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时隔五年。
安盈终于如当初他们骗我的一样,被赶出了安家。
但我早已不在乎了。
无论如何,我都会起诉她。
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她最自豪的珠宝设计工作室是个空架子。
没了安家和贺家的帮扶。
不过几天,便关门大吉。
好在这一次,没了爸妈和贺佑南的阻止。
立案、取证、拘捕,一切都顺利得不像话。
听律师说,安盈甚至还跪在安家和贺家门口为自己求情。只是从天亮跪到天黑,再也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她。
我的起诉引来了他们的注意。
律师在审判结束当天,一回律所看到的便是憔悴的安家老夫妇二人。
一向傲气的贺佑南,熬红了眼,恳求道:
周律师,我求求你。能不能告诉我安然的IP地址
那时的我,已经在大洋彼岸追逐自己的事业了。
离开了安家和贺家。
我终于可以不再逼迫自己成长为父母、丈夫所盼望的模样。
我成了一名文学社的翻译。
校对每一个晦涩难懂的单词,为信达雅的译文和同事争得面红耳赤。
我活得辛苦而又鲜活。
直到今天,我踩着松软的积雪回到公寓时,楼底下。
一个男人静静地立在路灯之下。
贺佑南。
听到动静,他落了雪的睫毛扇动两下。
嘴唇不受控地颤抖,可最终满腔的情绪只化作了一句:
安然,好久不见。
我并不意外。
毕竟律师还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给我提前通了气。
我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颔首点了点头,将贺佑南迎进门:
喝点热水吧。什么时候来的
贺佑南看我态度如此温和,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解释道:
没有,我也是刚到。
我看他身上薄薄的积雪。
点了点头,没有拆穿他的谎言。
贺佑南一把抓住我的手,话还没出口,滚烫的眼泪已经滴落在我的手上:
安然,我......
我不叫安然了。
贺佑南被我突如其来的话,震得一愣。
林忍冬。
这是我之前的名字,我们院长给我取的。院长说,忍冬象征着新生。被她捡到后,我就不是孤儿了。
贺佑南有些生硬地唤我这个名字,将未尽的话说完:
林忍冬,忍冬......对不起!
之前的事儿,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求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
我没有看他,只是站在落地窗前将目光投远:
贺佑南,我们结婚五年了。
如果说安盈是伤害我的凶手。那么你也好、他们也好,都是帮凶。
我知道你想解释什么,你被蒙蔽了,你顾忌从小长大的情分,甚至说是为了舟舟,可贺佑南,事儿是你干的。
你亲手选择了为了安盈骗我、伤害我,帮安盈逃避法律的制裁,甚至背着我有了小家,桩桩件件,从没有人逼你。
说着说着,我的呼吸有些急促,连带着已经收拾好的情绪都激动起来。
踱步来到贺佑南的身边,扬起手臂,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