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臂被他抓住,低头关切地看我,离得太近,呼吸都吐在脸上,我这才回过神。
“幸亏你来得及时,不然我......”
他好像根本没在听我的话,而是双手一勾,将我揽入怀中。
肩膀上是他的下巴,后背是他宽大的手掌,人整个靠在他的怀里,又宽阔又硬朗,仿佛这个地方能躲避所有的风雨,如磐石一般安全又有力量。
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婉歌,我答应过要保护你,你还记得吗?”
“记得。”
这一刻,他在我心里和儿时的跟屁虫交错在一块儿,我不知怎的,脸上滚烫,心头小鹿像是要撞破了蹦出来。
也许是被他抱的太紧了吧。
门口忽然传来母亲的声音。
“我的老天爷啊!”
我和顾景铄赶忙分开,余光之下,他的脸也红透了。
母亲端着烛台站在门口,看着地上昏死的几个匪徒吓得腿软,我再也顾不上顾景铄,跑过去扶她,告诉她事情始末。
过好半天她才缓过来。
“萧霁川竟然不思悔改,找人报复你!”
顾景铄从房间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床被子,直接披在我和母亲身上,外面的风雪顿时没那么冷了。
他目光坚定的看着母亲。
“以后我来保护你们,再也不让婉歌受伤!”
母亲起身看他,上下打量几番才认出来,眼角一喜。
“你是......景铄?”
“是,伯母好!”
“好孩子!好孩子!这次多亏你了!”
顾景铄派人将那几个匪徒送去了衙门,私闯民宅强抢民女,只能落个尸首分离的下场。
始作俑者萧霁川被杖责四十大板,打断一条腿赶出城,从此不允许再回来。
那之后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胡同里来来往往的人忽然多了起来,有挑着担子卖菜的壮汉、背着柴的樵夫、挑着肉售卖的屠户......
我想着,顾景铄虽然有些朋友,但也不至于有那么大的权柄,能使唤人成日守在家门口,只为保护我们,一定是我的错觉。
自打上次见了他,母亲悄悄问了我几回。
他是怎么知道我们住在哪、又是怎么帮我休夫、要事无巨细地讲给她听,还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题......
“你快跟娘说实话,那晚在你房里,他是不是抱你了?你娘我眼睛素来亮堂,绝对没看错,你可不要骗我!”
母亲的精神好了许多,已经完全把我当成了女儿,根本不记得她自己的前尘往事。
我总有一种幻觉,感觉她就是上天派来当我娘亲的,弥补我从不知什么事亲情的遗憾。
我俩那晚确实抱在一起了,对亲娘也不该撒谎,可是......我跟他之间什么也没有,若是实话实说,岂不叫母亲误会?
“没有,他是在跟我说话,问我有没有受伤,只不过身量比我大些,将我的身形遮住,是您看错了。”
母亲眼里竟然露出失望的神色。
我看不懂。
不过她也没再问别的,开始张罗着做一桌酒席叫顾景铄来吃。
提前几日腌肉,她多年没下厨了,还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