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警笛声渐渐远去，病房里只剩下我和陈医生。系统还在运转，发出细微的嗡鸣声。我感觉大脑像被清空的硬盘，所有的记忆都被格式化，只剩下空白。

    吴小姐，陈医生递给我一杯温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接过水杯，手指微微发抖：我......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陈医生推了推眼镜：你叫吴佳可，是一名平面设计师。三天前，你因为系统故障被送进医院。他顿了顿，你的记忆系统被人为修改过，我们正在尝试修复。

    我茫然地看着他：记忆系统

    是的。他拿出一份文件，十年前，你自愿植入了一个叫往生系统的神经装置。这个系统可以清除特定记忆，但你的系统被人为修改，导致记忆紊乱。

    我低头看着水杯，水面倒映出我的脸。这张脸看起来很疲惫，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我努力回想，却只看到零碎的画面：一个男人在雨中为我撑伞，我们在海边看日出，他单膝跪地向我求婚......

    但这些画面都像蒙了一层雾，看不清细节。

    陈医生，我抬起头，那个男人是谁

    他沉默了一会：他叫李之冠，是你的......前夫。

    前夫。这个词让我心头一颤，却想不起任何相关的记忆。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检测到异常信号，启动防御程序。

    我的头又开始痛了，眼前闪过零碎的画面：一个昏暗的房间，电脑屏幕的蓝光，李之冠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他在修改什么

    吴小姐！陈医生抓住我的肩膀，看着我，深呼吸。

    我照做了，头痛慢慢缓解。陈医生松开手，神色复杂：你的系统还在运转，可能会继续清除记忆。我们必须尽快修复它。

    我点点头，突然注意到他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角照片。那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和一个穿病号服的女孩。

    那个女孩......长得和我很像。

    陈医生，我指着照片，那是......

    他迅速把照片塞回口袋，神色有些慌乱：没什么，一张旧照片而已。

    系统突然发出提示音：检测到关键信息，启动记忆重组程序。

    我感觉大脑一阵刺痛，更多的画面涌入：一个实验室，穿着白大褂的陈医生，还有......李之冠他们似乎在争吵什么。

    吴小姐！陈医生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你还好吗

    我看着他，突然发现他的眼神很熟悉。那种温柔中带着愧疚的眼神，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们......以前认识吗我轻声问。

    他愣住了，眼神闪烁：不，我们只是医患关系。

    但系统告诉我，他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