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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火车站,徐伯将坐在轮椅上的陈雪梅推上了火车。
“去了南城就安心养病,你爸留给你的房子我一定帮你要回来,起诉离婚需要的律师,伯伯也会帮你找好的。”
陈雪梅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她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徐伯伯。
“孩子,以后好好的,不然以后我下去了也不好跟你爸交代。”
“徐伯,我身子好了想随军为边疆驻军进行慰问演出,为了周建军,我走了太远弯路,现在我还能重头开始吗?”
“当然!你才29岁,我会写封信给南城军区的文工团团长,等你在那边医院养好身子,直接去找他。”
火车缓缓开动时,陈雪梅透过车窗,紧盯着站台上的徐伯。
她不停地挥着手,看着那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身影,眼泪不知何时落了下来。
陈雪梅明白,这次是真的要和过去彻底告别了。
另一边的医院里,周建军坐在抢救室门口,和唐玉珍吃着快餐。
一旁的李桂英递给周建国一个鸡腿,几人就这样悠然享受着。
几个护士路过手术室门口,忍不住对他们翻了好几个白眼。
“老婆在抢救室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竟然跟别的女人这么亲密地在这吃饭!”
“就是,人不要脸还真是什么缺德事都做得出来!”
一旁的唐玉珍突然站起来,“说什么呢!我们在这等两天了,吃顿饭怎么了?”
“你还真是不要脸啊,等了两天,但是已经吃了不下十顿饭了,可里面的病人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着出来吃饭呢!”
周建军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起身扔掉饭盒,从口袋掏出根烟就准备出去。
唐玉珍突然冲到手术室门口用力捶打着门。
“医生!我嫂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唐玉珍其实心里也是害怕的,她可不想陈雪梅真的死了,那警察一来,她就完了。
王医生冷着脸从手术室走了出来,“是怕病人死不了,所以你大喊大叫地想催她死吗?”
唐玉珍面色陡然变得青白,她慌张地瞟了眼周建军,“怎么可能!那可是我嫂子!”
“陈雪梅的家属在哪里?”
周建军赶紧走了过去,“是我,我是他丈夫。”
“病人大出血流产了,然后又因为休克加上感染,现在被转去了重症监护室。”
“怎么这么严重?”
“不是你这个做丈夫的送她来的医院吗?难道你不知道病人晕倒前究竟遭遇了什么?”
周建军双手局促地在身侧握紧拳头又松开,双脚也不自在地挪动着。
“我什么时候能见她?”
“说不准,但至少一两周吧。”
“对了,病人以后都无法生育了。”
“什么?”
李桂英紧紧扯着医生的袖子,“那你治啊,你们这军区医院的医生不是很厉害的吗?生不了就给我儿媳妇治好啊!”
王医生抬起手指着唐玉珍,“可以让那位女士给你儿子再怀一个!”
说完王医生推开手术室门就要进去,却在快要关上门时回头看着周建军。
“还有一件事。”
“鉴于病人脸部、颈部遭受外力创伤,且腹部检查也非自然流产,有外力撞击的可能性,为切实保障军人的权益,我们院方已第一时间报警,并向部队递交了调查申请,接下来几天,部队会安排专人与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