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绍言僵硬的看向我，机械性的重复：“对不起，我真的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

    悔恨无措的泪水从他眼中溢出，我却丝毫没有被触动。

    我冷冷的看着顾绍言：“我会起诉离婚，还会起诉程芊芊。”

    他苦涩的看向我，不甘心的朝我伸手：“如果你想离婚，我不会拖着你，程芊芊气死妈就应该受到惩罚，我不会阻止你的任何行为，但你别放弃我，也别忽视我，好吗?”

    “之前是我的错，是我没把握好和程芊芊的距离，我现在已经意识到了。”

    “你可以不爱我，但你不要远离我，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吗?”

    近乎哀求的语气，是高傲的顾绍言从未有过的姿态。

    大概是意识到即将彻底失去我，顾绍言此刻异常卑微。

    我依旧没有说话，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顾绍言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就这样期期艾艾的等着我。

    我有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扔下一句：“好聚好散就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句话。”

    顾绍言的悔恨和过季的棉袄一样，都是迟来的温暖。

    我不需要这种毫无用处的东西。

    我只需要他们付出代价。

    离婚官司我已经全权委托给律师，选在线上开庭的方式。

    顾绍言给程芊芊花的每一分钱，我都会追回，没钱那就等着吃官司被限制。

    起诉她故意杀人的案子我也同一时间递交。

    我知道判不了死刑，可程芊芊也绝不可能被判无罪。

    她家早就破产了，要不是靠着顾绍言的支援，根本不可能过的那么潇洒。

    她还不起钱，也请不起律师。

    为了向我表明自己的决心，顾绍言给我发了好几张程芊芊给他写的手写信。

    全是拜托他请律师的哀求。

    顾绍言发誓道：“我说过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我不会理她的。”

    我根本没有理会顾绍言。

    因为无论他有没有插手，程芊芊会被判刑是既定事实。

    宣判结果出来的那天，刚好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我抱着父母的骨灰罐，把他们重新安葬在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

    国内的墓碑只是两座空坟。

    既然决定出国，我们一家人自然要在一起。

    杀人诛心。

    我故意挑了土质疏松的新墓园，特意留下我和顾绍言的电话号码，为的就是杀人诛心。

    他爱我，可他的爱不存粹，也不够信任。

    既然他不信任我，那就让别人去发掘，让他自己去验证。

    可即使如此，他也无法感受我十分之一的痛苦！

    顾绍言的公司从导师撤销合作的那天就开始走下坡路，倒闭破产是他的命运。

    我分走了他一半身家和股份。

    股份我第一时间抛售换钱，因为继续留下只会亏损，我也不愿意和他有任何交集。

    我拿出一般资金做善事，资助看不起病的老人。

    还帮助深陷婚姻却无法离婚的女人，给她们提供免费的律师服务。

    因为我深知，如果我没有过硬的手段，按照顾绍言的脾性，我不可能那么轻易的离婚。

    我和导师项目研究成功的那天，顾氏彻底宣告破产。

    导师兴奋的拍着我的肩膀：“早就知道你行！”

    我笑着举起奖杯。

    与此同时，程芊芊也终于出狱。

    她再也没有往日光彩，却依旧把顾绍言当作最后的救命稻草。

    想法设法找到顾绍言后，她又故技重施，寻死觅活的想赖着顾绍言。

    可顾绍言现在对她根本没有一丝真情，只有怨怼。

    程芊芊无法接受，偏执的朝他大吼：“是我救了你！是我救了你！你凭什么不管我！”

    顾绍言也彻底疯狂，一把抓着程芊芊的手拦在马路中央：“我把这条命还给你！你能不能放过我！”

    程芊芊拼命挣扎，可顾绍言抓的很紧，她被吓得瘫软在地。

    滴——的一声尖锐刹车声，司机暴跳如雷的降下车窗：

    “妈的找死吗！想死闪一边去！”

    顾绍言冲到车前：“你撞死我！撞死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程芊芊像是看疯子一样看向顾绍言，猛地咬了他一口。

    顾绍言吃痛甩开程芊芊，她乘机忙不迭的跑开，再也没了踪影。

    司机见顾绍言找死，抓着他的领子把人拖到边上，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想死别来老子面前找晦气！快滚！”

    飞扬的尘土呛的顾绍言咳嗽不止，他突然发现。

    眼前这辆车和他新婚时买下的第一辆车一模一样。

    他记得，那时他曾满心壮志的发誓：“我以后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我会给你买比这好千倍！万倍的车！”

    往日画面重现眼前，顾绍言却清楚明白的知道。

    再也不可能了。

    他再也不可能和我有以后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