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薄薄的衣料，被小二推到众人面前，脸色惨白，再一看人群中的萧霁川，顿时流下泪来。

    “王爷？王爷你来接我了吗？你那天怎么能一走了之呢？你不是说，以后都要带我过好日子的吗？”

    我这才知道，萧霁川竟然把柳若璃卖了！

    而萧霁川他娘被赶出京城没多久，就得了急病没了。

    酒席上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们是什么关系？”

    顾景铄端着酒杯始终没喝，萧霁川朝他投去杀人的目光，他却举杯饮尽，从怀里拿出一个金色卷轴。

    那是我签好字画好押的休夫契书，上面有皇帝和礼部的大印。

    我记得他说是要拿去给萧霁川签字画押的，后来就再没到我手里。

    伯伯们便要传送那契书，萧霁川伸手便抢，被顾景铄一把推开。

    “他早就不是伯母的女婿了，一个下堂夫，有什么资格和我们一同吃饭？”

    萧霁川面如死灰。

    契书里的内容我看过的，和休妻书不同，这上面详细写明了萧霁川所犯之罪，还有所受的刑罚。

    大家看过之后全都沉默了。

    他们似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纷纷朝我看来，我还没说话，母亲站起身。

    “景铄说的都是真的，这是陛下亲自盖章的休夫契书，我朝独一份儿，从签字画押那天开始，婉歌与这道貌岸然的萧霁川，再无瓜葛。”

    又是一阵沉默。

    一个伯伯当即摔了酒杯，直打在萧霁川脚背上，他来不及痛呼，五六个人已经将他围住，你一拳我一脚，边打边骂！

    “你怎么对得起小师妹的女儿！”

    “你这渣滓！怎能如此对待糟糠之妻！”

    “亏我们还当你是女婿，真是瞎了眼！”

    萧霁川被揍的鼻青脸肿，小二和掌柜拼了命拦着，这才作罢。

    萧霁川落荒似的逃。

    到门口的时候，柳若璃忽然拦住了他。

    “王爷......”

    方才还对柳若璃毫不理睬权当不认识的萧霁川，这会儿直接拉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

    “若璃......如今我唯有指望你了，从前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柳若璃眼里有一丝玩味。

    “王爷指望我什么呢？卖身养你吗？哈哈哈哈......”

    柳若璃嗤笑着抽出手，再也不看他一眼。

    进来屋里跳起舞来。

    “各位大爷若是觉得不错，求多给些赏钱。”

    她从前为讨好萧霁川，的确学过舞，还学的不错，这会儿也算派上用场。

    伯伯丢了两吊钱给她，带着我们结账走人。

    那一天，所有人心里都不痛快，我们回家以后大家也都不愿意离开，看着我和我娘，眼眶通红。

    “师妹，婉歌，日后就住在这，我们照顾你们。”

    “对！小师妹，你以后就当我们全是你亲哥哥！”

    “婉歌侄女，你也不必客气，伯伯认识几个不错的，给你介绍介绍，咱们这是休夫，二嫁不丢人！”

    “对！”

    “就是！”

    母亲拉着伯伯的手摇摇头。

    “我老婆子见过世间繁华，在这儿可待不下去，我还想去最大的戏园子听曲儿、还想去大酒楼里品品美酒佳肴，你们呀，不必为我操心。”

    她说这话，眼神儿却飘向顾景铄。

    顾景铄也道：“各位伯伯放心，伯母在京城，就住我隔壁，我一定照顾好她......和......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