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05
我去了银行柜台，将高言名下储蓄卡的短信提醒全部取消。
并将卡内的余额全部取出。
同时挂失了高言和我名下全部的银行卡。
跟周边玩的比较好的朋友说了一声。
让他们不要再转账。
然后我两手一掰。
高言的身份证就弯了。
我用剪刀剪了一个缺口后，直接扔在家附近的垃圾桶里。
我算了一下，即使高言补办，最快也要一个星期。
足够了。
为防止高言和韩菲菲狗急跳墙。
我找到小姑子，告诉她家里发生的一切。
小姑子是个根正苗红的当代新青年。
不想结婚，总觉得男人都一个样。
最见不得这些婚姻的肮脏事。
我们两个一拍即合。
小姑子盯高言，我盯韩菲菲。
我们在不同花店下单了好多花束。
卡面上留言：「高言，技术不错，下次约！」
然后留下不同女人的名字和一个永远打不通的电话。
我们要求商家一周7天，不同时间段送到高言的办公室。
才第一天。
我就收到了小助理的电话。
「嫂子，有个事情我想跟你说，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想过跟我说高言的事」
「是的，高经理他在外面乱搞，现在都传开了。说他不知检点，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背着你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反正还有很多很多，一两句说不清楚，我能见你一面么」
「黄河路88号咖啡馆，我等你。」
小姑子说这个小助理是一个好的助力。
我纠结很久，还是开了口。
「妞，你这样跟着我整你哥，你爸妈那边」
「嫂子，你怕什么，出轨的又不是你，我爸妈总不能不讲理让你受委屈吧。」
「我们家还是高知家庭，要是这个都分不清楚，我亲自拿着我哥的小黄照片给我爸妈洗眼睛。」
我忍俊不禁，心里很欣慰。
我没听小助理的一线情报。
反正至少这一周，高言的这个待遇是不会变的。
办公室的人骂的有多听，他都得受着。
「你觉得高言罪有应得么。」
「当然了，有家庭还在外面乱搞，我最瞧不起这种人了，不敢承认就算了，还拼命做出深情的样子。」
「嫂子，你知道么，高经理这几天准时下班，说要回去好好陪陪你。」
「真他妈恶心，鬼知道他陪谁去了。」
「好了，不气，你没看我都没生气么。」
「是啊，嫂子，你怎么能不生气呢那个渣男，你赶紧休了他。」
「这太便宜他了，不搞的他身败名裂不划算。」
「嫂子，你早就知道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我让小助理帮我看着高言，他一下班就通知我。
我和小姑子跟在高言的车后面，一路看他回了家。
可是时间差里亮灯的确是我家楼上。
突然间一个想法就浮上心头。
怪不得高言几乎不出去约会。
绿帽子早就戴在我头上了还不自知。
我以楼上漏水为由，打电话给物业。
要求他们给我一个楼上户主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
熟悉的声音传出来。
我示意小姑子可以挂电话了。
「呸，这对狗男女，生孩子没有屁眼。」
「给你看出好戏。」
我拨通高言的电话。
「老公，你回家了么我去你公司他们说你回家了。」
「我看屋子里黑的呀。」
电话那头，高言一阵兵荒马乱。
「我买菜去了，一会就回来。」
「那你买点芦笋，还有牛排，今晚我有惊喜给你。」
然后我站在楼梯口，静待高言的出现。
「嫂子，你确定我哥会出现万一他从那个女人家里拿了食材直接回家了呢。」
「不会，这就不是芦笋售卖的季节。」
下一秒就看见高言着急忙慌的冲上来。
「老公，你不是买菜去了。」
「对啊，我把菜落车上了，正好你说还要买其他的，我再出去一趟。」
「我跟你一起吧。」
「不用不用，你和小妞回家等着，一会就好。」
「哥，我自己可以的，你让嫂子陪你。」
「说了不用，你烦不烦！」
「我上班累了一天了，回来还要做饭什么的，你什么时候体会过我的辛苦。」
我火气也上来了。
「你不愿意就说不愿意，刚刚给你电话你怎么不拒绝不想做就直说，装什么大尾巴狼。」
「工作上不顺心不要带到家里来，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能力不够，活该这样。」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跟人上床被人说技术好，尾巴翘上天了，是吧！」
「看不起我这个糟糠妻了呗。」
「你简直无理取闹，我被人陷害的你看不出来。」
「我又不是X光，怎么知道你说的真不真。」
高言气的扭头就走。
余光看见楼上窗边韩菲菲的身影。
她应该都听见了。
06
我突然改了主意。
只送花有点单调，我给高言排了一场戏。
专门找了个骑手，亲自把花送过去。
在高言办公室大声表白。
歌颂高言是寂寞女性的收割机，奉献自己成全别人。
听小助理说，高言脸都气歪了。
小姑子找了专业人士伪装成修理师傅，进入韩菲菲家里换水阀。
在花盆后面安装了一个隐形监控。
拍下来韩菲菲家里最大的合影照。
讽刺的是，两个人穿着婚纱，笑的灿烂。
我发现韩菲菲家的布置跟我家如出一辙。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上位的象征，但是在我这里没什么卵用。
我拿着照片找到复印店，合成了同款式的合照。
直奔韩菲菲医院。
我特意穿了一身轻纱，那种一撕就破的材质。
点好眼药水。
「你们韩医生呢，让她出来，那个狐狸精小贱人，居然敢勾引我老公。」
「这是什么世道，品德败坏的人还能救死扶伤，不怕把人治死啊。」
「我说精神科的医生跑到急救室做什么，原来是借着看病明目张胆的偷情啊。」
「韩菲菲，韩菲菲。」
「你出来。」
医院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我看见有小护士飞奔着离开。
没一会，韩菲菲就出现了。
「高太太，你这是干什么，诽谤是要负责的。」
「那你起诉我呀。」
「高太太，我出来就是想跟你好好解决一下这件事的，你不要胡搅蛮缠。」
「天啊，恶人先告状啊，偷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大家帮我看看，这是我的结婚真，里面的男人就是我老公，这是韩医生的结婚照，可男的不就是我老公么。」
「难不成是我眼瞎，看错了自己的老公。」
「韩医生，你确定你不解释清楚么。」
「我作证，我哥不是双胞胎，根本不可能有人跟我哥长的一模一样。」
韩菲菲白着脸，剥光了一般接受着路人的眼光。
院长闻讯赶来。
韩菲菲也说不出个具体的。
有小护士为韩菲菲开脱。
「韩医生，你不是说你老公有个独一无二的纹身么，让他来一转，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是啊，高言来了，这场戏才更精彩。
我偷偷拨通了高言的电话，假意递给韩菲菲。
「韩医生，你是不是上岗没带手机，我借你啊。」
「只要你将事情说清楚，我立刻走人，给你道歉。」
任凭高言在电话那头咆哮，我直接挂断电话。
同时我向院长出示检查报告，提出投诉。
「院长，我投诉韩菲菲医生罔顾职业道德，开具损害病人身体的药物，在知晓伤害的情况下，坚持要病人服用。」
那天从医院回家，我上网查询了保健品的替换药。
在精神衰弱的前提下，明明有其他更好的治疗方案，她却选择开了这种有副作用的药品给我，并没有任何医嘱。
这在医院的系统上都可以查到。
任何有经验的医生，都能看出不对劲。
院长调出就诊记录，黑着脸。
看出他有话要说，我和小姑子很有眼色的提出去趟卫生间。
步子没迈开呢。
高言冲进来拉着韩菲菲。
菲菲长，菲菲短的。
07
情人眼里出西施。
是我不太明显么。
直到我开口，高言才注意到我和小姑子的存在。
我感受到了高言的愤怒。
「叶青，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
我无视他，盯着韩菲菲。
「韩医生，这就是你老公吧，确实长的一表人才，跟我老公真的好像呢。」
「不行了，我要打个电话给我老公，让他赶紧来看看。」
高言飞奔着上来抢我的手机。
却用力过猛，直接撕开了我的袖子。
我尖叫着蹲下。
「韩医生，你老公太没有风度了，居然撕扯女士的衣服。」
「我好歹已经结婚了，这口气我下不去，我要让我老公来评评理。」
说着，我再次拨打电话。
高言拽着我的手不松开。
低声警告我，「叶青，适可而止，闹太僵对你没好处。」
话音未落，就听见高言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小姑子晃了晃手机，冷色道。
「不用嫂子出马，我也有我哥电话的，不知道韩医生的丈夫怎么那么抵触见到我哥。」
「可是为什么我哥的电话会在你身上。」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高言。
眼神里冒出火花。
「所以韩医生的丈夫真的是你你真的出轨了。」
「你跟我结婚，又跟韩医生结婚。」
「哎呦喂，造孽啊。」
我在医院走廊里大哭大闹，搞的人尽皆知。
小姑子一巴掌扇到她哥脸上，「真不要脸。」
高言推开她，一把走到我面前，不耐烦的低吼。
「闹够了没有！我就是出轨了，我不爱你，我要跟你离婚。」
「你净身出户」
「你做梦。」
「那不就完了，我不离婚，我就要看着你们难受。」
「喂，110么，我要报警，我老公重婚，他有两个老婆，他和他小老婆想杀了我。」
高言怒不可恕。
「疯女人，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现在才知道要脸啊，晚了。」
「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想想等会怎么跟警察解释吧。」
「我要解释什么，就是对你没感情了，我要离婚。」
「我受够了你这种无趣的女人，一天到晚素面朝天的，邋遢恶心。」
「高言，我怎么记得刚结婚的时候，你说喜欢我这种真实的，怎么突然之间口味变了，喜欢韩医生这种精致的。」
「她就是比你好千倍，这个婚我离定了。」
「可是你最爱的韩医生貌似有点忍受不了你。」
之前来医院，我就发现韩菲菲有精神洁癖。
受不了吵闹，受不了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
从这场闹剧开始，韩菲菲一直没有说话。
她的忍耐力以及达到极限。
「你们都给我闭嘴。」
「哔哔哔的，烦死了。」
「高太太，这是我的工作场所，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在这里没底气，我就是跟高言在一起了，这又不犯法，法律又没有规定一个人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
「我看上了高言，高言爱我，要是高太太识趣一点，就尽快跟高言离婚。」
「要不我怕我和高言出双入对，高太太受不了。」
「即使被人指着你脊梁骨骂，你也不在乎，是么」
「人就活一世，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我喜欢就要大胆追求，总比错过了强。」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和高言在一起不也是你促成的吗」
小姑子气的浑身颤抖，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我笑了。
「不愧是真爱，就是不知道韩医生还有这个机会么」
08
高言的项目部谈下一笔大单，一般都是个人垫付再报销。
他使用信用卡成习惯了。
那次却因为封卡导致合作破裂。
情急之下，高言挪用公司另一个项目的项目款暂时抵上。
直到今天，缺口仍没有补上。
就在高言过来跟我大刀阔斧谈爱情的时候。
公司财务发现异常。
小助理说公司已经报警了。
而韩菲菲，铤而走险使用副作用药物进行治疗。
从院长严肃的表情上，就能看出。
这是一起医疗事故。
说严重一点，那是保健品，说难听一点就是毒药。
不论哪一个，都够韩菲菲喝一壶的。
瞥见警察，我立刻换成小白莲模式。
「韩医生，你跟我抢男人还那么理直气壮的，小三比正主还牛气。」
「三观炸裂啊，这种人在古代就要浸猪笼的。」
「你们大家评评理，是我没事找事吗换位思考要是你们老公这样，你们会不会跟我一样闹。」
「怎么回事谁报的警」
可能觉得我闹得厉害，警察直接看向我。
「警察同志，我报的警，我老公跟我结婚，又跟这个女儿拍了婚纱照，我合理怀疑我老公骗婚。」
「我来问清楚，这个女人还说喜欢就要大胆追求，即使被人戳脊梁骨也无所谓。」
「真是没天理了，一个小三这么嚣张。」
我拿出我的结婚证，还有他们的婚纱照给警察看。
警察看韩菲菲的眼神立刻变得复杂。
高言恬不知耻还想要抢我身上的照片。
「警察同志，你别听这个疯女人乱说，她就是疑心病太重，我和韩医生就是普通医患关系。」
倒是韩菲菲直接打断高言。
「谁跟你是医患关系，你不是要离婚么，现在正好跟警察说清楚。」
「菲菲，我们私下解决，好不好我跟你发誓，我一定会尽快解决的。」
「我等的黄花菜都凉了，我受够了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
「我就是跟你睡了，你男人出轨了，不要你了。」
「菲菲！」
韩菲菲情绪激动起来，「你到底说不说清楚！」
高言感觉很难为情。
大庭广众下承认自己出轨，他难以启齿。
我还以为高言多爱韩菲菲呢。
结果还不是这个死样子。
归根究底自私的男人不配说爱。
韩菲菲恨铁不成钢，竟直接跟警察同志坦白。
「我是高言的情妇，但现在不是了。」
「因为我甩了他。」
「警察同志，不存在重婚一说，因为那个婚纱照就是我的奢望，不是真的。」
说完，韩菲菲一把扯过结婚照，撕个粉碎。
转头就跟院长提出辞职。
走之前对着高言啐一口。
「高言，你个孬种。」
如果不是站在对立面。
韩菲菲的性格我很喜欢，干脆不拖沓。
但是我也不会因此放过韩菲菲。
成年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我坚持投诉，并向医院出具检测报告及就诊记录。
院方在调查后，确认韩菲菲存在过失。
除开除外，医院对我进行精神赔偿。
高言将韩菲菲的离开归咎于我的咄咄逼人，认为自己一点错没有。
他求我离婚。
我拒绝。
这种祸害即使出去了，也是害人的命。
我又不在乎，还能让他难受，何尝不为。
我将录下的视频转交给小助理。
在某天，公司高层会议上循环播放。
高言气的直哆嗦。
再一次求我离婚。
我拒绝。
09
「叶青，你是不是有大病」
「你没看出来我和你一点都过不下去了么，这样耗着有什么意义。」
「我也没说要跟你过下去啊。」
高言以为我松口了，欣喜的不行。
可是下一秒笑容就僵在脸上。
「反正我不离婚，我们各自安好。」
高言眼看我油盐不进，果断提起离婚诉讼。
「高太太，这是我草拟的离婚协议，高先生愿意放弃一切财产净身出户，只要你签字。」
「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我不离婚，你回去转告高言，让他趁早死了那条心。」
「高太太，你这样耗着，对你自己也是一种折磨不是，何不早点分开，对你们双方都好。」
「如果打离婚官司，我能提供所有高言婚内出轨的证据，情势只会利于我，但是我坚持不离婚，法官也拿我没有办法吧。」
「毕竟受害方都主张不离婚。」
「哎，高太太，你这又是何必。」
我没有说话。
因为我就是一个疯子。
高言的父母私下找过我。
对于高言，他们对我有万分歉意。
唯一的请求就是让我不要和高言离婚。
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跪着不起，我也实在没有办法拒绝。
但是高言父母不知道。
不离婚才是对高言最大的惩罚。
愧疚、懊恼、嫌弃、逃避。
多种情绪混在一起几乎快逼疯高言。
几乎成了他的执念。
高言开始不正常。
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离婚了，现实却是并没有。
再一次找我提出离婚的时候。
我还没有开口，高言就兴奋起来。
「你同意了。」
「我终于离婚了。」
经过警察调查，高言挪用公款罪成立。
他入狱这天公然反抗逮捕。
「我才恢复自由，怎么可能又要去一个新的牢笼。」
「这不公平。」
「你们都是假的，又是叶青请来的骗子。」
最后因为神经质，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我偶尔听小姑子说，他常常对着墙壁发呆。
可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的生活开始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