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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扯开自己的裤脚,摇了摇头,晚了!我不能替我死去的女儿原谅你们,也不能替我死去的父母祖辈原谅你们,更不能替军区试验场的战士们原谅你们!这是你们自己该承担的报应!
冯桂兰和冯爱军狼狈地被塞进警车,他们满身的泥土、混乱的头发和崩溃的神色,像是刚从土里刨出来的一对鬼。
冯桂兰最后还拼命挣扎着回头看我,嘴里哭嚎着,向援啊,就算是为了小红,你给我留条活路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现在想到小红了
我曾经像狗一样跪在她面前求过她,只为了小红能活命,她那个时候想的又是什么
想的还是冯家马上要有金孙,一个赔钱货根本不值一提
现在,她跪在我面前,又真的是发自内心感到忏悔吗
不过是想要减少惩罚罢了。
所以,我选择毫不留情。
周围的村民也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我的怒火波及到他们身上。
我冷眼看着警车的离开,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之后,我配合军区,提供了所有我掌握的信息,包括蒋利业留下的信件、冯爱军的账本,以及我所知道的一切。
冯爱军的案子引起了军区的高度重视,他们派出了专案组进行调查。
随着调查的深入,越来越多的证据浮出水面,冯爱军的罪行也昭然若揭。
他不仅协助流窜犯窃取试验场的机密情报,还利用职务之便,贪污受贿,甚至参与了人口贩卖。
蒋家村不少村民出来作证,也将冯爱军的罪名坐得结结实实。
最终,冯爱军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而冯桂兰也因为包庇罪和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冯耀祖因为智力低下,无法为自己负责,因此予以相关机构收留,终生不得走出机构的院子,不过再不会有人惯着他胡吃海喝,也算是付出了代价。
至于王大夫,因为见死不救,也被撤销了卫生所的任职,并且终生不能再当医生。
冯爱军被判死刑的那天,我坐在远处的长椅上,听旁人议论说他在监狱里崩溃得像只被按住头的疯狗,连警察都哄不住。
至于冯桂兰,也在牢狱里发了疯,一直坚称自己是烈士遗属,应该受到优待,反而被其他囚犯欺负得更惨。
可即便如此,我也无所谓替这家人生出一分悲悯。
一切尘埃落定。
嫂子邀请我与他们同住,但看他们难得一家团聚,我不愿成为一道阴影。
我紧紧攥住小红从前最喜欢的那个布娃娃。
嫂子,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还是想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小红最喜欢军装叔叔,我已无法参军实现她的愿望。
于是,我找了一份军装制衣厂的工作,朴素又充实。
我愿将父辈祖辈保家卫国的精神,融入一针一线,传递给更多战士。
春风拂绿,新草又生,忠魂不朽,代代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