就会承认。
“小宝，早点睡吧。”
不出霍廷霄所料，初晓小声问了出来，语气充满了试探，“祁霄哥，你去过南岛的蟹礁吗？”
霍廷霄闭了闭眼，心脏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再睁眼时对上了初晓纯真且带着一些期许的眸子。
“我……”霍廷霄顿了一下，答道，“去过。”
初晓的漆黑的瞳仁里泛起了光芒，“那你，是哪一年去的，是几月份去的？”
霍廷霄答道：“10年前的暑假。”
初晓已经基本可以肯定了。
她猜的果然没错，祁霄哥就是大哥哥！！
一瞬间眼眶就热了，鼻尖也酸了，她接着问道：“那你记不记得，有一个小女孩连续给你做了一个星期的椰子鸡？”
“记得……”霍廷霄眼底微红，凝视着初晓，“那个小女孩9岁了，可是看起来像6岁，她的名字叫，小小……”
又是一阵默默无言的对视。
细微的气氛在沉默中蔓延开来。
“大哥哥……”终究是初晓先一步忍不住了，放下相框扑到了霍廷霄的怀里。
“我就是小小啊，我就是给你做椰子鸡的小女孩……你为什么没有认出我，你为什么不记得我了，你怎么可以把我忘了……”
“小宝。”霍廷霄搂着初晓，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擦掉了眼泪，“对不起……我早就知道你是那个小不点，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眼熟，后来看到了你的学生证身份证，知道你是南岛人19岁，我就更确定了。”
“可是我怕我当年不辞而别，还骗了你，你会生我的气，所以我不敢和你相认。”
初晓从霍廷霄怀里出来，绯红的面颊布满了泪痕，抽噎着问，“所以你当年为什么都不和我说一声就走了……”
“没脸见你了……骗了你一个星期的椰子鸡，还没帮你办成事儿，让你有了希望，却又失望。”
“那你为什么要用那么重要的事骗我……”
“小小，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觉得你可爱，觉得你的椰子鸡很香，又赶上我饿了，想吃鸡，也是想逗逗你，就对你说了那样的话，对不起……我没有帮到你，你家的房子还是被拆了，是我年轻时候不懂事……小小，你当年是不是很生气？”
“嗯，很生气……”
“那你现在还生大哥哥的气吗？”
初晓点点头，“还生气。”
第89章
小宝我爱你
“小小，我怎么做才能让你消气儿，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你食言了！”
“大哥哥，我气的不是你对我说谎和食言这件事。”初晓吸了吸鼻子说，“其实我爷爷早就告诉我了，说就算我给你做100只椰子鸡，也改变不了南湾村要被拆迁的事实了，所以我对拆迁的事没有报很大期望，我气的是你突然消失不见了，都不来亲口和我说一声就走了……”
“小宝，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祁霄哥，我小时候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玩，喜欢看你吃东西，可是，你明明答应我在蟹礁等着我的，我等了你三天，你都不来找我……我真的很难过……”
“小宝，其实那三天我都在，我每天都躲在礁石后偷偷看你，但我不敢出去找你，后来我也难过了好久。所以椰子鸡在我心里，是我们两个相识的信物，有不一样的意义，我不能容忍你给秦御做椰子鸡吃，你现在能理解了吗？其他人就算了，唯独秦御。”
初晓点头，“有点理解了，可是祁霄哥，我真的只拿七爷当朋友。”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喜欢你做椰子鸡给年轻男人吃。”
“那大哥也吃了啊。”
“他不算，他喜欢潘雅，秦御是个二愣子，而且一直很自恋，觉得全天下女人都爱他，你对他太好，我怕他自作多情。”
“原来是这样。”
“不说他了。”霍廷霄大手抹去初晓脸颊泪痕，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小宝，当年是我不懂事，那件事我处理的烂透了，我很内疚，这些年我经常想起你，每次想起都觉得很揪心，想回去找你又不敢面对，小宝，我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嗯……”
两人抱着哭成一团，初晓从霍廷霄颈窝中抬起小脸，手轻轻抚摸过男人的脸，将香软的嘴巴主动印在了男人的唇角。
轻飘飘的撩拨令霍廷霄心神荡漾，扣着初晓的后脑勺，深深的吻了下去。
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的吻后，霍廷霄抚摸着软在怀中的女孩的脸蛋，“小宝，你一点没变，等比例放大，小时候可爱，长大了可爱又漂亮，不过小宝，你怎么才把我给认出来？一点都没觉得我眼熟？”
“那时候我太小了，记得不清楚嘛……不过我刚见到你的时候，好像有几个瞬间觉得你很熟悉，但没想起来你是大哥哥，而且你17岁的时候跟现在，有点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气质不一样，更沉稳了。”
“更喜欢哪个？”
初晓想故意气霍廷霄，拿起相框，在相片里少年的脸上亲了一口，“更喜欢大哥哥。”
“什么，小宝，你不喜欢现在的我？”
“也喜欢啊，只是我看到你17岁这张照片，觉得好帅啊，而且看起来学习也很好，是我最最喜欢男的男生类型。好可惜啊，祁霄哥，你现在要是17岁就好啦，我错过了你最好的年纪。”
“嫌我老？？”
“嗯，有点吧。”
“你说什么？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哈哈，祁霄哥，不要~你不老了还不行吗~祁霄哥你宝刀未老~老当益壮，人老心不老~”
“让你看看我到底老不老。”
初晓的唇再次被封住，与此同时，轻薄的睡衣也被脱掉，男人的吻，由唇畔游移到了颈子，再往下。
“小宝，喜欢现在的我吗？”
“嗯，祁霄哥，喜欢，好喜欢……”
“小宝，我爱你，说你爱我。”
“祁霄哥，我……我也爱你。”
此刻，两人觉得无论什么样的行为，即便是零距离，也无法充分的表达心中的爱慕。
他们都想无限度的接近彼此，融入彼此。
“小宝，我不行了，我忍不了了……”
“祁霄哥……”初晓默了默，眸子里闪着水光，纤细的手臂搂着男人的脖颈，声音轻软，“我，我准备好了……”
“不怕了？”
“也怕……”
“宝宝别怕，放松，交给我。”
“嗯……”
……
……
“痛！好痛啊……呜呜呜呜呜……”
男人吻着女孩的唇，动作温柔克制。
可初次的撕裂感，还是令初晓疼痛难忍，止不住的落泪。
第一次的体验并不美妙，霍廷霄怕初晓太痛苦，只得草草了事了。
“祁霄哥，我想洗洗……”
“别动，我抱你去洗澡。”
霍廷霄抱着初晓去淋浴下仔细的冲了冲，又将初晓裹着浴巾抱起来回到卧室。
灰色床单上有一小片凌乱的红色，显眼刺目。
“祁霄哥，怎么办，还没到例假的日子，阿姨和姥姥看见了会不会觉得奇怪……”
“不让他们看见。”霍廷霄把初晓放在炕上，自己又去铺另一床褥子，“我把这床单拆下来，晾晾，带回京市。”
“啊？为什么？”
“留作纪念。”
“……”有点无语，可初晓心里还是觉得好甜。
铺好了新的褥子，霍廷霄把沾了血迹的床单挂在客厅晒衣杆上晾着，便回来了。
“小宝，你下边肿了，还有破口，我得开车去给你买点药，不然明天坐飞机怕你难受，你在家睡觉等我好不好。”
“嗯。”初晓眯着眼睛点点头，“那你快点回来。”
“好。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便利店给你带回来。”
“我想吃一个或者白桃味的小蛋糕。”
霍廷霄疼爱的亲了亲女孩儿的额头，“好，我这就去买。”
“祁霄哥，等等。”初晓拽住霍廷霄，“那个，别忘了买事后避孕药，刚才都没戴套……”
“好。”
霍廷霄开车去买药，初晓躺着等他。
虽然依旧胀痛，火辣辣的很难受，可心里满是幸福。
小蛋糕城里才有卖，霍廷霄一来一回要一个多小时，回来的时候初晓已经睡着了。
因为要涂药，霍廷霄不得不把初晓叫醒，亲着她的脸蛋，在她耳边轻声唤，“小宝，醒醒。”
初晓睡得不是很踏实，瞳仁在眼皮底下滚了滚就醒了过来，“祁霄哥。”
霍廷霄上床拉开了被子，“腿打开，我给你涂药。”
“不要，我自己来。”
“怕什么，刚才我看的特别清楚。”
“你真讨厌……”
第90章
回京市了
涂完药，初晓已经困意全无了。
两个人坐在暖暖的炕上，初晓窝在霍廷霄怀里，吃着小蛋糕，透过玻璃看着松城的乡间夜景。
“祁霄哥，又下雪了，松城真的好多雪呀，明年我们是不是还可以回松城过年啊？”
霍廷霄默了默，久久没出声。
他现在没办法回答初晓，今年回了松城过年，明年怕是得留在京市霍家过年。
“祁霄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小宝，明年我可能要带你回我爸爸家那边过年，在京市。”
“嗯好啊，祁霄哥，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霍廷霄还担心初晓失望，却不曾想她的大眼睛里满是依恋与追随，男人心底某一处再次被触动，捧着女孩的脸吻下去。
少女的馨香夹杂着的清甜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小宝，你真好吃。”
“什么呀，那是因为我嘴里还有蛋糕呢你就亲我。”
“再喂我吃口。”
“嗯。”初晓用小勺挖了一点递到霍廷霄唇边，“祁霄哥，你吃吧。”
“你吃，然后用嘴喂我。”
“啊？你不害臊~”
“这有什么可害臊的，快喂我，你喂的才好吃。”
两人互相用嘴喂来喂去，把一个小蛋糕吃的精光不剩。
第二天初晓醒来，正光溜溜的躺在霍廷霄怀里。
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不由得面色烧红了。
“小宝，时间还早，怎么不再睡一会儿。”
“我睡不着了。”
“还疼吗？”
初晓动了一下腿，“不是很疼，但感觉还有一点胀胀的。”
“那我再帮你涂点药。”
“嗯……”
霍廷霄和初晓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
虽然换了大的行李箱，可还是有很多装不下。
在这边买的新羽绒服都没全带着，太厚了，回南岛也穿不上，而且她以后还要回来呢，便都放在这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