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陆状元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作为富商之子，什么佳肴没吃，更何况这种小事吩咐下人，为何还要亲自去一趟。
就这样，陆状元被我误导出了府，我在身后偷偷跟着。
可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如此荒唐！
明玉楼实则是陆家产业，这点我是知道的。
但小姐不知。
还一而再的选这个酒楼私会。
陆晋源刚上二楼，每个包厢都有人了，只有一间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里竟然好几人把守，注定里面有不寻常的秘密。
陆晋源悄悄走到隔壁的房间，竖耳一听。
「我一点都不喜欢陆晋源，一身铜臭味，你都不知道，他老是逼着我，和他同房，赵哥哥，你快想想办法嘛~」
陆晋源手上青筋暴起，抬脚就要往里踹，我顾不上尊卑，拉住了他的手。
「姑爷，里面的人位高权......」
「那又如何」
咔嚓一声，房门被陆晋源踹开了。
一抬眼就看到床上密不可分的两人。
陆晋源笑了，笑意不达眼底。
「三皇子，真是好雅兴。」
06
小姐看到陆晋源，脸上满是心虚，也顾不上门口的我。
「相…相公。」
三皇子揽过小姐的肩膀。
「叫什么相公，我才是你相公。」
直到这个时候，陆晋源还是对小姐不死心。
「采薇，是不是他逼你的，你和我说，我定能护你周全！」
听到这话，三皇子顿时就笑了。
「护她周全你也配陆晋源，你就是我脚下的一条狗，你不就是个贱商，要不是本王大力的向父皇举荐你，你以为你能当上状元。」
「采薇是我的人，识相的你自己滚，好好的把本王的皇后护好了，待本王登上高位，忘不了你的好处。」
只此一句，我便知道，三皇子要完了。
陆晋源此人外表柔弱，可内心刚硬，绝不做任何违背道德的事，新婚夜里也是他的第一次。
果不其然，陆晋源站在小姐面前。
「采薇，告诉我，是不是他逼迫你！」
「若是他逼迫你，我哪怕舍了这条命，倾家荡产，也定要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小姐眼神犹豫，她极其爱慕虚荣，现在在钱和权之前，她只能选择一个。
「我......我喜欢赵哥哥，我和赵哥哥青梅竹马，互许终身，都怪你非要去我家里提亲给，阿娘逼着我嫁给你。」
「婚姻大事，我又做不了主。」
这是小姐的惯用招数，装无辜将错都归咎给旁人，在我的帮助下，小姐明明是府邸的宠儿，她若是拒绝没人会逼迫她。
陆晋源也不是蠢人，一瞬间看清了小姐美貌皮子下恶毒的心。
「原来是晋源犯蠢了，今日之事，哪怕倾家荡产，魂归九泉，晋源也要一个公道！」
陆晋源转身就想离开。
小姐顿时就慌了。
「怎么办，怎么办，要是被旁人知道，我会被浸猪笼的。」
三皇子拍着小姐的肩膀，安慰道：「怕什么，我让他再也开不了口！」
「赵一，赵二跟在后面......」
果然回府后，陆晋源遇刺了。
他本人是文弱书生，根本抵挡不过皇子手下的死士。
更有一人铁了心要下死手。
看着飞来的匕首，我大呼：「状元，小心！」
我急忙冲了上去，那一秒，我什么都没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陆晋源倒了，陆府也要倒。
扑哧，匕首进入身体那一刻很疼。
等到府里来人，那两个死士很默契地咬了嘴里的毒，死无对证。
还好我看过医术，匕首不深，我一定能活下来的。
「今日之事，陆某记下了。」
陆状元的怀抱很暖，我的视线一点点模糊。
很好，只要我活下来，我会得到陆状元的恩情。
只是我没想到，陆状元竟然为我求了御医。
这几日他装病不上朝，皇帝也不得不重视下来，让大理寺查案，给三皇子那边施展了压力，他们不敢再作妖。
只是我这肩膀的伤口依旧很疼，御医走后，我缓缓拉下上衣，解开绷带上药。
就在打好结时。
一道很浅的呼吸喷在我的肌肤上。
随之而来是一道格外震惊的声音。
「你，你肩膀上的咬痕是怎么回事」
07
我偏过头，垂下充满心机的眼神。
也不枉我刚才和御医多说了些话拖了时间。
这才叫陆状元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状元......你不要问了。」我眼角泛起了泪花。
陆晋源却越来越严肃。
「你如果不说，我现在就去找你家小姐问个明白！」
我看时候到了，伸手扯着他的衣袖，楚楚可怜道：「小姐......小姐在新婚夜前与我说，她害怕男女之事，求我......」
我面容发烫又继续说：「我原也不知，小姐不愿和状元在一起，竟是因那......龌龊之事，小莲深绝对不起陆状元，本想伤好之后就入青灯佛堂，了残此生，你放心，状元，小莲绝不会传出去，损状元名声！」
恰到好处的眼泪默默留下，我说完泪眼朦胧抬头看陆晋源，他表情错愣，仿佛天都塌了。
「这贱人......竟是从头至尾欺骗我......」他踉跄着走出了门外。
我这次坦白也有赌的成分，不过陆状元的人品极好，他虽然没有为难我，但好像也不知道如何面对我。
有时候，他会远远地在院子外看我和丫鬟们说笑，看丫鬟喂我喝药时，我苦得皱眉，他似乎笑了。
隔天，我的桌上，放了一盘蜜饯。
伤好之后，陆晋源和夫人商量，想把我抬了姨娘。
只是，我的卖身契还在小姐手里。
而小姐，在那天后，再也没回来。
时隔一个月，小姐坐不住了。
她挺着一个大肚子出现在陆府和陆晋源要和离书。
我端着茶给陆晋源送去。
小姐看到我梳了妇人发髻，身旁还跟着丫鬟，什么都明白了。
小姐面容一下扭曲起来，故意对陆晋源说：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小莲可比我厉害多了。」
「陆家的事，不用你管。」
「哼。」
陆晋源签完字，小姐一秒钟都不想多待，转身就走。
我看着桌子上的和离书，面色愧疚。
「老爷，是不是小莲做错了什么，让小姐误会了，我没有要故意抢小姐的姻缘......」
陆晋源将我拥入怀中。
「小莲你很好，不必为不值得之人责怪自己，以后别叫我老爷，听着生分。」
我低头含羞带怯：「陆郎真好。」
我看不出陆晋源对我是否有爱，但我知道，天下的男人都喜欢看女人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
陆晋源也不例外。
08
事实证明，相公的猜测是对的，都三个月了，还没有听到小姐成亲的消息。
我想去买房屋，路过一片屋子时，听到里面传来小姐的声音。
牙行和我说：
「这里都是一些达官贵人，养的外室。」
「通常养在这里的都是玩玩的，那些真正在乎的，都养在自己的自己的屋子里。」
牙行看出我对他们的事很感兴趣，急忙道：
「你要是想听，我倒是知道一个地。」
我上道的给他拿了钱，他带我上了二楼，将底下看的一清二楚。
只见小姐拉着三皇子的袖子撒娇。
「赵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啊，我这肚子都大了，周围老是有人说我闲话。」
「采薇，现在不是好时机，你再等等。」
得不到自己的想要的答案，小姐有些抓狂，说话的声音都尖利了不少。
「等等，你就知道让我等，我都等了几个月了。」
听到小姐类似责怪的话，三皇子直接起身离开了。
徒留小姐在原地砸东西，女子孕期控制不了情绪，而三皇子喜欢的是温婉的小姐。
我平静地看完小姐发疯，转身准备离开，余光看到小姐的院子又进了人。
林母走进院子里，看到面前的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采薇，你糊涂啊，三皇子不会娶你的，陛下有意让三皇子娶邻国公主，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就只能当妾。」
「你听娘的，你把孩子打掉，老爷那边我去说，我再给你找一个好人家。」
小姐一下子就怒了，用力的推开林母。
「你放屁！赵哥哥说过他喜欢我，他会娶我的！」
「你们都见不到我好，都怪你，要不是你只是一个妾，三皇子早娶我了。」
妾一直是林母的心头病，林母是一个丫鬟，当初都快出府和心上人成亲了，却被老爷要了身子。
林母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小姐却没有察觉到，反而拿起桌子上的碗筷朝林母砸了过去，汤汤水水洒了林母一身。
「你滚，滚啊！」
林母无奈走了。
09
三皇子娶亲了，娶的却不是小姐，而是邻国派来和亲的公主。
自古和亲的都是皇帝厌恶的儿子，不出意外，失去陆晋源助力之后的三皇子，被皇帝厌恶了。
陆家后院无人，我虽然是妾，却也管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
因此，也是我代表陆府参加婚宴。
成亲当天，皇帝没到场，三皇子黑着脸拉着公主进了门。
我没注意新娘子，只看到侧门里被一顶小轿子抬进来的小姐。
小姐穿着粉色的衣服站在角落怨恨的看着屋内拜天地的两人。
我和小姐都成了妾。
陆晋源早早的结束应酬，来后院找我，从怀里拿了桃花酥给我。
「忙了一早上，什么都没吃吧，先垫垫肚子。」
「待会，我带你去酒楼吃。」
「相公，我们就这样走了好吗」
陆晋源脸上满是厌恶。
「无碍，三皇子大势已去。」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等候多时的三皇子。
三皇子热情的迎了上来。
「晋源，能否再帮本王一次，之前是本王糊涂，你若是在意林采薇，我这就将她送你府上。」
「三皇子抬举了，晋源可没本事。」
10
回到家里，我端着自己做的莲子羹往书房走去。
「老爷，我做了莲子羹，你要不先喝点。」
「好。」
陆晋源单手抬着喝完了，随后从桌子上拿出夜明珠项链。
「拍卖行上看到的，正好衬你。」
「给我的！」
我丫鬟命，从未收到过礼物，还是如此珍贵的夜明珠，我帮小姐干活，干好了，最多只能得到一句夸奖。
我接过项链，迫不及待戴在脖子上。
「好看吗老爷。」
「好看，对了，我要下一趟江南，我查到你爹娘的信息了。但中间有些疑点。」
「爹，娘」
好遥远的词，印象中我从小被家里宠到大，我不明白爹娘为何要将我丢弃。
陆晋源拍了拍自己的腿，我熟练的坐上去，他将我圈在怀里。
气氛正好时，我告知他一件喜事。
「陆郎，今天我忽然感觉身体不适......」
还未说完，他便紧张起来，「你身体怎么了!」
我安抚他：「就是忽然觉得恶心想吐，传大夫瞧过了，说是......」
我低头把他的手放到我的肚子上，笑说：「已经一月多了。」
陆晋源高兴极了，带着我就去找了陆母，陆母欣慰地点点头。
「娘，那件事......」
陆母瞪他一眼，然后笑着托起我的手，「小莲，咱家没有世俗大家那么多规矩，你肚子争气，人也是好的，我儿也跟我提过，府里不能缺个女主子，你管家管得很好，我都看在眼里，比那个谁......反正比她好太多了。我做主，让我儿抬你做平妻。」
我喜极而泣：「诶......感谢夫人！」
......
陆晋源公务繁忙，日子又无聊了起来，我去参加了太子妃举办的赏花会。
陆府现在是我掌家，我身份低微。
我心知这些世家贵女看不起我。
而我的小姐，如愿入了三皇子府里，可名声早就臭了。
三皇子妃身份比她高许多，在众人面前直接使唤起她，让她干丫鬟的活，扇扇子。
在一众嘲笑声下，小姐不敢得罪别人，就把嫉恨的目光对准我。
我抬起茶杯，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
事实证明，深陷情爱的人，如若遇上不良人，下场会很惨啊。
我起身去更衣时，一个人影朝我撞来，是林采薇，她不仅不道歉，还跑了。
我脑海里她嘴角诡异的笑容挥之不去。
她是何想法呢
待我回去，就听说那娇蛮的小公主的夜明珠丢了。
「在场谁穿着水蓝色襦裙！」
我心道不妙，公主看丫鬟指着我，气势汹汹就给我一巴掌。
「贱人！你敢偷我的东西！」
我被打懵了，一阵耳鸣。
我不敢对她不敬，只好低声下气说：「公主，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贱人，死到临头还想狡辩！我这里可有证人。」
公主一抬手，身后的丫鬟指林采薇，说：「她说看到水蓝色襦裙的人偷的。」
怕别人不行，林采薇语气激动地说。
「就是她偷的，不信你们去搜她的身，我亲眼看到她从后院出来。」
不得不说，公主身边的丫鬟和公主一样莽，不问我的意见就冲了上来搜我的身，归根到底只不过因为我只是一个丫鬟罢了，无人护我。
我内心强烈的屈辱感，如果我有一个强大的背景，就不会有人不由分说打我！
从我怀里拿出夜明珠的那一刻，我知道，这都是林采薇的栽赃。
「贱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夜明珠价值连城！」
11
眼看着她身边丫鬟就要打我，我急忙后退了一步。
「等等，我陆家也是从商数年，家中还算殷实，我何至于偷盗公主的贵重物品！」
我轻轻拉起袖子，露出一截水头极好的镯子，明眼人都知道价值不菲。
其实仔细看，这种贵物，我身上到处都是，蜀锦的料子，西域的螺子黛......
哪一样不比一颗夜明珠珍贵啊。
我缓缓开口：「其实，这夜明珠其实是我捡到的，刚想找回失主呢。」
有了铺垫，我解释起来可信度高多了，我又叫人取来礼物，递给公主。
「我夫君和三皇子有些旧情，他得知三皇子妃身负使命，内心敬佩，我们夫妻便准备了薄利赠与公主。」
锦盒一开，是一对极好的东海珊瑚玉耳坠，还刻着异域的绘画，让公主一下子红了眼。
「这是我西域的物件。」
她收下了，也就是赞同了我的话。
林采薇看我如此躲过一劫，十分不满。
我眼角一扫，又道：「至于这夜明珠，我看到是从林姨娘的身上掉下来的，而林姨娘从何而来的......该不会也是捡到的吧。」
众人捂嘴一笑，有人甚至道：「原来，这一出是贼喊捉贼呀。」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公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揪着林采薇的头发给了她两巴掌。
「贱人，你敢骗我！」
林采薇从小没这么丢过人，眼睛一瞬间就发红了，忽地拔出发簪对准了公主。
公主冷哼，身手利落踹飞了她。
现场一片混乱。
听到动静，前院的三皇子也跟着一起来了。
「林采薇，你又闹什么！」
林采薇一副想哭的样子看着赵清，试图引起他的同情心。
「相公，不是我。」
可她忘了，这是在宴会上，男人最看重面子。
三皇子甩开林采薇的手，男人的力气怎么都比女生大，加上林采薇又没有防备，顿时摔倒在地。
林采薇大喊肚子疼，公主皱皱眉，还是估计林采薇肚子里的孩子，叫人拖下去了。
三皇子瞬间夸赞公主宽容。
12
今日闹剧传得大街小巷都在讨论。
陆晋源从江南回来后，急匆匆跟我说了一件事。
「小莲，我去查了一下你爹娘，还查到一些别的事。」
他拿出一个信物，跟我解释：「其实......你才是林家小姐，林采薇是屠夫的女儿，她偶然听到林家要找有玉环的人，说林家丢了一个小姐，她就弄了一个假的。」
「由于是庶女，年龄又对上了，林家就没细查，她害怕东窗事发，就找人杀了你养母，还将你带在身边折磨。」
我整个都愣住了，真相竟然是这样。
我实在是恨不得现在就弄死林采薇！
如果不是她，我的养母还活得好好的，如果不是她，那风光嫁给陆晋源的应该是我！
陆晋源从怀里拿出一块玉环。
「这就是当初的玉环，你......你要去陆家吗」
为什么不去上辈子我被小姐活活打死，能将她按死在泥里的事，我为什么不做
「相公......我想去，若我是陆家小姐，再也没人说相公后院就一个丫鬟。」
陆晋源微微动容，带着我去了陆家，一切都很顺利。
林母看到我还有些尴尬，我知道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林采薇，对我只有不知所措。
但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这个身份。
在陆晋源的帮助下，我成功的当上了林家小姐，再也不用给别人当抢手。
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也该换人了！
我的生活走上了正轨，林采薇却急了。
13
许久没回陆府的林采薇回门想要钱，却看到宠自己到大的父母对我嘘寒问暖。
她像疯了一样，砸东西。
「贱人，滚出去！这是我房间！我的！」
「你的林采薇，你抢了我十几年的人生还不够」
听到我的话，她叫嚣得越凶了。
「定是你这贱人使计蒙蔽了他们的眼睛！」
林采薇张牙舞爪地向我冲了过来。
「住手！」
林母的声音从门口传了出来，她身后还跟着一堆的丫鬟。
「采薇，别闹，林莲她是你姐姐。」
「呸！姐姐个屁，她就是个下贱的爬床丫鬟。」
同样是丫鬟的林母面色越发难看，可林采薇还在大放厥词。
「当初要不是我将她买下来，她早就去当窑姐了，忘恩负义的东西！」
若不是她杀了我养母，我又如何到那种卖身藏母的地步，而这个罪魁祸首还在这里叫嚣！
早就知道一切，可看在养恩上，一直舍不得林母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林采薇，你给我滚！」
「打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小桃，把她的东西全部丢出去！」
林采薇没想到林母会不护着她了，眼睛都瞪大了。
「这是我家，凭什么我滚！」
林府的下人很利落，捂着她的嘴往外走，可她哪里甘心就这样出去，挣扎之间又摔了一跤，下人害怕她又作妖，连忙抬着她往外走，我注意到她的肚子形状似乎有些奇怪。
14
我猛然明白过来，心里是暗笑。
林采薇这是自己作死啊。
而另一边。
「都是那个贱人害我！都怪她蛊惑了我娘！否则我怎么会摔倒！」
「凭什么凭什么我的孩子没了，她的孩子却好好的！」
林采薇的样子无比癫狂，忽然她眼睛一转，冒出了个新主意。
我打点了人，一个月三两银子，专门盯着林采薇，没想到居然真的让我发现了一些东西。
来人说：「莲夫人，林小姐果然早就流产了，她买通了陆府的生产婆子，想要在你生产那日狸猫换太子！」
我手忍不住放在肚子上，上辈子我没能力护住这孩子，这辈子，我不确定能否躲避癫狂的小姐。
陆晋源放在茶杯，大掌握住我的手，沉声安慰道：
「别怕，有我在。」
他安慰完我，又转身吩咐手下。
「秀莲，你去找西域公主万花楼一续，小烈，你再去找三个产婆在府里候着......」
陆晋源三言两语就吩咐完了，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原来这就是被护着的感觉，不用自己操心，看着他，我脑海中忍不住想起他将林采薇护在身后的样子，心里微微发酸。
「夫君，你不是喜欢......」
原本还笑着的陆晋源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别提她，她不值得。」
他见我突然变得沉默，害怕冷脸吓到我了。
「我曾经想要一个贤良淑德，有才，明事理的女子做我的妻子，看到林采薇，我想的是，她一定能撑起陆家，后面遇见你，我想的是保护你不受伤害，如何才能让爹娘接受你。」
「得知你是陆府千金的时候，我有一种被砸懵了的感觉，甚至想着，若我三媒六聘娶的是你该多好。」
陆晋源平时话很少，我还是第一次听他说那么多话，不知为何，心里暖暖的。
「你安心生产便是，一切交给我。」
15
很快到了生产那日，我拼命生下了孩子，醒来时却不见踪影。
「孩子！我的孩子呢」
「相公，我的孩子不见了。」
陆母听到我的声音，抱着孩子走了进来。
「别担心，我孙子好好的，你好好休息，晋源出去了一趟，晚点就回来。」
......
三皇子府内。
里面一片吵闹声。
后门内，陆晋源将一个包裹递给西域公主。
「陆状元是真的狠毒啊。」
陆晋源笑了笑，露出眯眯眼的表情。
「公主若是不忍心下手，陆某可以亲自来。」
西域公主没说话，拿着包裹走了。
林采薇门口，产婆冲出来大喊。
「生了！皇子妃生了！」
赵清一脸着急的冲上去看自己的孩子，刚接过来就感觉不对劲，下意识的将手指放在孩子的鼻息上，却什么都没感受到。
「孩子为什么没气！」
产婆顿时慌了，接过去检查了一下，吓得跪了下来。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拖下去！」
赵清阴沉着脸抱着孩子往屋内走去。
林采薇‘虚弱’地躺在床上，得意地道：
「王爷，我生了一个男孩！」
赵清却直接将一团枕头摔在她身上。
「贱人！这就是你生出的孩子」
「什么不可能！」
赵清走过去掐住了林采薇的脖子，让她彻底说不出话。
「贱人，敢耍我，这样死太便宜你了！」
三皇子后门，产婆被下人架了出来，陆晋源点了点头，下人强压着产婆跪在他面前。
看到陆晋源的那一秒，产婆顿时回过味来，连忙求饶。
「老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不该鬼迷心窍把少爷送给林采薇，求老爷绕我一命，我下半辈子给老爷当牛做马。」
「你不该…不该将主意打到我身上来。」
陆晋源扬了扬手。
「杀了吧。」
......
16
我许久没见过林采薇了，听说三皇子妃生病被送往了寺庙去了。
我也不在意那些，因为，今天是我大婚了日子。
陆晋源说要给我补一个婚礼。
林母给我带上红盖头，我抬腿上了花轿，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嫁给陆晋源了。
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可花轿却停顿了一会。
「怎么了」
「没事小姐，是一个疯子。」
我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是林采薇。
她发疯的拦在轿子面前抢着一个小孩的糖，还大喊着：
「我是陆夫人！陆晋源是我相公，是我的！把糖给我，不然，我让他揍你！」
小孩长得格外壮实，一下子就把林采薇推开了。
林采薇跌落在地上，抬眼看到了轿子里面的人，急冲冲的向我冲过来，却被下人拦在外面。
我挥了挥手，林采薇冲到我面前，她眼泪满是泪花，我注意到她身上满是鞭伤，她居然冲着我撒娇。
「小莲，带我回家，他们都欺负我。」
「爹爹找不到我该着急了，爹爹还等着我给他送猪肉。」
林采薇好像疯了，只记得六岁以前的事了。
她想拉着我的袖子，我却不想让她玷污了我的婚服，往后撤了一下。
「小姐，装傻子装得爽吗」
她眼中多了一抹怨恨，我抬了抬手，下人将她拉开。
我远远的看着三皇子的人将她拉走了。
再然后，我听到林采薇被千刀万剐的消息，就连葬身之地都没有。
也不知她做了什么事情，让三皇子撕破脸不要名声都要这么狠。
尘埃落定后，日子过得很太平，我一个劲做生意，掌着陆府，为人从不高调。
而陆晋源越来越忙，他官做到顶了，直到太子上位后，成了当朝太辅。
他才有空陪我一起教孩子。
我们闲时，我忽然问他：「夫君，你怎么想起来，去支持太子的」
「你不知有件皇家秘辛。还记得林采薇吗她在临死前给三皇子下了无子药，所以......三皇子注定和皇位无缘。」
我挑眉，这里面定然有陆晋源的手笔吧。
不过也好，狗咬狗，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