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着没有说话，对面烦躁的啧了一声，气极了般道：

    “你可真是棒极了，莫名其妙找了个离婚律师，连面也不出一下，你想造反不成?”

    我不知道他在气什么，甚至觉得他十分可笑。

    是他厌烦我，是他觉得我打扰了他和程芊芊，也是他觉得我伤害了程芊芊。

    既然如此，我主动退出，把空间还给他们，顾绍言怎么还不乐意了呢?

    我一言不发的将电话挂断，拔卡关机后上车去往目的地。

    当初我为了顾绍言，主动放弃出国进修的机会。

    导师十分惋惜，几次三番劝我，甚至还动用人脉帮助顾绍言的公司，就是为了打动我和他一起去国外负责一个项目。

    可我全都委婉拒绝，只因顾绍言说他曾经被抛弃过，无法接受相隔千里的异地恋。

    可我为他做出的那些妥协与退让，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他眼中居然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刚到宿舍楼下，顾绍言居然出乎意料的站在不远处。

    高大的身影孤寂冷傲，周身都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

    我站着没有动，想转身离开却被发现。

    顾绍言几步走上前，不悦道：“为什么不告而别?”

    “就因为我说的那些话?”

    我侧身躲开他的触碰，“就因为那些。”

    他不把我的事放在心上，也没把我爸妈放在心上，他的眼中只有程芊芊，既然这样，我又何必死赖在他身边?

    听见我的回答，顾绍言像是突然被气笑，扶着额头一脸无语：

    “要不是你伤了程芊芊，我怎么可能口不择言的说出那些话?”

    “你知不知道她要告你?你害她毁容，要不是我替你压下来，你早就去坐牢了！”

    他语气激动，仿佛我造下了十恶不赦的罪孽。

    我抬起眼看向顾绍言：“不管你信不信，她毁容的事与我无关，我也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帮忙。”

    顾绍言抬手抓住我：“阿雪，适可而止，我们别吵了好吗?”

    周围人的视线逐渐落在我们身上，有好奇也有打量。

    我却丝毫没给他面子，直接甩开他的手，一脸冷然：

    “除了离婚的事，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

    疏离的语气让顾绍言身子一僵，他眼底似乎闪过几分纠结与哀求：

    “阿雪，你何必那么固执?我和她真的只是妹妹，我们之间又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为什么非要离婚?”

    我抬头与他对视，嗓子干涩道：“我们之间横了两条人命，你让我怎么和你继续?”

    他拧着眉，不解追问：“什么两条人命，你别胡说好吗?”

    我长舒一口气，准备和他说明白。

    顾绍言抬手想上前抓住我，却被一个电话打断。

    电话那头，我听见了程芊芊的声音。

    依旧都是些寻死觅活的话，顾绍言眉心紧缩，犹豫片刻后转头郑重嘱咐道：

    “等我回来找你，我们的事情还没解决。”

    说完，他迈着急促的步伐离开。

    与此同时，我又收到对方挑衅的信息。

    又是一个陌生号码，他们到底有几张卡?

    一看发来的消息就知道是程芊芊：

    【既然出国了就别回来，你抢不过我的。】

    【二选一你永远都是被放弃的那个，还没摆正自己的位置吗?】

    【反正你爸妈都死了，国内也没什么可留恋的，我说的没错吧?】

    【失败就是你的宿命，识相点，我可以给你打点生活费，不识趣，别等我让顾哥哥让你净身出户。】

    摸着后腰还未完全消散的疼意，我面无表情的拉黑了这个号码。

    出国前，我看过别墅里的监控。

    程芊芊分明是自己撞向桌角才会毁容，根本和我没有关系。

    更何况，她和我母亲的死绝对脱不了干系！

    她想让我老老实实的认命，我偏不让她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