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5
没想到吧，我居然知道了。
我睡眠一直很浅，那天我就听到了。
多美好的承诺啊。
「你知道我听到那句话的时候我的心情吗」我的眼泪无声滑落。
我最爱的男人，说要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我......」他明显慌了神，可很快就眉心皱起了，说我想太多，「那只是安慰而已，你怎么就当真了」
安慰吗
对。
安慰。
安慰会陪着她，然后他做到了。
安慰会多花时间在她们身上，然后推掉了我们最重要的节日。
那以后呢
我问他：「是不是你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那只是孩子恢复期，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胃疼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我只觉得每一次呼吸都在疼。
我嗤笑一声：「你怕是爱上她了吧」
我这么一说，他恼羞成怒，觉得是我故意在讽刺他。
从那天开始，我们就冷战了。
他开始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联系她。
还和说：「今天晚上我不回来了，不用等我了。」
明摆着就是要陪她。
我说：「能不能......」
那么一句简短的话，他都没有耐心听完，直接转身离开。
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回来。
直到一个礼拜后回来，他告诉我，他要把那个孩子接回来。
「还有晓月也会一起来。」
「你知道的，孩子那么小，还离不开妈妈。」
最后才回头看我，说：「你不会生气吧」
我低头，把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不会。」
再抬头时，我看到了那个抢了我老公的女人出现在家里了。
笑得那么张扬。
每次都能找到借口，把他带走。
今天是：「孩子想你了。」
明天是：「昨天那个故事还没有讲完，我不会，你能给她讲讲吗」
可这一次不同，我的胃病复发了。
疼痛不已。
我抓着他的手恳求他：「别去了好不好」
他只是看了我一秒，就离开了。
第二天下楼，我看到那个女人故作歉意地对我说：「对不起啊，昨天把他带走了。」
恰好沈遇白经过，瞥了一眼说：「抱歉什么，我作为爸爸难道不管孩子吗」
她笑得一脸温柔。
好似他们在是一家人。
等人走后，她转身，冲着我阴阳怪气地说：「哎呀还有一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昨天晚上啊，他亲了我，还......」
她羞涩一笑，那表情谁都懂。
最后来还了一句：「我觉得心里很不安，所以想来告诉你一下。」
我说不用。
因为这个家马上就不是我的了。
我还在乎这些干什么
06
我和沈遇白提过，我想离开。
刚开口，他就斥责我：「你就是因为她们来了你不舒服了吗」
「可孩子只是在这里待一段时间而已，你就这么容不下吗果然是没有当过母亲的人，真是狠心！」他那么尖锐地说我。
冰冷的眼神深深刺痛了我。
他知道那句话能带给我多大的伤害。
他还是说了。
想从前，不过是有个亲戚在我面前说了一句我不能生，不算是个女人这样的话，他就当场发飙了。
还说他准备结扎。
「我不喜欢孩子，以后这事也不要再提了。」
他用行动保护我。
我很感动，可终究觉得对不起他：「不如我们还是分手吧我不想耽误你。」
「世界上的女人那么多，你完全可以......」
他一本正经地说：「世界上的女人虽然多，但只有你！」
为了证明这一点，他还幼稚地把身边的女秘书都换掉了。
全换成男的。
还说以后开会尽量不要让他和女下属在一起。
就算出差也要带个男助理一同见证他的清白。
「不然我家宝宝误会了怎么办」
我笑了，说这也太夸张了：「我可没有那么善妒啊，我知道你的心，你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的。」
「那怎么行呢你和我说过的，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只是路过，迟早会回去的，是为了我才愿意留下的，我可不能让你受一点委屈。」
我当时感动得不行。
可是现在，他好像忘了。
我看着他转头，我没哭。
看着他离开，我也没哭。
却在听到他对我说我对你很失望时，我哭了。
我想离开了。
我召唤系统：「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其实我还有一个身份，我是一个位面，穿越而来的。
但是因为系统有漏洞穿错了。
系统告诉我需要半年时间才能修复这个漏洞。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我爱上了沈遇白。
那时他还是家族里的小透明，过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是我的出现，把他从深渊中解决了出来。
他对我说：「你就是我的光。」
年少的感情总是那么纯粹，他总会在晚上拉着我，爬上最高的阁楼，带着我看星星。
一看就是一个晚上。
还会送我他自己折的纸鹤。
折得不好，歪歪扭扭。
我看到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沈遇白很不好意思地说：「我实在太笨了，学不会，不过女孩子都喜欢的，你......就凑合着看好吗」
哦，他还因为我说了一句要是这里有萤火虫就好了，他会徒手给我抓。
晚上的时候，带着我到了林子里，把萤火虫放在我手心。
我都能感受到他颤抖的手，和我抬头时故意避开的慌乱眼神。
真的很可爱。
我知道他的心思，所以我故意问：「谢谢你啊，帮我做了这么多，那作为回报我也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啊。」
他瞬间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半天。
「那个不如......」
「我觉得吧，要么......」
「还是......不不不，让我好好想想。」
他胸口起伏，用双手扇着风，说自己好热，现在得冷静一下才能说话。
然后偷偷瞥了一眼看着我，细若蚊吟又快速地说：「我，我可以亲你吗」
我憋着笑，假装没听清：「你说什么」
他终于绷不住了，喊道：「我想亲你！」
说完就快步上前，捧着我的头就这么亲了一下。
期间太过用力，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明明就是牙齿磕牙齿。
抬头的瞬间，我们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他挠挠头说：「第一次没经验，那下次就好了。」
「你说什么」
「啊不是......」他慌忙摆手，「我......」
他突然抬头盯着我，抓着我的手，异常认真地说：「阿宁，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时隔多年，回想起那一幕，我还是觉得无比温馨。
曾经有那么一个人，爱我如生命。
而现在，那个人不见了。
我说：「系统，让我离开吧。」
系统问：「五年前我给过你离开的机会，可是你放弃了，你知道现在要离开，你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我知道。
「好。」
下一刻，我就感觉我的身体在燃烧。
07
剧烈的疼痛让我一度昏厥。
我蜷缩着身体，呜咽着。
我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己喊出来。
「你演够了吗」
我愣了下。
疼痛让我眼前的视线都开始模糊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刚才发病的时候不小心按了视频通话。
他......以为我在演戏
「你什么时候会用这样的把戏了」
「我不过离开了一下，你就这样要死要活了」
「行了，我等下会早点回来的！」
啪。
他挂断了电话。
我的心也随之沉到谷底。
原来他是这样看我的
好。
真好。
我闭上眼，擦掉了眼泪，强撑着身体离开了这里。
去了我从前住过的小屋。
也就是在这里，我们的故事开始了，我想，也该在这里结束。
我看着满屋的记忆，轻轻地笑了。
如果非要选择一个地方死去，那我宁愿是这里。
至少在这里，他是真的爱我的。
电话还在不停打来。
可我一个也没有接，因为我已经死了。
系统问我过，离开有两种模式，快和慢。
「快的话，就会非常痛苦。」
我说还能比心痛更痛的吗
我选择了快进。
不过短短一天，我就死了。
只是还没有死透，我的灵魂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坐在车里，打着我的电话。
见我没有接，很不耐烦地挂掉了。
这样子让司机都一惊，赶紧小心地问他需不需要找我。
他说：「不用了，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耍什么性子」
耍性子
原来他是这么看我的啊。
也是。
不爱了，就什么都不顺眼了。
想从前他多粘着我啊，我不过没有回他的电话，他都能丢下工作直接飞过来找我。
当时我还在工作，被他弄得很尴尬。
他倒是好，大大方方地介绍他自己：「大家好，我是孟宁的老公。」
我很无语，瞪了他一眼，把他拉到了一边：「你干什么啊我还在工作呢。」
「放心放心，绝不打扰。」
然后他凑过来咬我耳朵：「我就是宣示一下主权。」
「什么」
「因为我刚刚才知道原来你们一起工作的同事有个男人啊。」
「就这」
「这怎么了我老婆那么漂亮，万一人家动了什么歪心思呢」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既无语又觉得甜蜜。
而现在呢
他可以做到连续几天不给我打电话，甚至连询问我的消息都不愿意。
直到一个礼拜后，他回家，这才想起来了。
「她人呢」
大家都表示不知道。
他皱眉，刚想拿起手机，就接到了那个女人的电话。
声音甜蜜：「你什么时候过来啊孩子想你了。」
「好，我马上过去。」
说完拿起钥匙出去。
临走前他看到了我留给他的一封信。
他看都没有看，就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就像我们的爱，彻底结束了。
08
自从我知道了那个女人的存在后，他很多次和我说。
「只是孩子的母亲。」
「我对她没有感觉。」
「我最爱的还是你。」
到现在我亲眼看到了他对她的温柔，还有那种宠溺的眼神，一切谣言都不攻自破了。
也许从有了孩子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变了。
我捂着心脏，好像透不过气来。
好奇怪，我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会痛呢
我别过头，不想再看。
可我怎么都逃不出去，就好像被困死在了他身边一样。
而这时店里走来了一个女人，神色慌张，抓着人就问有没有看到她老公。
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让大家很嫌弃。
因为这里附近的人都知道，她老公早就死了。
「她一个想不开就这样了。」
开始沈遇白还只是当看客的心态，知道那个女人哭着说：「可是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爱的人啊，没有了他，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好似让他想起了什么，他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忙起身要走。
女人拉住他：「今天是孩子的生日，你能不能......」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
一路飙车回到家。
他像疯了一样翻垃圾桶，终于找到了那封被他亲手丢进去的信。
是我写给他的。
我说：「谢谢你沈遇白，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遇到你真好，谢谢你爱过我，只是现在我想家了，我该走了，回到我该去的地方。」
他看完，眼神瞬间慌张，拿起电话拼命地打。
一个接着一个。
可始终没有接通。
他的眼神开始慌了。
他去了我们经常去的海边，
去了我们曾经度蜜月的别墅，
还去了很多很多我们有过很多美好回忆的地方。
最后他的电话响了。
告诉他，人，找到了。
他很激动：「在哪里」
话音刚落，对方说：「可惜已经死了。」
他瞬间定在了原地，眼神茫然又无助，像个迷路的孩子。
09
他说不相信。
飙车赶到木屋的时候，看到了我的尸体，愣住了，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不过一个礼拜，怎么会......衰老成这样」
他喃喃自语，眼神里满是不敢相信。
也是。
正常人不会这样，那是因为我选择了快进模式。
系统告诉我，离开这里有两种方式，快或者慢。
我毫不犹豫地说选择了快。
我告诉他，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很痛苦：「我亲眼看着你爱上别人，那种感觉让我生不如死。」
与其日日折磨，不如快点解脱。
他盯着信上潦草的字迹，后退了一步，整个人就像被抽了魂一样，嘴里念着不不不。
「这不可能......」
他看到我唇边残留的血迹，哆嗦了一下，走到我身边，轻轻地帮我擦掉。
他说：「阿宁一定只是晕过去了，你看，都流血了，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他不顾他人的阻挠，坚持要带我去医院。
「医生，快点救救她啊，你可以的，你医术很好的！之前我挨了一刀，你不是也把我从鬼门关救回来了吗你可以的，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动手术啊，快点啊！」
他的语气越来越急促，眼神也逐渐癫狂，他拉着医生的手就是不放，还一度给人家跪下了。
「我求你了，求求你！」
医生叹了一口气，说：「人已经死了一个礼拜了。」
沈遇白听后，瞬间瘫软在地。
「而且初步检查，是一种恶化性很高的癌症，这种癌症后期很痛苦，就算我来治，也只能给些止痛药。」
「止痛药......」
他瞳孔一缩，似想到了什么：「难道地板上那些抓痕......」
对啊。
都是我弄的。
当时实在是太痛了。
我抓出来的。
我曾经开玩笑地和说说过，我什么都不怕，最怕痛了。
所以哪怕只是我小小的胃痛，我都要吃上止痛片。
他知道了后，会推掉所有的工作陪在我身边。
「那些药啊别吃啊，都说有副作用，我怕你吃了老了糊涂了，都不记得我了。」
我点头答应了：「那我以后发病你都要陪着我好不好」
他说好。
我当真了。
可结果呢
他知道后，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说着：「她那么怕痛的人，怎么宁愿承受那样的痛，也要离开呢难道她不爱我了吗」
医生说：「她一直爱着你。」
「什么」
医生解释，那天他接到过我的电话：「应该是不小心按到的，说话语气都不太对，她说一直爱着你，只是你不爱她了。」
沈遇白摇头：「不，不是的，我一直爱啊。」
「是吗那么那个生了你孩子的女人呢」
医生的一句话，让他当场愣在原地。
他也许这一刻才明白，我为什么想要离开吧
也许他还对我还有感情，可已经不是他的唯一了。
10
「不是我，我对晓月只是......」
医生笑了笑：「只是什么只是因为可怜还是同情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开始慢慢偏向她了。」
「你有没有发现，你对你夫人越来越没耐心了」
「你会经常拿她和那个女人做比较」
「你会觉得她开始不懂事了」
......
沈遇白沉默了。
这时有人送来了我的手机。
刚才在木屋发现的时候已经坏了，现在已经修好了。
他接过，手有点哆嗦。
点开屏幕，是一张我们早年的合照。
在给我买手机的那天，他得要捧着我的脸亲一口，还把那张照片拍下来：「当做屏保，以后不能删掉！」
「为什么」
「这样别人一看到就会知道你已经名花有主了，不会再打你主意了。」
当时说的时候表情那叫一个骄傲。
现在他看到了那张照片，晃神了。
眼眶都有些红。
是想起来了吗
沈遇白深呼吸了一口气，解锁手机。
1123。
是我们初次见面的日子。
后来每次我们都点小赌气的时候，我们的和好暗号就是1123。
那天他想离开，我说了这个暗号，结果他回头皱了个眉，问我：「你说什么」
我就知道，这段感情是到头了。
没关系。
我安慰自己，天下无不散筵席。
只是心里难受啊。
我就是靠着手机里的视频度过每一个失眠的夜晚。
看着我们曾经做过的许愿瓶。
我说这东西多幼稚啊：「你一个大少爷还相信这个」
他还一本正经地说：「怎么不相信心诚则灵。」
然后神神秘秘地把纸条放进去。
我有一次实在好奇，忍不住打开了，发现每一张纸条里面都写着一句话——我希望和孟宁长长久久。
长长久久。
多美好啊。
我心里一痛，原来年少那么赤诚的感情，也会有褪色的一天。
当时系统系统过我：「就算是爱，那也是有期限的，你确定要留在这里吗」
我沉思过。
我们在一起经历了很多，也不是都是热恋的时候，也有吵过架。
可每一次吵架，他都会主动来找我。
有一次我问：「每次都是你低头，你会不会觉得不开心啊」
他故作可怜巴巴地叹气：「自己的老婆还能怎么办，只能哄着呗，不然你要是走了我可怎么活啊」
而他走的那一个晚上，我听了一整夜的这句话。
「不然你要是走了我可怎么活啊」
此时此刻，他听到了，浑身都愣住了。
11
他不相信，继续看着我的手机。
然后找到了我最近一直用的一个软件，叫树洞。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拿出手机，轻轻地对着这个软件说话。
我说：「我好难过，怎么办，他不爱我了。」
我说：「可是我能怎么办他已经变心了......」
到了后来，我带着哭腔地说：「他不会再回来了......」
记录时间是凌晨三点。
「难道这段时间她不舒服是因为......」沈遇白不敢猜下去了。
他大概也想起来了吧。
每一次他不回来后，第二天都会象征性地回复我，他在公司了。
但是我收到的，往往还有另外一样东西，是晓月发给我的信息。
现在他也看到了。
「他在给我做早餐哦。」
「哎呦，我们昨天晚上一整夜都没有睡，你猜猜我们在做什么」
然后附上一张她脖子上都是印记的照片。
是什么意思，都明白。
她说：「他昨天晚上啊太用力了，哎呦，我都招架不住了。」
她说：「他还和我说了，我生的孩子好，以后还要和我再生一个，希望你不要生气啊。」
她说：「不过你就算是生气也生气不起来，连他都说啊，你是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呢。」
沈遇白盯着那一行字，眼睛都通红了。
恰好这时晓月打电话给他，娇滴滴地说：「亲爱的，孩子又想你了。」
她不知道的是，我的手机里正在更新了一条她只给我一个人看的朋友圈。
内容是——我现在就是要把你老公抢走。
「亲爱的~」
沈遇白是怒了，额间青筋凸起。
「程晓玥，原来是你！」
「我和你说过的，你只是孩子的母亲，仅此而已，等过段时间我就给你一笔钱走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你，毁了我们的感情！」他撕心裂肺地吼着。
「不是的我......」
「难道不是吗」
程晓玥也火了：「当然不是了，如果你够坚定不移，我就不可能有任何机会。」
「是你给了我这个机会！」
沈遇白懵了：「我」
「当然了，那杯水的确有问题，但是你至于一点反应都没有吗其实你也想要有个孩子来继承你的家业，只是你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苍蝇不叮无缝蛋，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就像上一次，我不过随便使用了一点小手段，你就怀疑她了，你也不是很爱她啊。」
沈遇白强忍着怒意问：「你说的是上次孩子的玩具」
「对啊，上次就是我诬陷她拿了孩子的东西，你二话不说就相信了，呵，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沈遇白脸色都变了。
就是那一次，让我彻底寒了心。
程晓玥诬陷我的时候，别人的眼光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他。
我对他说：「我没有。」
可他呢
只是转头，冷漠地说：「那是小孩最喜欢的东西，以后你没事别进那个房间。」
一句话，就已经做出了判断。
我是在那一刻才彻底死心的。
我在信中写道：「爱没了，连对我最后的信任都没有了。」
沈遇白突然捂着心口，倒地不起。
过了好久，他看到了我的尸体，一下冲过去紧紧地抱住。
「对不起，对不起！」
他哭着对我说：「我从来就没有不爱你，阿宁，是我错了，是我太想要一个继承人了，我不想过上从前的日子，是我不好......」
「我以为我能控制我自己，可是......」
「我不知道，从那个时候开始已经伤了你。」
他就这么抱着我的尸体，一刻都不肯离开。
也不肯安葬。
只说：「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她还在我身边。」
他整天以泪洗面，精神恍惚。
直到大家都看不下去了，强行给他注射了安定剂，才趁着这个空隙把我安葬了。
等他醒来后，他也不闹，不哭。
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我的墓前，一遍遍地喊着我的名字。
他说：「阿宁，我一直都爱着你......」
「求求你回来好不好」
「我只是迷失了一下，就一下下，你能原谅我吗」
一连数月，他都在那里。
眼神空洞。
就像一具活着的尸体。
后来的事情我已经不清楚了，我回到了我原来的世界里。
某天我在大街上看到了一个和他很相似的人。
系统告诉我：「那就是他，他和你一样付出了那样惨痛的代价来到了这里。」
我愣了下。
那岂不是经历过削骨扒皮一样的痛
「是啊，而且他为了更快来到这里，痛苦程度你比更甚。」
「看来他还是对我有感情的，你要和他相认吗」
我看着眼前在人群中迷茫找人的沈遇白。
恍然间，让我想起了当年和他初次见面的样子。
他也是这样，一袭白衬衫，那么清新美好。
我说：「不必了。」
我爱过也受伤过。
有些东西终究是回不来了。
我转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人群中。
沈遇白，这一次，我不要和你有任何纠缠。
我们只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