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径直越过我："大喜的日子，看见你就晦气。"

    我还是难过的，五年了，也没有让婆母对我友善一点。

    我端坐在座位上，扬着规矩的笑，和贵妇、贵女们寒暄。

    "娇儿，你怎么憔悴了这么多。"黄诗雅拉着我的手，担心道。

    黄诗雅是我闺中密友，若是当年没有那件事情，我和她本打算浪迹天涯的。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无碍，修养几日就好了。"

    黄诗雅面露不忍，忍不住说："要是当年——"

    "大喜的日子，提这作甚！"我的语气不自觉染上严厉。

    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进，一行人簇拥着，去接新嫁娘。

    姜妍儿穿着正红色的嫁衣从正门迈进来的时候，宾客们脸上都闪过讶异。

    李佳彦挑衅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去扶盖着盖头的新嫁娘。

    黄诗雅沉不住气："她怎么从正门进来！"

    我压住她，祈求道："诗雅，求你，别闹。"

    我已经够难看了。

    翌日

    端王侧妃穿正红色嫁衣从正门嫁进端王府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京城。

    街头巷尾都把这件事情，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这些我通通不知道。

    此时我正在后院浆洗衣物。

    府中下人来来回回走过，我只想早点洗完这些衣服，回去休息。

    我费力的锤洗，忽地被阴影挡住，我抬起头。

    是姜妍儿。

    她温婉的笑着，将我扶起来。

    "姐姐怎的在这里，妹妹想找姐姐敬茶都找不到人。"

    我有些意外，我以为姜妍儿会来羞辱我。

    "妹妹刚刚给公婆敬完茶，姐姐是当家主母，按理数，我是要敬茶的。"

    有个丫鬟经过，不屑道："侧妃娘娘不必如此较真，谁不知道她就是个被王爷遗弃的下堂妻。"

    姜妍儿杏眸一瞪，斥责道："放肆！来人啊，把这多嘴多舌的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

    复又转头解释："姐姐勿怪，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丫头，平日里松快儿惯了，不想今日冲撞了姐姐。"

    我微微笑道："无妨。"

    见我神色别扭，姜妍儿又问："姐姐可是怪我?"

    我否认："不是。"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指着那些未浆洗完的衣服："只是还没洗完，可能要等等我了。"

    我最后还是喝上了姜妍儿的敬茶。

    姜妍儿待我很好，好到王府的下人不敢继续作弄我，好到公婆对我有了些许好脸色，好到，李佳彦也还久未来找我的茬。

    我有些沉默，我堂堂正妃，还要倚仗侧妃才能在府里过下去。

    当真是世风日下。

    我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咳嗽，姜妍儿将我扶起来，喂我喝水。

    "姐姐今日怎么咳嗽起来了，要不要叫府医看看。"

    我赶紧拦住她："不用，老毛病了，休息下就好了。"

    姜妍儿走后，我猛地睁开眼睛。

    望着她消失的地方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