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宴女士上个月二十九号就已经火化了呀,骨灰我已经交给您了。”
“不可能,她根本就没死!”
南贺亭目眦欲裂,让殡仪馆把我还给他。
我在一旁看得发笑。
再过几个小时,我连灵魂都消逝了,他竟然还在让殡仪馆把我还给他。
这一场闹剧以安保人员的调节为收尾。
南贺亭又开始漫无目的的游荡。
最后又游荡回了家里。
我很难想他现在是什么心情什么感觉。
又凭什么认为我没有死。
我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轻盈了。
轻盈到只需要一阵风就可以吹走。
南贺亭烦躁地在家走来走去,走到每一个角落叫我的名字。
得不到回应之后,一会砸这个一会砸那个。
砸到没有东西可碰了,才如梦初醒。
他给助理打了个电话,提出的要求让我都大骂他脑子有病。
不然他让助理以最快的速度给他找一个可靠的道士做什么?
他要的人来得很快,听说这位道士真的很厉害。
能通晓阴阳,还能与我对话。
一进来,他就拿着拂尘在南贺亭身上比划来比划去。
可笑的是我就站在他身旁,他愣是没看到我。
这算是哪门子的道士?
“这位小友,您的身侧有故人相伴啊。”
南贺亭脸色沉下。
我紧张兮兮地止住了脚步。
“不过,她不愿见你,老朽也是没有办法。”
呵,这老东西还挺懂我。
“为何不愿见我?”
“她还有夙愿未完。”
一问一答之间,老朽就把我的心思揣测得清清楚楚。
清楚到我差点以为他是我哥派来的卧底。
南贺亭不再说话了。
直到老道士走,他才吩咐助理,把晏家的产业全部恢复。
这对我来说,真是莫大的惊喜。
要说我对谁有亏欠,那必然是我的家人了。
现在夙愿已成,我也能走得安心了。
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我已经完成了自己所有的夙愿。
到时候我应该就可以消失了吧。
离开这个世界,幸运的还可以投胎转生。
开启新一轮的人生。
我期待着这一天,最好一辈子别再让我碰见南贺亭这样的人了。
这一次的死亡比上一次的更能令人坦然接受。
我甚至还能开心地一一和花花草草们告别。
南贺亭刚和我哥哥打完电话,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但好歹是把事情全都处理完了。
我哥要求把我葬在宴家的祖坟。
南贺亭说他想得美,我死了也是他的人。
我任由他们吵,因为我已经被洒在山林之间了。
他们再厉害也没本事把我的骨灰一点一点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