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成了顾晟别墅里的最低等的女佣，天天忙着干那些重活粗活。
连五十多岁的保姆都看着我直叹气。
秦小姐，你是不是和咱们老板有啥过节啊
这些累活，你一个小丫头真能行吗
可我不敢跟她们说话，要是被顾晟撞见了，他就认为我在偷懒，惩罚肯定更狠。
有一次，顾晟故意让我看他和蒋羽秋吃烛光晚餐的情景。
秦悦，愣着干什么，倒酒去。
看到他们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我觉得自己简直要窒息了。
但我还是强迫自己笑了笑，按吩咐做了。
顾晟的眼神一直冷冷地扫过我。
蒋羽秋故意装出关心的样子说：悦悦姐，当初如果你不是为了那点钱跟别的老头子跑了，现在享福的人可能就是你呢。
真是可惜啊，一切都注定了......
我低下头没说话，但心口疼得像针扎一样。
是因为顾母回来后对顾晟说，我当时因为钱，和一个富有的老头私奔了。
所以他特别讨厌我。
住院换肾时，我经常在医院里看见顾晟被送来。
护士们议论说他和女朋友分手后得了抑郁症，还多次割腕自杀。
有好几次我想冲过去告诉他真相。
可顾母的话总是在耳边回响，秦悦，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该知道没有长辈祝福的爱情不会有好结果。
况且你现在身子骨不行，是个短命鬼。如果你真心为顾晟好，就让他走吧。
等蒋羽秋喝醉后，顾晟小心翼翼地抱着她上楼，像对待公主一样。
看到他们这么般配的样子，我在心里默默祝愿他们幸福。
但是当我刚想离开时，被顾晟喊住了。
他盯着我，拉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疤，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
我嘴边挤出了一丝苦笑，却说不出话来。
很快，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嘲讽的笑。
别以为我还爱着你，秦悦。
这些伤疤时刻提醒着我，只要有机会，一定要让你偿还这一切。
5
第二天，顾晟出门前吩咐我干完家里所有的活。
我满头大汗，强忍着头晕的不适，刚要继续弯腰干活，腰间的疼痛又突然发作。
秦悦，你在偷懒
蒋羽秋刚做好美甲，从楼上走下来，一巴掌就扇到了我的背上。
花钱买你回来是让你做事的，不是让你蹲在这儿装大小姐。你以为自己还是过去的秦悦吗
顾晟今天不在这儿。
蒋羽秋找到了机会，故意来欺负我出气。
我想躲开，但身体疼得直不起腰来，很快后背就被她打得青一块紫一块。
我看你也没啥特别的，当初怎么就跟你谈了七年，真是个祸水。
她玩弄着一把水果刀，嬉皮笑脸地朝我走过来。
要是把你这脸划花了，顾晟就不会再对你有意思......
我不怕她的威胁，冷漠地抬起头看着她。
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绝对会后悔的。
即使是迟钝如蒋羽秋，也能看出顾晟其实没忘掉我，所以才这么变着法儿折磨我。
顾晟自尊心非常强，接受不了被女朋友抛弃的现实。
所以他才想方设法要报复。
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任由蒋羽秋对我胡作非为。
蒋羽秋完全被激怒了，居然叫人来撕破我的衣服，还抢走了我的包。
甚至想要把我的包丢进火炉里烧毁。
我惊恐万分，不要碰我的东西！
见我害怕的样子，她反而更加得意起来。
今天这个包非烧不可，就是求饶也没用！
在我反抗的时候，一张报告单意外掉了出来。
正好落在刚刚进门的顾晟脚边。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低眸扫了一眼地上那张纸条。
但是当他看见那份检查单上的几个大字时，脸色陡然变了。
他迅速捡起那张单子，不敢置信地读出：
......人工肾脏
这是什么意思
那是我前几天去医院做检查拿到的结果，显示我的人造肾脏寿命已到，需要尽快更换新的器官。
顾晟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复杂难懂。
蒋羽秋随意瞥了一眼报告，随即发出嘲讽的笑声。
亲，这报告哪儿打印的P图技术太差了吧
秦悦，别以为用这种手段就能博取同情、让顾晟回到你身边，简直是异想天开。
像你这样只认钱的女人，上次差点因为骗他的感情害得他自寻短见。
谁知道这次你会使什么新花样来捞钱呢
听着蒋羽秋刻薄的话，顾晟眼中的矛盾和心疼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嫌弃与冰冷的目光。
6
刚才挨打的疼痛已经让我失去了感觉。
看着顾晟的眼神，我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秦悦，你这手段也太高了，为了骗我竟然连医院的报告单都敢造假，你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我不禁笑了出来。
既然结局早已注定，那就让他彻底绝望吧。
顾晟，又被你看穿了。
这张假报告单弄得很麻烦呢，花了我三十块钱，真是够贵的。
蒋羽秋的眼睛里充满了嘲讽。
她用力地推了我一把。
却立刻转过头去对顾晟撒娇，故意挤出几滴眼泪。
老公，我不要再见到这个女人，把她赶走好不好
如果你真的要留她在这里做仆人，就让她去扫公共厕所好了。这种肮脏的人，正好配干这种活儿。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只是突然想起了我和顾晟在一起的那七年。
从学校到社会，即使他没有钱，也会省下每天五块钱的早餐钱，给我买我喜欢喝的牛奶。
后来我们打工赚钱，他积攒了一个月的钱，才买到一条公主裙送给我。
我说他乱花钱。
他却抱着我温柔地说：你就是我的公主，值得拥有最好的一切。
但现在。
他为了报复我，为了让现任出气。
竟然真的要我去打扫公共厕所。
我闭了闭眼，勉强站了起来，感受到肾脏传来一阵剧痛和异样的感觉，心里暗道不好。
刚刚蒋羽秋狠心地鞭打了我。
无意中打到了我的人造肾脏，一根导尿管断了。
当我站起来的时候。
细小的液体慢慢渗出来，湿了我的裤子。
天哪，秦悦，你竟然尿裤子了！
真是太丢脸了！
蒋羽秋看见这场景捂着嘴讥笑道。
看到我这副样子，顾晟站在蒋羽秋后面，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疼迅速变成了鄙夷。
真是......令人恶心。
顾晟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
好像厌恶到了极点。
他还特意捂住蒋羽秋的鼻子和嘴巴，生怕被我的气味玷污了他的花朵。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这一次，顾晟应该彻底对我失望了吧。
7
我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差点栽倒在地。
顾晟一把扶住了我。
我惊讶地抬起头，他却嘲讽地说：想装可怜，出了这别墅再说吧。
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我踉跄着走出顾家的大门，到路边想打个车，可等了半天连一辆车都没看到。
只好迷迷糊糊地继续往前走。
人工肾确实是坏掉了，得赶紧去医院换一个新的。
也不知走了多久。
突然背后响起了喇叭声，停下一辆劳斯莱斯，不停地朝我按着喇叭。
很快车窗放下来，露出了顾晟那副冷冰冰的脸庞。
上来吧，我送你一程。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顾晟眉头皱了起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责任全在我头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转过脸去，叹了口气说。
我不想再和你有什么瓜葛。
没有办法，我也只能上了他的车。
顾晟简短地问我，你现在住哪还在老地方
我摇了摇头。
虽然那个小房子我没卖，但为了生活开销，早就租出去了。
租给我那屋子的是一对年轻情侣，虽然不太有钱，但他们感情很好，满眼都是对未来生活的期待和憧憬。
这场景让我想起了从前。
在医院前面把我放下就行。
顾晟的手在方向盘上紧了紧，去医院干啥你觉得哪儿不舒服
我低头笑了下，男朋友住院了，我需要去看看他。
通过后视镜，我看到了顾晟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他沉默不语，用力踩下了油门，到了医院门口就让我下车自己跑了。
看他这模样，是铁了心要与我一刀两断。
挺好。
医生告诉我手术预约紧张，最早也要三天以后才能安排上。
为了紧急处理，他又临时帮我换了一条连接肾脏的新尿管。
于是干脆办理住院等着手术。
第二天晚上，接到了顾晟打来的电话。
我不接，他接着又打。折腾了几回之后，最后还是无奈接听了。
那边传来了顾晟鼻音沉闷的声音：宝贝，你来接我......
我当时愣住了。
很明显他喝醉了。
好几年前，每次顾晟出去应酬醉倒后，都会老老实实地坐在酒店门外等我去接。
实际上那时我并没有车，只有一个破电动车。
他就像个闹脾气的小狗一样，别人拉都不肯走，只愿意坐那儿不动，跟别人说我的人会来。
我不禁苦笑起来，顾晟，号码拨错了，现在和你在一起的是蒋羽秋......
没打错！他大声反驳，
这个号码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说完顾晟竟然真当着电话背了一遍我的手机号码。
我们俩对彼此电话烂熟于心，即便分手三年也都没改过号码。
不知道是因为习惯成自然还是怎么着。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忽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似乎是有人把顾晟手机夺走了。
你好啊，秦悦，顾哥酒醉闹着非要见你，我们都拿他没办法，请你快来救场一下吧。对方焦急地解释道。
我想拒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冷静回应说：
是不是搞错了蒋羽秋才是顾晟正牌女友吧。
那边兄弟犹豫片刻后再次坚定重复了一次，
没错啊，你就是秦悦吧顾晟刚喝了点酒就开始叫着让你过来接......
8
我最后还是决定去了。
这家老酒店，这条路，这个人，都那么熟悉。
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个不忘旧情的人。
即便现在身家上亿，成为了顾氏集团未来的掌舵人，仍旧喜欢去以前那种几百块钱一晚的普通酒店。
我到的时候，顾晟依然坐在台阶上等我，像从前一样安静。
一看到我，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悦悦，我的小宝贝，你总算来了。
说着，他委屈地扑进我的怀里，像是快要哭了。
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了......
我的眼眶也湿了。
但我努力和他保持距离。
我想告诉他，蒋羽秋才是你的女朋友，而且她还是你未婚妻，你们俩马上就要订婚了。
可这些话我一句也说不出来。
给蒋羽秋打了好几次电话，她都没接。
没有办法，我总不能让顾晟在街上过夜吧。
像过去那样，我把顾晟放在电动车后座上，坐稳点，我送你回去。
我把顾晟带回房间。
他猛地翻过身来，把我压在身下。
这时，他眼中泛着血丝，盯着我，好像清醒了一点。
秦悦，我是不是欠你的
你要分手，干嘛不走得远远的，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
你知道吗，我真的特别恨你。
他说着掐住我的脖子，却又不舍得用力。
眼泪落在我脸上。
悦悦，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现在有钱了，为了赚钱，我认了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你需要多少钱，我都愿意给你！
但是你，为什么不回来
我握紧了拳头，感觉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横在我们之间的，根本不是钱的问题，也不是这个人造肾脏。
而是他的母亲。
顾晟是顾家家主的小三所生，他的妈妈总担心周围的女人都为了钱接近她儿子。
所以给了我五百万，让我走人。
普通女孩都不入她的法眼，更别说像我这种需要人工肾维持生命的人了。
顾晟，忘了我吧。
好好珍惜这颗肾脏，它会代替我活着，陪你走过余生，直到......你去世的那一天。
我的手轻抚在他左边肾脏的位置，慢慢笑了。
这样看来，我们也算永远在一起了吧，你说呢
顾晟的目光炽热起来，似乎想要吻我，嘴里还喃喃地说，悦悦，不要离开我......
可是我不得不把他推开。
既然跟别人在一起，就应该对人家负责任。
哄睡顾晟后，我给他写了一封信。
顾晟，从此再也不见。
我会想办法把钱还给你，明天我不会来了。
9
第二天早晨。
顾晟头痛得厉害，刚睁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纸条。
他紧紧抓着那张纸条，揉成了一团。
秦悦，你怎么能再抛弃我一次
好不容易把你留在身边，你想离开也得问我同意不同意。
秦悦，我无所谓跟你纠纠缠缠一辈子。
到了第三天，终于轮到我做手术了。
但当我在刷卡支付医药费时，工作人员一脸为难地告诉我。
秦小姐，您的这张银行卡被冻结了。
里面的钱无法取出。
我不敢相信地接过了卡片，怎么会这样
能不能再试一次
我心里很着急。
今天的手术时间是我等了好几天才预约上的。
医生之前就说，我的人造肾脏已经到了极限，这几天就会完全失效。
如果不能及时更换新的，
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但工作人员还是耐心地又试了几遍，结果仍然是一样。
银行卡确实被冻结了。
秦小姐，您可以打电话问问卡主或联系银行解决这个问题。
我盯着顾晟的电话号码看了很久。
这可是我们分手三年后，我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喂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轻声说道。
能不能帮我把那张银行卡解冻......
顾晟冷笑一声，秦悦，又是为了钱才来找我！
三年来，你连个电话都没打过，你觉得现在一个电话过来我就会同意你的请求
别忘了，你现在都辞职了，我也没义务继续借钱给你。
沉默了一会儿后，我笑了，好吧，那就算了。
挂断电话前，顾晟还在喊我的名字，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若不是为了救顾晟和他的妈妈，把自己的肾脏捐给了他们，
我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但当时想救的人我不会后悔。
只是感慨自己运气有点差罢了。
当我转身要离开时，工作人员叫住了我，眼中满是同情。
秦小姐，你要放弃了吗
我点点头，谢谢你的关心。
我在医院走廊里发呆了很久，算上剩下的日子，我也就只能活几天了。
我想卖掉那个小房子，给自己买一块亮堂点儿的墓地。
既然活着这么苦，
那么至少死后让自己舒服一些吧。
没想到，在还没出医院的时候，竟然跟顾晟迎面撞上了。
蒋羽秋扭伤了脚，顾晟满脸焦急地带她来看病，后面还跟着好几个私人医生。
见到我时，两人愣住了。
蒋羽秋勾住顾晟的脖子笑着说：老公，真巧，又遇到悦悦姐姐了呢。
没想到她现在手段高超，知道自己没招儿吸引你，竟然想到来医院这种地方。
她嘲讽地打量着我。
悦悦姐姐，你是要装胃病呢，还是肾癌呢
我没有回答，只是摇头。
反正也没几天好活了，何必浪费精力在这种无用的争执上。
秦小姐，你的手术单忘拿了。
工作人员突然叫我，虽然缴费失败了，但手术单还是属于我的。
我还没来得及拿，那张单子就被一把抢走了。
又是人工肾脏！
看到手术单上的内容，顾晟怒极而笑。
秦悦，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卑鄙，见钱眼开，爱钱也就算了，竟然用这种方法骗人！
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容易被愚弄的傻瓜吗
到此为止吧，不要以为我现在还对你有兴趣，三天后我就要和羽秋订婚了。
秦悦，我们的关系早就结束了。
我心里一阵酸痛，却淡淡笑了笑，真诚地祝福他们。
挺好的。
祝你们百年好合，恩爱幸福。
我转身准备走。
却被顾晟愤怒地拦下，他粗鲁地动作一下把我藏在衣服里的临时导尿管拉了出来。
我疼得叫了一声。
顾晟则脸色苍白，呆呆地看着手里那根沾着血迹的导管。
整个人愣住了。
这是什么
10
我痛得在地上打滚，越来越多的血从身体里流出来。
看到这一幕，他彻底乱了方寸。
他手忙脚乱地把我扶起来，却又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只能紧张地呼唤我的名字。
秦悦，你别吓我！
你怎么了你告诉我这些管子是干什么用的
这时，之前负责给我看病的医生刚好路过，见到这种情况脸色一变，立刻阻止了他。
不要动她！
医生大声呵斥了一声，过来帮忙稳住了那些管子。
这位医生以关心平民闻名，无论是穷是富，只要有病找他，他总是尽力帮助。
现在他一脸严肃地训斥顾晟。
顾先生，您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秦小姐的人工肾已经到了极限了，现在全靠这根尿管维持着生命。时间不多了，你为何还要如此粗暴地对待她
顾晟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苍白地看着我。
医生，你说什么
什么叫没几天可活了这人工肾脏到底是怎么回事
医生眉头紧锁地瞥了他一眼。
见我昏过去后，终于忍不住讲起了那件事的来龙去脉。
顾先生，虽然这话本不该说出口，但三年前您的肾脏出问题时，是我做了那次手术。
你知道为什么秦小姐要装上人工肾吗
因为三年前她把最后一个好肾，捐给了你！
这些年她身体一直不好，就因为她选择了最便宜的那种人造器官。可是这些事情她都不想让你知道，甚至还求我们替她保密。这样待她你还觉得心安理得吗
话一说完。
顾晟身子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什么
居然是这样的结局，怎么可能啊
为了证实自己的说法，医生甚至现场调出当时移植记录以及匹配资料。
就连那次秦小姐和你分手也是为了避免伤害到你的自尊。
她是这些年我遇到过的最为勇敢、无私的女人之一，绝不该遭受这般冤屈！
围观群众中有护士将这一切发到了网上，当天就引起了广泛关注。
秦多网友纷纷留言表达同情之情：如今这样好心的女孩太稀有了，换做是我的话就算素食一辈子也乐意呢！
顾总真的不识好歹，居然真的听信了当初秦悦的话跟她分手！
其实大家也不要这样说顾晟了，毕竟他对秦悦也是真有感情，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这步田地呢
随后网友们展开了热议，并开始调查起整个事件背后的原因。
最终发现根源还是在于顾母那里。
原来一切都是这个恶毒女人造成的，自己出身不清白还看不得别人幸福！
为了让儿子能够跟指定对象结婚，硬生生拆散了一对鸳鸯！
简直忘恩负义到极致了，竟然还嘲笑秦悦命不久矣，难道忘了现在身上有一半生机都是人家赐予的吗
实在太过分了！
11
至此，顾晟终于慢慢地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他赶紧回到家求证。
没想到看到了那个晚上，他喝醉后是我送他回家的那段录像。
他在视频里听见我说：
顾晟，把我忘了吧。
好好照顾这颗肾脏，让它替我陪着你，好好地陪在你身边，直到......你的生命走到尽头。
这样看来，我们就算是永远在一起了，是吗
看到这些画面时，顾晟彻底崩溃了。
原来都是我搞错了！
悦悦，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为什么默默付出了这么多却不让我知道......
我妈骗我，她说这颗肾脏是一个临死之人给我的，竟然让我们的关系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随后，顾晟收到了医院打来的紧急电话。
顾先生，秦小姐没有亲人，她现在已经失去意识，可能撑不过几天了。
但是，她的紧急联系人依然是您，如果您不考虑为秦小姐做换肾手术的话，那就开始准备身后事吧......
听到这话，顾晟简直像疯了一样打断医生。
不行，必须得做手术！无论如何也要做！
我现在就要去找合适的肾源给悦悦！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狂热，拉着未婚妻蒋羽秋去了医院，强迫她去做配型检测，并捐出一个肾。
蒋羽秋吓得脸色苍白，拼命往后躲。
顾晟，你不能这么做对我！
顾晟的眼神冷冰冰的，如果你不愿意，不仅是结婚的事情黄了，就连你们全家的企业都要倒闭。
蒋羽秋被吓住了，拼尽全力地反抗着。
不行，你应该去找你妈！
当初从秦悦那里拿走肾脏的人，一个是你自己，另一个是你妈，该你们自己还债才对！
然而，因为蒋羽秋反抗得太激烈，追在身后的顾晟一把把她推下了楼梯。
这时的顾晟近乎失控。
死了也好，就能取出她的肾来给悦悦用了。
原本我以为迎接我的将会是死亡。
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我还以为到了另一个世界。
没想到听到的是一阵欢快的声音。
手术成功啦！
恭喜秦小姐获得了新生！
当我慢慢睁开眼的时候，感觉整个人仿佛恢复了三年前的状态，那股人工肾脏带来的不适感全都没有了。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过去。
有些疑惑地询问医生：是谁给我捐的肾可以见到这个人吗
医生遗憾地摇了摇头。
恐怕不行了。
那位姑娘已经去世了。
后来才知道，为了找合适的肾源，顾晟甚至做出了极端行为。
顾晟三天三夜都没合过眼。
当他看见我的那一刻，虽然满眼血丝，却笑得格外开心。
他如释重负般握住了我的手，太好了，悦悦，你还活着。
我终于把你救回来了，以后要过得更好......
我吃惊地看着他。
你杀了人
顾晟否认了，不是我。
想到医院发生的事，他沉默片刻后说道，其实是我妈妈。
她知道了我想找合适肾源的想法，于是那天到医院，亲自将蒋羽秋推了下去。
被捕的那一天。
顾妈妈坦然面对判决，在生命最后一刻留下遗言：把她的健康肾脏留给我。
我更是难以置信地问：你妈妈现在人呢
顾晟闭上了眼睛，但紧紧抱住我。
两小时前刚被执行了死刑。
悦悦，她临走前拜托我对你说，对不起。
将来，我会用尽一生的力量和财富，补偿对你所造成的伤害，不再让你遭受半点委屈。
尽管如此，我对是否接受顾晟的道歉仍然感到犹豫。
顾晟，我一直生活在贫穷之中，如果觉得钱多，可以把多余的用来帮助他人。
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能救更多处于绝境的人们。
就像曾经的我那样，没有能力支付昂贵医疗费用，最后只能等待命运降临。
我希望能在余生做一些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关于是否会接受顾晟重新追求，则需要时间来思考决定。
令我没有预料到的是。
顾晟居然毫无保留接受了我的观点。
除了每年都把大半收入捐赠外，还创建了一个专门救助他人的基金项目。
在他挽救了一千条生命之后，我最终答应了他的告白及求婚请求。
看着泪流满面却又兴奋无比地顾晟抱紧我立下誓言说，悦悦，从今天起我会当你的乖小狗，以后再醉酒就请你务必接我回去。
我轻轻点头回应，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