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又翻开了吴野辰的记录本。
看着梁思雨三年来,在吴野辰的资本运作下,拿着一个又一个的顶奢代言,大制作国际影片,问鼎影后,而我始终陷在三年前的那场噩梦中没办法彻底醒过来。
常年抑郁症的折磨,怀孕又流产彻底毁了我的身体,面容枯槁,身形消瘦如同骷髅。
这样的我,哪怕没有吴野辰的从中作梗,我也很难复出吧。
吴野辰,你的算盘打得真好。
我将他的记录本撕得粉碎。
将三年来吴野辰送我的东西拖下院子,堆成了小山,面无表情地点燃。
瞧着三年来虚假的爱意化为灰烬,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我的面前,是梁思雨。
她手里拿了把小刀,啧啧称奇,沈清,我只是跟野辰哥走近了一点,你就开始发癫啦?
不过也是,野辰的心一直在我身上,你说你要是伤了我,野辰会怎样呢?
说着,梁思雨得意地在自己的脸上划下一道浅口,连血都没有几滴。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冷笑着摇头,没能力的人,只会搞些旁门左道。
没想到她发了狂,沈清,你再说一遍!
梁思雨扑过来的一刻,我的脸巨痛难忍,求生的本能使我翻身而上,直接躲过了刀。
鲜血控制不住地往下滴,梁思雨先是控制不住地惊恐,然后哈哈大笑,你完了,沈清,你一辈子都完了!
一个身影急促地推开了我:
沈清,你要对思雨做什么!
是赶回来的吴野辰,他不顾一切地抱住梁思雨,掏出手帕为她快愈合的伤口止血,对着我怒火中烧,沈清!思雨跟我说你嫉妒她,我还不信!
你知不知道,脸面是女明星的立身之本!
他暴吼出声,下一秒却噤了声。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流了一身的血迹,手哆嗦着抹上脸,一个巨大的刀口从我的右眼角划到了嘴角。
望向吴野辰眸子里自己的倒影,我半边脸血肉模糊,一块肉悬在嘴角边,沾满了灰烬和泥土。
脸面……是女明星的立身之本。
滚烫的泪水落下,烫得我的伤口发疼,吴野辰也慌了,手足无措,他怀里的梁思雨却先一步尖叫起来,我的脸!我的脸!
野辰哥怎么办!我今晚还要出席颁奖典礼!
吴野辰回过神来,不容分说地抱起梁思雨往奔驰走去。
我听见他对着手机怒吼,把全城最好的美容医生找来!思雨的脸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只留我生不如死地坐在原地。
三个小时后,我在急诊室接到吴野辰的电话。
我听管家说,你去医院缝针了……好像还损伤了面部神经。
……对不起,但是思雨真的什么都没了,只有演艺事业了,而你还有我。
我发誓,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绝不会嫌弃你!
乖,我先陪思雨参加完今晚的颁奖典礼,你在家等我。
我默默挂断了电话,盯着镜子里脸上歪歪扭扭的蜈蚣缝线,心已经彻底死掉了。
医生歉意地开口,对不起,沈小姐,我们已经尽力挽回了,但神经还是受损太严重,您……可能会面瘫。
我摆摆手,真诚道谢。
手机弹出登机提醒和注销成功的信息。
我摇摇晃晃地起身,就当是还了吴野辰这些年照顾的“恩情”吧。
此后再也不见。
另一边,颁奖典礼上,吴野辰一直心神不宁,一空闲下来他眼前就会浮现沈清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和失望透顶的眼神。
他好像要失去什么了。
待机室里,梁思雨像蛇一样缠上来,在他耳边吐气,野辰哥,在想什么?
吴野辰皱了皱眉,拉开了距离,思雨,我说过了,沈清看到我们这样会不开心的。
他没注意到梁思雨眼里一闪而过的恶毒,只因秘书慌慌张张地挥着几页纸跑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小吴总!夫人知道当年的那些事情走了!
我查到她买了去A国的机票,可是刚下飞机不久,她就……她就……
吴野辰蹭的一下拎起秘书的衣领,咬牙切齿,沈清怎么了……
秘书吓得瘫软,哆哆嗦嗦地回答,夫人被当地黑社会五马分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