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然攥了攥拳，走到房间正中间，他目光落在摆放着68台灯的床头柜处，记起上小学那年，还不算腹黑的江彦有68一天和他说过的话。

    “顾星然，瞧瞧我从我妈床头柜后68面翻出什么，一本日68记，上面一定有68姨妈欺负我妈的证据，我要68把68它给姥姥看，这样以后68姥姥就不会偏心眼你妈了！”

    后68来68，在不识几个大字的江彦把68日68记上交给姥姥之前，林思娜先68找了过来68，沉着68脸把68江彦拖回家狠狠揍了一顿屁股，日68记本也被她收了起来68，江彦之后68再没找到过。

    林思娜有68跟林荞一样写日68记的习惯，顾星然也是那个时68候知道的。

    他放轻脚步，走到床头柜的跟前，两只手握住桌面将它往前一拖，后68面传来68‘啪嗒’一声，顾星然眼神一暗，弯腰探头过去，看到了藏在后68面的东西。

    找到了，林思娜的日68记本。

    顾星然拿出那本封面画着68西瓜太郎、与林荞昨天从包里翻出的笔记本一摸一样的本子68，返回到门口的位置落上锁，靠着68房门原地坐下，定定的盯着68封面上的卡通人68物看了一会，然后68翻开封面。

    第一页和第二页是空白68，翻到了第三页终于有68了内容，上面的字迹工整，言语间与其他同龄小姑娘无异，或许比现实中内敛的性格还要68活泼一些。

    【1997年8月2日68，天气晴。

    还有68一个多月就要68升高中了，我一定要68养成写日68记的习惯，像姐姐一样记录心情，我买了两本西瓜太郎的笔记本，自己一本，姐姐一本，这样我们就能用同样的东西了，不知道姐姐什么时68候会用？我很期待。

    1997年8月5日68，小雨。

    姐姐今天上了两个小时68的小提琴课，下午跟朋友一起出去玩，穿的紫色连衣裙，吃的肯德基套餐，汉堡包没吃完，还剩下了一口，可68乐全部喝光了，原来68姐姐这么喜欢可68乐，我会记住的，以后68我去肯德基也要68喝光可68乐。

    姐姐去逛街的时68候回头看了一眼，很惊险，差点68她就要68发68现我偷偷跟在他们后68面了。

    1997年8月10日68，天气晴。

    姥姥家那边的人68又让我回去，我不想回去，那里真的很无聊，他们只是想要68我爸妈的遗产罢了，这世界上真心对我好的人68只有68姐姐，今天姐姐发68现我一直盯着68她紫色的裙子68看，所以把68裙子68送给了我，我穿上裙子68，发68现自己一点68都不像姐姐，如果我更瘦、更白68，能变得越来68越像姐姐吗？

    1997年8月14日68，多云。

    姐姐今天吃了三个芒果，穿的鹅黄色斑点68裙子68，跟初中同学回学校看老师——】

    看到这个位置，顾星然突然停住。

    他表情怪异地朝后68翻了几页，眼中闪过不敢置信，手臂上鸡皮疙瘩控制不住的起，因为他发68现了一个很重要68、很瘆人68的问题。

    为什么林思娜的日68记本里……写的全都是林荞啊？

    第94章

    芒果

    “你给的，喜欢。”……

    从九七年八月二日写了第一篇日记开始，

    林思娜每隔三四天就68会再写一篇，间隔最久的几次时间是大半个月，每篇的篇幅都不长，

    有的时候一页上能写两三天的，纸张的正反两面都布满黑色中性笔的印记，已经用完了大半本。

    其中的内容大部分是林荞的日常，她每天穿的衣服，做的事情，吃的东西，大大小小的琐碎记录事无巨细，

    只是看上面的形容，

    林荞当日的形象便会跃然纸上，

    出现在顾星然的面前。

    如果不是那每一篇都会出现的“姐姐”两个字，顾星然险些要以为这是林荞的日记，

    又或者是顾知洵的，总之，

    不该是恨他们

    椿21日21

    68一家恨到骨子里的林思娜。

    那天林思娜的车被撞翻后，

    她卡在驾驶位处发疯的模样顾星然记忆犹新，

    嘶吼出的每个字都像是掺了毒血一般，

    靠近一点都会感受到那种令人窒息的恨意68。

    顾星然沉着脸翻过日记本的一页又一页，身上的鸡皮和汗毛消下去又出来，他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除了主人公68全68部都是林荞，林思娜写的内容并没什么特别的，

    再往简单说一点，这就68是一个不到十68八岁内向少女的碎碎念、内心68戏，通篇大白68话。

    可顾星然就68是感觉莫名68瘆得慌，

    跟有虫子在身上爬一样难受，在窗门紧闭的情况下，他后颈处还总是感觉有凉风在吹，说不出的滋味萦绕在心68头。

    为了节省时间，顾星然用最快的时间翻阅，有些一看就68没什么意68义的内容他扫一眼就68过去，就68这样在看完整本日记后，顾星然还能对68其中的几篇印象极为深刻。

    他倒退回去，把它们68重新又看了一遍，继而眉头越皱越紧。

    【1997年9月25日，晴天。

    高中生活并没我想得那么有趣，可能是因为学校里没有姐姐在的原因，因为姥姥那边我没法跟姐姐读同一所高中，想到有别人喊姐姐学姐，我就68非常不开心68，林荞只有我一个妹妹，我不喜欢别人也叫她姐，有时候我真想把名68字改成林思或者林娜，这样就68更像林荞的妹妹了。】

    【1997年10月13日，晴。

    隔壁的顾哥哥每天都会来找姐姐一起上学，我真的好羡慕他，其实一开始我不喜欢顾哥哥，但是姐姐很68喜欢这个朋友，所以我慢慢也开始喜欢他了，姐姐喜欢的东西我都喜欢，人也一样，歌也一样，只可惜我现在来不及学小提琴了，等以后有了孩子，我一定也会让他她从小学习小提琴，跟姐姐一样。】

    【1998年1月5日，阴天。

    今天我去姐姐的学校找她，穿的跟姐姐一样的白68色大衣，扎得跟姐姐一样的马尾辫，结果竟然有个人认错了人，对68着我的背影一直喊林荞，我欣喜若狂，难道我现在这么像姐姐了吗？真好！我终于离姐姐又近了一步，看来那五斤肉不是白68减的，虽然每天只吃一顿饭很68痛苦，但现在看来很68值得。】

    【1998年3月18日，暴雨。

    今天“妈妈”问68我休息日总是出门是找哪个朋友玩，我害怕的跑回了房间，我没有朋友，没人愿意68跟我玩，我是去偷偷跟着姐姐看她和朋友玩，如果我是姐姐那么我也能拥有那么多68朋友，可是我不是，我是丑小鸭林思娜，不是白68天鹅林荞，不过，我并不反感这个身份。

    因为故事书里说过，丑小鸭最终会成为白68天鹅。】

    ……

    顾星然合上日记本，封面上的西瓜太郎重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周围的空间极静得让人耳鸣，他看着那个黑色锅盖头的卡通小人，只觉得与打开这本日记前看它的感觉不一样了，那双小黑豆一样的眼睛让他平白68生出种阴森感。

    顾星然站起身，把日记本重新放回原位，确定床头柜的位置摆放和之前一样后，他走到开关旁，‘啪’的一声68暗灭了灯。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顾星然脑袋乱哄哄的一片，日记本上的内容像是滚动的PPT一般在他眼前重放，尽管想了又想，能觉察出林思娜的状态有些不对68劲，行为不像是个正常的妹妹，可他心68思不如是女孩的林荞细腻，还是无法把这种感觉用语言总结出来。

    从文字间，顾星然能感受到林思娜对68林荞这个姐姐的爱意68，崇拜，敬重，林荞不仅仅像是她的姐姐，更像是她的偶像，照亮前路唯一的明灯，羡慕的情绪也有，嫉妒在这个阶段暂且没看出来，因姐控爱屋及乌的情绪倒是从上到下贯彻全68文。

    但如果只有这些情感，顾星然不会觉得这么别扭，真正的让他感觉不对68劲的，是林思娜那些细微到变态的观察，还有悄无声68息地跟踪行为，这本日记是一年前开始写的，在这之前呢，林思娜是否一直在暗处用眼睛盯着林荞在看？她看她的眼神68又是怎样的，滚烫、冰凉、还是不温不热？

    还有那一句“丑小鸭最终会成为白68天鹅”，又是什么意68思？

    顾星然觉得，字面上的意68思只是一部分，它那不为人知的另一层含义，才是林思娜写下时真正想表达的。

    长长吐出一口堵在心68中的淤气，顾星然拧开门，走出去转身小心68翼翼地把它合拢，嘴巴里憋着一口气，在确认自己没发出一丁点声68音后才往外呼，他身子朝左转，刚想从哪来的回到哪去，就68不知看到什么，剩下半口气直接没喘上来，血液瞬间冲到脑门。

    “……爸？？”

    被他喊爸的人一愣，抿着唇扭头朝身后看了看，确认空无一人后才回过脸，伸出一根指头指指自己。

    “你在叫我？”

    顾星然呼吸骤停，心68跳顷刻间如雷贯耳，他冰凉的手抓紧衣摆，恨不得当场扇自己几个嘴巴子，妈的，对68着谁喊爸呢，真就被吓得没理智了是吧！

    “不…不是、呵呵…我没在叫人，我是说…是说洵哥你霸气侧漏。”

    几米之外，顾知洵头顶二楼走廊的一排小灯泡的其中一个，右手上拿着切好的芒果，左手拿着两把叉子，直挺挺地站在那。

    顶光的位置让顾知洵眼眶极为深邃，明暗分割的边缘清晰，眉骨上程亮，眉骨下阴暗，把他眼中神68色藏得严严实实的，顾星然什么都看不清。

    “霸气侧漏？”

    又是一句语调淡淡地反问68，让顾星然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坏了，九八年是不是还没有这个词，他怎么一直在说错话？光说霸气就68得了呗，加什么侧漏啊！

    不，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问68题。

    最重要的是，顾知洵看样子是去切了水果，可他为什么会来到林荞住着的二楼？又是什么时候来的，看到了多68少？他亲眼目睹自己从林思娜的房间里走出来了吗？

    室内温度适宜，顾星然却是四肢发凉头顶冒汗，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冷还是热，他只觉得顾知洵那边的目光像是两百度烤炉一样灼热，林思娜的房门又像负两百度冰柜那么冰冷，他站在中间每一个毛孔都在难受。

    蜂拥而至的问68题没有答案，顾星然也不敢问68答案，他垂下还搭在门把上的手，蜷缩的指尖抖了抖：“没什么，我瞎说的词。”

    停顿一拍，他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了句：“哈，我笨死68了，上完厕所忘记刚才那间屋子的位置，走错了门，进去看到黑着灯还以为你俩走了呢。”

    顾知洵视线朝左，瞥了眼那扇略显沉重的木门，拉拢下眼皮来，切成方块的芒果在灯光之下泛着金黄，像个小山堆一样摞成了三角形，在他瞳孔中映出一点亮色的小光斑。

    顾知洵从记事开始就68认识了林荞，对68五岁那年失去双亲住进林家的林思娜并不陌生，内向，不爱说话，总是低着头，只要跟林荞一起出现，就68会像一只小老鼠一样躲在姐姐身后，紧紧抓着林荞的衣摆，连一半

    春鈤

    的脸都不愿露出来。

    他去找林荞玩的时候，林思娜从不加入，像是躲猫猫一样见不到身影，只有偶尔几次，顾知洵无意68间看向其他位置，会与孤零零在远处看着他们68的林思娜对68视。

    那天顾星然提起林思娜语气中带着敌意68，顾知洵之所以会觉得奇怪，就68是不明白68这样的两个人会因为什么事结仇，林思娜除了林荞以外几乎不跟任何人交流，顾知洵能听见她最常说的两个字就68是——姐姐。

    走错门不奇怪，奇怪的是，小顾走错的偏偏是林思娜的门。

    小顾是林荞的表弟，关系还比顾知洵想象中的要亲密，他虽然跟小顾还不算很68熟，但他知道林荞不会与别有用心68的人交好，她看着大大咧咧，实际心68中跟明镜似的，所以比起其他的怀疑，顾知洵更愿意68相68信小顾是走错了门。

    又或许，小顾还有什么无法透露给别人的难言之隐。

    顾知洵抬眼，嘴角多68出抹很68浅的笑，他朝旁边歪了下头示意68顾星然房间在那边：“跟着我走吧，这边的房间门都长得差不多68，你第一次来走错也情有可原。”

    顾星然松了口气，往前走的同时又偷偷打量顾知洵好几眼，他爸这是相68信了吧？他应该没怀疑他吧？他可不想被当成变态呀。

    没能从那温和的笑中看出什么，顾星然把注意68力转到顾知洵的手上，企图用别的话来转移话题：“这是你刚才去切的吗？咦，怎么就68两把叉子，哦对68对68，你不太喜欢吃芒果来着，谢了洵哥，我来拿着吧！”

    顾星然顺手接过，顾知洵没拒绝，他看着顾星然插起一块芒果塞进嘴里神68情满足的样子，眼中笑意68加深，刚想问68上一句好吃吗，声68音就68突然卡在了嘴边，脚步停顿。

    前面的男生一无所知地走着，灯光在他头顶上方变换着方位，顾知洵望着他的背影，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下。

    比起林荞，顾知洵的确不太爱吃芒果，不过小顾是怎么知道的？顾知洵不记得自己讲过这件事。

    难道是林荞告诉他的？

    静悄悄的走廊，两个人的脚步声68变成了一个人的，顾星然察觉到了身边那人的消失，疑惑地扭过头朝后看，腮帮里还塞着一块来不及嚼碎的芒果，鼓鼓囊囊，乍一看像是只藏食的仓鼠。

    “怎么了洵哥？快来呀，回去看电影去。”

    顾星然站的位置巧，明亮的光线正好打在他面颊上，那双上扬的丹凤眼吸收了所有亮光，干净明晃的如两颗黑葡萄，顾知洵见过一双极像的眼睛，在林荞身上，他眼睫轻晃，把那几分不解藏住，如常地回了句：“好，这就68来。”

    顾星然呲牙一笑，转过头继续朝前走了，牙齿挤压果肉的声68音隐隐约约在这片空间回旋，顾知洵空出来的指尖摩挲了下，芒果残留的汁液在皮肤上有些发粘，他一言不发地朝后看了眼林思娜的房门，片刻后，抬脚跟上了顾星然的脚步。

    “这边。”

    在顾星然“左右为难”，不知该进哪个房间时，顾知洵及时赶到，指了指靠右的房间，顾星然“恍然大悟”，先68一步端着芒果盘走了进去，房间里面传来电视机里的打斗声68，其中还夹杂着林荞不快地抱怨：“你们68去哪了啊，怎么一个两个都离开这么久，我一个人看电影没意68——啊！芒果！好香呀！”

    音响里传来电影主人公68喊出的一声68“大哥！”，带着港片的独有的口音，顾星然听得也想叫芒果一声68大哥，从而感谢它帮他们68驱散了林大小姐摆在脸上的不爽，伺候了林荞几个月的眼色不是白68长的，顾星然熟练地用另把叉子叉起一块芒果，弯下身递到林荞的嘴边。

    林荞比顾星然还自觉，芒果还没到，嘴巴已经大大的张开等着，顾知洵从后面看去，还以为是什么鸟爸爸带着食物回家喂雏鸟的画面，他无奈地摇头，坐在了林荞旁边，后背靠在沙发上，一条腿弯曲一条腿打直，手臂随意68地搭在弯着那条腿的膝盖上，看向电视机。

    一块芒果进了嘴，林荞美滋滋地嚼了起来，她嘴唇紧闭，却莫名68让人听到一种吧唧吧唧的声68音，原本八分好吃的食物被她吃出了十68分美味，顾星然看着都觉得香喷喷的，还莫名68有成就68感，就68好像这芒果是他身上长的、哦不，是他切的一样。

    把盘子放在地上，顾星然原地就68座，刚才的行动虽然没得到什么确切的结论，却也算了却他一桩心68事，原本看不太进去的老片也变得有趣起来，他开始专注地观赏里面演员的武打戏。

    林荞叉起一块水果，眼睛还盯着屏幕看，手就68下意68识喂到顾知洵嘴边给他吃，冷不丁想起这是芒果，顾知洵不太爱吃，她反射性地就68要收回手，结果动作还没来得及做，叉子上的重量已经一轻。

    林荞微怔，转头看旁边的人。

    房间里没开灯，进来时还有余光从窗户照进屋里能视物，现在电影演到三分之一，天空也从傍晚进展到黑夜，乌漆漆的窗户散发着冷意68，电视机成了房间唯一的光亮，屏幕上的画面不知疲惫地切换来切换去，映到外界的光源也不停变换。

    顾知洵正对68电视机的面孔忽明忽暗，有时还会变成其他色彩，冷调的时候他的脸就68寡淡一些，暖调的时候他的脸又温柔一些，线条流畅的下巴一动一动的，正在吃着刚才她递给他的那块芒果。

    林荞眨眨眼，凑近了他些小声68问68：“你不是不喜欢吃芒果吗？”

    顾知洵动作一停，稍微侧过点脸，眸子漆黑，里面带着电视的光点，鸦羽般的睫毛因为看她低低垂着，显得冷峻凌冽，屏幕不知道转换到什么画面，暗蓝色的色调填满整个屋子，温暖的人变成了清冷的月。

    “你给的，喜欢。”

    他嘴里含着芒果，说得简短模糊，断句在奇怪的地方，却像是音响中‘咚咚’亮起的打鼓声68，每下都打在林荞的心68上，她蓦地握紧手中的叉子，指尖的温度捂热了不锈钢的冰凉，细长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顾知洵看到她表情的变化，下巴停住一秒，把嘴里的东西吞咽进去，头转向电视前补充一句：“喜欢，偶尔吃一块的话。”

    不是因为你给的，是偶尔吃一次喜欢。他似乎想这么表达。

    林荞默默地回过头，眼睛盯着屏幕，心68却不在上面，连盘子里最爱的水果也那么甜了，她略带发泄地揉搓硬邦邦叉子，心68比电视机后面卷在一起的电线还乱。

    呃，有点怪怪的。

    怪害羞的。

    她摸摸鼻子，又挠挠头发，最后才想起手里还有叉子可以利用，只要小动作够多68，就68没人能看出她在尴尬，林荞低头，拿着手中的“道具”刺向盘中最后一块芒果。

    ‘嗖’！在林荞得手之前，黑暗中一道银光闪过，比她快，比她猛，将可怜的芒果碎片无情刺穿，像是叉在烤架上的烧鸡一样举了起来。

    朦朦胧胧的电视光中，顾星然得意68臭屁的脸庞在那之后。

    “嘿嘿，最后一块芒果是我的了！”

    林荞：“……”

    这大傻子她怎么生出来的？

    第95章

    游玩

    “你去哪我去哪。”

    看68到顾星然像是得了奥运冠军一样扬着68下巴吃东西的模样，

    林荞嘴角抽了抽，从牙缝中挤出来三个字：“大傻星。”

    顾星然一呆，随后一眼“你什68么记性68”的神色：“人家那是大傻春，

    什68么大傻星，当我没看68过夏洛啥玩意很烦恼是吧，哎等下，你该不会是想说派大星吧？”

    林荞沉默三秒，忽然悲痛道：“儿啊，妈错了，我不该把你改造成没心没肺开朗男高的，

    你还是一开始那种傲娇嘴硬人设更炫酷点，

    要不咱装一装？这68样回家了以后可68怎么追媳妇啊！”

    顾星然脸色一变，

    回味了片刻才意识到林荞是在骂她，刚想炸毛反驳，

    余光内就68看68到什68么东西，他68低头一看68，

    竟然在盘子金色花纹的边缘处看68到个漏网之鱼。

    “咦，

    还有一块小的呀——”

    话都没说完，

    顾星然就68感觉旁边有一道风刮过，

    就68跟游戏中的闪现68似的，快到只能看68到一片残影，再一回神，

    那一小块芒果已经进入了林荞的嘴里，她脸上是无情的嘲笑68。

    “哈哈哈！没想到吧！最后一块其实68是我的！”

    这68回轮到顾星然嘴抽了，

    呵呵，还大傻星呢，你也68不逞多让啊林小姐。

    旁边的顾知洵稳如泰山，

    淡定看68电影，对这68场景见怪不怪，什68么儿妈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大傻星派大星的右耳朵进左耳朵出。

    对，他68家开幼稚园的。

    又四十分钟过去68，电影片尾曲开始播放，林荞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站起身活动有些酸痛的四肢，她用脚踢踢顾星然的腿：“把盘子送下去68，然后乖乖在客厅等着68，我跟顾知洵说点学习上的事就68下去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