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我甩了江述一耳光。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江述，谁都能怀疑我，唯独你不能，我对你怎么样你比我更清楚！"

    9.

    打完江述后，我的手心隐隐作痛。

    杨奕替我把行李放到后备箱里面，替我打开了车门。

    "乔然，今天你要是走了就永远别回来了！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江述追了过来。

    狠狠的看着我。

    "江述，你也不小了，和你在一起我很累，我不想结婚以后是带两个儿子。"

    我摘下脖子上的项链，还给江述。

    "这些年我没要你送我什么，唯独这根项链我一直舍不得摘掉，今天还给你，我们就结束了。"

    江述接过项链冷笑一声，随手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原来我重视的东西在江述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我在意这根项链是因为这是江述最爱我的时候送我的，是他爱我的证明。

    这份爱不过几年而已，就已经消磨殆尽了，甚至已经进了垃圾桶。

    "乔然，你最好不要后悔。"

    杨奕看了我一眼，温和的笑了笑。

    "走吧。"

    江述转身就回去了，没看我一眼，一点儿留恋都没有。

    杨奕说的不错，这地方很脏乱。

    我们打扫了好几个小时才勉强收拾干净。

    "这是我出国前住的地方，好几年了也没个人来看，就成这样了，让你见笑了。"

    10.

    突然江述的妈妈给我打了个电话来。

    他们其实很少过问我和江述的事情，江父觉得无所谓，江母则有些看不上我，总觉得我配不上他儿子。

    当时因为江述坚持要和我在一起，他们也没怎么反对。

    "小乔啊，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和江述爸爸希望你们结婚后你辞职回家做全职太太，把小孩交给保姆总有些不放心，还是你亲自带好些，钱的问题不用操心。还有，你们商量好婚期后，我们江家的规矩你也该学着走了……"

    还不等她说完，我就打断了她："凭什么我和江述结婚后我就要放弃事业当全职太太?还有，我和江述已经分手了，你的这些话留给江述下一个女朋友再说吧。"

    江阿姨有些不悦我的反对，以前为了不让江述在我和他妈之间难堪，我都是忍着的，如今他妈都分手了，我还忍个什么?

    "你这孩子怎么跟我说话的，你嫁给江述本来就是高攀，你当全职太太不很正常吗?"

    许是她终于注意到这句话的重点，居然笑了声："分手?也行，反正我一直也不大喜欢你，江述这边适婚的姑娘比你优秀的多…"

    我冷哼一声，反驳道："江阿姨，你靠着男人活着，不要认为所有女人都必须靠着男人活着，江述这种脾气的公子哥谁爱伺候谁去伺候，我不干了！"

    哔的一声，我利索的挂了电话顺便拉黑，这老太婆平时就端着一副长辈姿态，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杨奕这时从厨房走了出来，"打完了?先出去吃饭，再买点东西回来吧?"

    超市里面我们碰见了江述和上次跟在他身边那个叫做张月的女孩。

    江述看了我一眼，揽住张月的腰，"我们去买点零食。"

    11.

    "呀，这不是乔姐姐吗?我听说你可是谢氏的二把手，可能干了。"

    张月羡慕道。

    江述挑眉切了声："要不是我，就她也配进江氏的公司?"

    江述是家中独子，江家所有的产业都是他的，不过我入职这些年来带来的利润也不少。

    "可我倒是听说界内都是看着交谈人是乔小姐才愿意合作的，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擅长交流，万一聘请到一个情商不高的员工，搞砸了合作怎么办?乔小姐这种人才我相信每个公司都会欢迎。"杨奕礼貌的朝江述笑了笑，缓道。

    "很显然，我想乔小姐带给江氏的利润远大于她的工资，所以江先生此言偏颇。"

    江述被杨奕怼得说不出话来，攥着拳头被张月给强行拖走了。

    我叹了口气，对着杨奕说："你这一番话，我怕是要失业了。"

    "江先生虽然年纪不大，但应该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

    第二天，我去公司的时候，不少人围在身后窃窃私语。

    "她居然还不辞职，江夫人都放话说副总裁只能是张月，她为什么还要赖在这里?"

    "听说她和小江总谈过恋爱，估计是小江总的意思吧。"

    "小江总?和乔然谈恋爱，这俩年纪差这么大，而且乔然怎么看都不像是和小江总一个世界的吧?我听说张月可是大小姐，才和小江总门当户对呢。"

    "你们都听的什么八卦啊，我这儿有一手的，是小江总和张小姐订了婚啦，副总裁也是小江总的意思，说不定我们以后的上司就换啦。"

    ……

    我尽量的不去听这些声音，等把手上这个业务做完我就辞职，不然白白损失好几月的业绩。

    这才是江夫人认可的儿媳妇，人还不到公司就给造势了，以前我为公司鞠躬尽瘁，那老太婆都是一副你活该的模样。

    12.

    打开办公室的大门，张月坐在我的位子上，用电脑打愤怒的小鸟。

    我有些哭笑不得，我的电脑里面都是公司这一年的各种报告，这么重要她居然用来打愤怒的小鸟?

    "乔姐姐，你来啦?快告诉我，你这电脑的二级密码是什么，害得我都只能玩小游戏了。"

    这里面是一个部门的饭碗，谈不拢这桩生意，部门估计得被解散。

    "你可以玩手机，还请你不要打扰我工作。"

    我有些头疼，这些公子小姐一个两个的丝毫不顾及下面人的死活。

    这些人被裁了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我身为他们的上司得保证他们的饭碗不掉。

    张月站起来，极为得瑟的说："哦，江哥说这个办公室归我了，你的办公室在那边。还有你手上的那个业务也归我了。"

    说完她指了指一个空着的工位。

    这时正好江述也走了过来，他今天穿着一身西装，难得的有几分商业精英的样子。

    "江述，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次谈不拢，下面极有可能被裁员！"

    江述不以为意的哦了声："裁员就裁员呗，我又不差他们十几个人。"

    "还有，你办公室的所有东西好像都是我的东西，月月想玩游戏就玩。你不会代用几年就恬不知职的认为这里的东西是你的了吧?"

    既然江述自己都不在乎公司的经济效应，我急个什么劲，反正也亏不到我身上来。

    "月月说想体会一下总裁的感觉，我就让她来咯，但是呢，我的规矩是只能有一个副总裁。所以，乔然，你被开除了。"

    13.

    江述抱着手得意地看着我，仿佛再说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行啊，我取下胸牌放在桌上。

    被开除我还能白拿几十万人民币，这不比苦哈哈干一年幸福得多。

    出来时，这个项目是我一手带大的，我走了自然也没人再关注他们。

    走的时候我问他们有没有人愿意跟着我一起走。

    只有三个人愿意和我一起走，其他人觉得大不了解散部门去其他部门。

    江氏这么大个公司比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可是可靠多了。

    晚上，杨奕买了些零食过来，他拧开一瓶可乐给我，试探开口："庆祝脱离苦海?"

    "你上次说的还作数吗?"

    "当然，你来我们公司我还放心些。"

    "我这边有四个人，我那个项目有三个人跟着我一起走了。但是你放心，他们的才能绝对不差。"

    "好。"

    极为暧昧的灯光，鬼差神使般我扭过头看到了杨奕那温柔似水的眼神。

    他好像是有点喜欢我?

    我的心砰砰直跳，但是刚甩掉个江述，万一杨奕和江述是一样的人呢?

    那我岂不是又入虎口。

    杨奕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笑了笑，说："放心，我不会逼你的。我会等你什么时候愿意接受我，反正也等了那么多年，也不差这几年了。"

    我甚至能听见男人的心跳声，弄得我也脸红不已。

    14.

    我抽空回了一趟母校，庆幸的是面馆的阿姨还记得我。

    她探出头问："幺妹，你那男朋友没跟你一起来吗?"

    "男朋友?"

    我读高中的时候都没谈过恋爱，哪来的男朋友。

    "哎哟，你瞧我我这记性，那都好多年前了，估计都结婚了吧?我还记得每次你们都是一起吃饭，好多次我忘了你不吃葱还是那小伙子亲自给你挑出去的，年轻就是好啊。"

    阿姨怀念般地说着。

    我突然想起来高中的时候我是副班长，杨奕是班长，我们经常会一起商量班上的事情。

    所以经常一起吃饭，阿姨是把我们误认为情侣了。

    "阿姨，你为什么觉得他是我男朋友啊?"

    阿姨放下手上的菜，露出怀念的笑容，"你还小，不明白呀，男人看喜欢的女孩都是这个眼神，阿姨我在这里卖了几十年的面了，没一对情侣逃得过我的法眼，再说那小伙子看你的眼神就跟你叔看我的眼神一样…"

    回家的途中，我愈发的确认了杨奕喜欢我这个事实。

    就像我当初喜欢江述一样，花费了好多年，我最明白等待的痛苦。

    当时江述还在读书，我一边怕影响他学习一边又要调节自己的情绪，还不容易中和好后，江述就策划了表白，少年抱着一大束花在众人的起哄下红着脸表白。

    我不怀疑那时江述的真心，但是真心瞬息万变。

    走到一半下了雨，我跑回楼道时却看见前些日子还耀武扬威的江述蹲在我家门口。

    身上鲜血淋漓，旁边是放好的绷带和酒精。

    他浑身被淋得湿透了，也不知道他坐在这里多久了。

    看到我后，江述这才扯开嘴角。

    "姐姐，我受伤了，好痛啊，你替我包扎好不好?"江述每一次都会麻烦我，无论是怎样的伤口，创口贴都要我贴。

    我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我建议你去医院请专业人士包扎。还有请你离开我家，这里不欢迎你。"

    15.

    江述张了张嘴，一副震惊的模样。

    他没想到我会拒绝他，明明以前他受伤了我比他妈都心疼。

    "姐姐，我知道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我虽然不知道江述是在发哪门子疯，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如果我再不回到家里，危险的就是我。

    江述忽然站了起来，他本来就高我一大截，我几乎被他笼罩在阴影下。

    我下意识往后站了站。

    "好巧，江先生你也在?要一起吃晚饭吗?"杨奕提着一箱奶走了上来。

    "你和他同居了???"江述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大声吼着："你是不是早就和他不清不楚了?说话！"

    杨奕拿出手机："如果江先生再这么无理取闹下去，等会和你说话的就是警察了。"

    "以及我和乔小姐是同事关系，无论是同事小聚还是商业洽谈，都是合乎礼法的。如果江先生再对我的下属进行言语侮辱，我会告你诽谤。"

    江述指着我好一会儿，"乔然，你够狠！"

    不管手上的鲜血和地上的药物，也不管外面的大雨，自顾自的跑了出去。

    我接过那一箱牛奶，赞扬道："我这才知道你阴阳怪气人的本身这么厉害。"

    杨奕挑眉看了我一眼，"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我附身捡起地上的药袋，却被杨奕抢了过去。

    他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你不需要一直为别人着想，你只需要为自己而活，这些年很不容易吧?"

    我一直跟在江述身后替他收拾烂摊子，成了别人口中的老妈子。

    江述在外面再怎么瞎搞，我都是毫无怨言的跟在他后面，从来没有人问我累不累，江述只会怪我又管他，不让他喝酒，和我发脾气。

    我记得有一次我从外面出差回来，江述的朋友就打电话给我说江述喝多了进了医院。

    害得我十天的工作量硬生生压成六天，节约下来的四天去医院陪江述。

    结果在我困的不行的时候，江述不顾医嘱对我上下其手不说，还趁我睡着了自己坐飞机溜到了瑞士滑冰。

    把我吓得又连忙飞到瑞士去，江述倒是不以为然的说："姐姐，我身体好着呢，倒是你飞来飞去的不累吗?所以别管我了，你还是去出差吧。"

    那几天我一直马不停蹄的飞，结果就等来了江述一句你去出差吧，别管我。

    16.

    杨奕有意想追我，而我也不想一直活在江述的阴影里，也就默许了他每天来我家。

    只是日日让这个大总裁给我洗衣做饭的，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杨奕是个很有才华的人，我带过来的三个人全部都分到了研究部门，直接把利润翻了一番。

    一次商业会议上，江述也在。

    他看起来憔悴很多，前公司的同事看见我纷纷吐槽。

    "乔姐，我这才觉得当时跟你一起走才好，你都不知道那个张月，什么都不知道还一直瞎指挥，客户得罪了个干净。还一直让我们改方案，明明自己啥都不懂还在那里装……"

    我只是礼貌的笑了笑，当初给过他们机会，是他们自己不愿意走的。

    杨奕作为商业新贵，最不差的就是人，不少人都想和他合作。

    我趁着空隙去了洗手间一趟。

    刚刚一走进去就被人拽了过去。

    我正准备惊呼时，江述捂住我的嘴。

    "是我呀，姐姐。让我看看，你不干净了，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江述的眼神打量我很久，早晨的时候我主动的吻了杨奕，没道理一直吊着人家。

    最后他一口咬在我的锁骨上细细的吻着，"姐姐，我都给你道歉了，你为什么还不肯原谅我呢?"

    "那个男人有我年轻吗?有我技术好吗?你就上赶着去送?他是不是亲你这里了?"

    江述抬起头来恶狠狠的咬住我的唇角，力道之大，甚至口腔之中弥漫着铁锈味。

    我拼命挣扎却踢不开江述，我已经消失了快二十分钟了，杨奕肯定再找我了。

    江述的左手朝我腰间伸来时，我一口咬在他的右手上。

    痛得他松开了捂住我嘴的手。

    "救命啊！！！"

    随着我的声音赶来的是杨奕，他把我一把挡在身后，朝着打了江述腹部一拳。

    17.

    江述黑着脸看着我，冷声道："过来！"

    杨奕把我护在身后，同样也不客气的说："我记得江先生已经有了未婚妻，还来骚扰乔小姐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管你他妈什么事?我和乔然的事管你屁事，不想死给老子滚远点！"

    我很少见江述发这么大的火。

    江述像是要把我吃了的眼神，"你告诉我，这个男人除了年龄比我大点歪哪里比得上我?！"

    "江先生，对待女孩子应该温柔。"

    杨奕把我牵到怀里，嘲讽道："我比你更加懂她，我比你更加尊重她，这就是我的优势。你除了仗着乔然对你的喜欢仗势欺人外什么都不会。"

    江述有些难堪，还是嘴硬："我能给她想要的东西，你能吗?"

    杨奕嗤笑了一声："你怕是乔然最想要什么都不知道，你扪心自问当男朋友你是合格的吗?"

    "你只会仗着乔然喜欢你胡作非为。"

    "你只会给她带来无尽的麻烦，还要冲她发脾气。"

    "你明知自己的放肆会给她带来多少麻烦，但是你从来不后悔，因为你确定乔然离不开你。"

    "你明明知道她最想要的是安稳的生活，而你却是在白白的消耗她的青春，只是因为自己还没玩够！"

    "江述，你把你自己当做什么东西了?我告诉你，她不欠你的！你没资格对她指手画脚！"

    18.

    江述愣住了，他没想到杨奕会这么说。

    他痛苦的看着我，摇摇头："姐姐，跟我在一起你真的很难受吗?"

    我点点头，朝他走去："江述，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是提心吊胆的，万事都要以你为先，我没有自己的时间，不能有自己的爱好，因为我的空闲时间要给你收拾烂摊子。"

    "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难受。既然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也订婚了，就应该学着承担责任了，没有人会无限度的包容你的任性。"

    最后我看着他，说出了："订婚快乐。"

    我一直都不想伤害江述，在我心里他就是个需要人保护照顾的小孩子。

    十岁的江述，十五岁的江述，二十二岁的江述，我早就没有义务去维护他那脆弱的心脏。

    心里憋了很久的话说出来，一身轻松。

    我牵着杨奕的手，"走吧，外面还有人等着你呢。"

    江述从我的视线里消失好一阵子。

    这天杨奕和我刚从影院回来，正好楼道是黑的，他欺身将我压在墙上有些急切的吻着。

    我有些好笑，推了推他。

    "回去再亲，等会来个人看见了多不好意思。"

    其实我看见了藏在阴影里面的江述，他的眼角挂着泪珠。

    我只是装作没看见，催着杨奕开门。

    19.

    我和杨奕谈了大半年的恋爱后才发觉真正的恋人是相互扶持，而不是一方对另一方的无限纵容。

    这天我回家拿资料的时候看见了好久不见的江述。

    他就坐在我家门口，满脸的胡茬。

    "姐姐，我找到了。"

    江述把那条被他丢进垃圾桶的项链像是至宝一样的献给我。

    "我找到了它，是不是代表我们之间还是有可能的，姐姐，我已经退婚了，张月被我赶出去了，你现在回来还是原来的办公室……"

    说着说着江述就哭了，就像个孩童一样，号啕大哭。

    "求你了，姐姐，不要抛弃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江述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狗，我冷漠地看着他。

    "江述，你再这样骚扰我，我就要报警了。"

    我将那条项链刻了我和他名字的一侧给他看，"看吧，已经模糊了，我不会回头了。"

    江述却死死的拽住我的腿不放，"姐姐，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

    我长叹了口气，江述小时候明明那么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江述，你并不是喜欢我，而是突然少了个照顾你的人不适应而已。当初背叛我的是你，伤害我的也是你，你到底还要怎样?"

    江述疯狂摇头，"不，姐姐，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看见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我就很难受，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的痛。"

    最后我还是打了110，警察把江述拖走了。

    杨奕觉得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安全，便提出过来陪我，他睡沙发。

    我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杨总这是自荐枕席?"

    杨奕吻了吻我的额头，"当然。"

    20.

    在我三十岁这年，我和杨奕结婚了。

    他比我只大一岁，却是把我当个孩子宠。

    "女孩子本就该被宠着，以前江述欠你的我都会加倍还给你。"杨奕把我圈在怀里，低头笑道。

    外面正好飘了小雪，落在他的眼睛上。

    我伸出手去替他擦掉，杨奕却抓住了我的手放在口袋里。

    "好了，乔小姐，冬天就是应该把手放在老公的口袋里保暖。"

    "是吗?那晚上你可不许说我身上冰凉。"

    "你这是赤裸裸的冤枉啊，我什么时候说过你?"

    忽然我隔着路灯看见了江述。

    杨奕点了点我的额头，"我先回去做饭，限你半小时之内回来，不然今天的碗就归你洗。"

    我朝着江述走过去，他慌忙的熄灭了香烟，道歉："对不起啊，我…"

    "你不需要对我道歉，吸不吸烟是你自己的权利。"

    不过一年而已，江述就褪去了眉眼的青涩，换上了成熟的味道。

    我们沉默了许久，江述开口问："你幸福吗?"

    又自己回答："肯定是幸福的吧，没了我这种混账，你肯定幸福。"

    我点点头，"江述，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人要往前看。"

    "可是我放不下你啊，我一闭上眼就想到了我们以前的事情，如果我当时……"

    "江述，没有如果…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杨奕很爱我，我也很爱他。"

    江述自嘲般的笑了笑："也对，我这种人配不上你。"

    "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你会遇见适合你的女孩，那时候请好好对她，不要再让她伤心了。"

    江述低下头没有言语。

    点到为止，再说下去今天就要洗碗了。

    背过身离开。

    江述在背后带着哭腔的喊了一声："姐姐。"

    我没有回头，直到家里。

    杨奕正好做好饭，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时间管理大师啊，掐点到。"

    "今天的碗你自个儿洗吧。"

    番外江述

    我从小没什么朋友，爸妈忙着工作，一年到头都回不了一次家。

    每一次他们刷存在感就是给我打钱。

    偌大一个别墅，就我一个人，其他小朋友不敢和我玩。

    所以那些人找我收保护费的时候，我很利索的给了，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偶尔和我说句话。

    直到我遇见了乔然，那天她从天而降替我赶跑了那些收保护费的小孩。

    我觉得她很像超人，会很多东西，叠被子、做小玩意、讲故事……

    我想她陪我，于是爸把她雇来了。

    那时，我一直都很确信我未来的妻子就是乔然，不会是其他人。

    但是随着年纪的长大，我觉得乔然越来越烦，跟个老妈子一样。

    闯祸了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就可以，反正乔然会给我处理。

    直到有一次喝醉了酒我和一个女大学生上了床，那一天我发现了年轻女人的身体更让我舒爽。

    从那之后，我不停的找年轻的女人找寻身体上的刺激，同时看着乔然的身体有些反感想吐。

    乔然快三十岁了，身体哪有二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的舒服，但是我又怕她知道了。

    所以每次我都会紧紧的抱住她，掩盖我已经出轨了的真相。

    我没想到乔然会和我分手，明明以前怎么吵架她都不会提分手两个字。

    我一时气不过答应了，还找了张月来气她，但是我看到她和另一个男人走的这么近，我又后悔了，我想道个歉她就会原谅我了。

    以前都是这样。

    这次却不行了，她告诉我，她不喜欢我了，跟我在一起很累。

    我在怎么乞求都换不回她的目光。

    她结婚的时候我参加了，红色的嫁衣很漂亮，可惜的是新郎不是我。

    这都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她跟我说会遇见合适的人，但我想我再也遇不见那个满眼都是我的女孩了。

    那天我看着她和她老公在路灯下亲吻，玩闹，很幸福。

    我叫她姐姐，她没有回头，一步一步加快了步伐走回了他们的家。

    甚至没有给我道歉的机会。

    我终于还是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