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眉眼弯弯，得意炫耀。
“陛下抱怨，与你初次，白帕上竟只有一抹浅红，看上去一眼假！”
“可惜他太爱你，甘愿当做不知，但这事在他心中扎了刺！”
“直到他占有我时，我哭得梨花带雨，不停喊疼。落红颜色鲜艳无比，他心中那根刺才彻底拔下！”
“陛下说幸好有我治愈他！”
我楞了半响，惨笑一声。
新婚夜时，他紧张无比，我只能压下痛呼声，温柔鼓励他，直至鱼水交融！
他竟一直疑心我！
多年情谊。
终究是不值得！
我浑身失去力气，昏厥倒地。
再醒时，天色渐暗。
宫人禀告，上官玥去登仙峰踏青，皇帝下朝后紧随而去。
轩辕旭尧早已忘记昨日约定。
而我心中再无一丝波澜。
宫人全部退下后，我捏碎禁灵玉佩，恢复仙体。
瞬移至登仙峰。
峰顶上，我不自觉望向梨花树。
神女一目千里。
相隔百里的梨花树映入我眼眸。
树下，赤条条两人翻云覆雨。
上官玥娇媚求饶。
“陛下，不要......”
轩辕旭尧嗤笑。
“不想早日怀上龙嗣?”
“玥儿想，玥儿要嫁给陛下......”
收回目光，我吐出一口浊气。
定情处?可笑！
最后还要脏我眼！
晦气！
天雷滚滚，一声响过一声。
我知道，天罚来了。
半响后，我浑身血肉焦黑，躺在深坑里无法动弹。
耳边传来马蹄声。
天罚惊动了很多人。
我会成为首位，在凡人眼前魂飞魄散的神女吗?
真丢脸啊......
天色愈加暗沉，头顶惊雷聚集，最后一击来袭！
雷声咆哮，重重劈来。
我心脉俱裂，意识模糊，双瞳扩大。
神魂消散前。
耳畔传来一声悲鸣。
6
望着空中那抹远去的黑影。
轩辕旭尧捂住胸口，痛呼出声，感觉心被掏空一块。
他眼神绝望，不自觉呢喃。
“若水......别走......”
上官玥眼中闪过一抹怨毒，又满脸关切。
“陛下，您怎么了?玥儿心好慌，您不要吓人家......”
说完就拿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
他面色冷淡，抽出手，慌忙喊来暗卫。
“皇后还在宫中吗?”
暗卫回禀。
“陛下，皇后娘娘今日一直在晨曦宫休息，并未外出。”
他不禁暗自松口气。
黑影看不清容貌，身影确是与若水有几分相似。
难怪自己会看错！
上官玥眼角泛红，一脸委屈，冲出人群。
轩辕旭尧急忙追上，心疼抱紧她。
眼眸泛起一丝懊悔。
他不该在陪玥儿时，提起若水。
玥儿乖巧软萌，不管他如何疾言厉色，她眼里爱意都未减一分。
如此深情，他怎能拒绝?
只可惜先遇到的不是她，若水才是他真爱！
他望向深坑，自嘲摇摇头。
国师提过，登仙峰偶有修士历劫。
但若水在晨曦宫休息，怎会来此历劫?
怀中女子挣扎扭动身体，勾起他欲火。
他抛下疑问，抱起上官玥钻进草丛。
幕天席地，别有一番乐趣。
轩辕旭尧泄火后沉沉睡去。
他面露痛苦，梦到若水在战场上惨死那幕。
那时敌国来袭，若水全家阵亡，殷家军人心涣散。
朝廷重文轻武，无人愿去边境领兵打仗。
若水偷偷找父皇退婚，未留一句话，转身奔向边境，成了北耀国首位女将军。
他赶到时，殷家军惨胜，若水死守城关，伫在战场上，身上扎满利箭。
窒息感袭来，他猛然惊醒。
轩辕旭尧喘着气，再次喊来暗卫。
“皇后今日可有喝药?”
暗卫回禀。
“陛下，皇后娘娘今日一直在睡觉，还未服药。”
他割破手腕，接满一药瓶血液。
“快马加鞭送给太医入药，让宫人叫醒皇后服药。”
上官玥低眸藏住眼中妒忌，轻轻为他上药。
“陛下，您对若水姐姐真好......”
他低下头，看着女子身前风光，欲火再次点燃。
“陛下贵为天子，怎能为女子伤身?”
上官玥眼眸含情，脸颊蹭着他手心。
“玥儿愿替您每日割血，献给若水姐姐入药。”
他瞬间兴致全无，冷眼打量眼前人。
“陛下?”
轩辕旭尧面无表情，大手一挥。
上官玥跌倒在地，身上一片青紫，手心也被擦伤。
他大声怒斥。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给若水割血入药?”
“国师说过，只有天子之血才对若水有用！”
“你出这馊主意，是想害死她?”
上官玥满脸惊恐摇头。
“玥儿没有......”
“玥儿只是心疼您......”
他看着眼前人哭得梨花带雨，似是回到她及笄那日，他横冲直撞，她软声痛哭。
若水就从未这样哭过......
等等......
若水今日睡了一天?
脑中一闪而过那抹熟悉身影。
窒息感再次来袭。
7
轩辕旭尧匆匆披上外衣，迫不及待回宫。
上官玥扯开亵衣，娇媚撒娇。
“玥儿知错了，陛下想怎么罚都行......”
轩辕旭尧一脸不耐烦，直接从她身上跨过去，骑上马匹飞奔回宫。
他气喘吁吁站在晨曦宫门口。
颤抖推开门。
殿内空无一人，空气瞬间寂静。
往日若水总会坐在床边看书，等他回来，再端上一碗热乎乎滋补汤，与他相拥而眠。
他最近与上官玥欢闹太过，总让若水等到睡着。
若水是不是在发脾气?
对，昨日才相约踏青，今日他却爽约，若水肯定是生气了！
轩辕旭尧面露歉意，声音忍不住颤抖。
“若水，夫君错了！今日我外出体察民情，这才忘记约定。”
“你出来好不好?”
“还记得那颗梨花树吗?”
“它现在花开得热烈，风一吹就纷纷飘落，我们现在就去看，好不好?”
殿内飘荡着他的祈求声，却空无回应。
他慌张跑遍每个宫殿，边跑边喊。
“若水，我看到你了！你快出来！”
“若水，我们下次再玩捉迷藏好不好?”
“若水......”
他身疲力竭，嗓音渐渐嘶哑，却未得到若水半分回应。
窒息感愈加强烈。
上官玥焦急冲到他身边，递上茶水让他休息一下。
“玥儿已让宫人们一同寻找若水姐姐，陛下您快歇歇。”
她软身蹲下为男人捏腿，柔媚道。
“陛下，若水姐姐不会是在吃醋吧?”
轩辕旭尧瞬间冷脸，一把掐住她脖颈。
“你在她面前乱嚼舌根了?”
上官玥脸色渐渐铁青，慌忙拍打他手臂。
“玥儿没有......”
“玥儿只想默默陪您......”
“看到您与若水姐姐恩爱幸福，玥儿就心满意足了......”
他松开手，轻拍上官玥后背，怒气渐消，自责心疼感涌上心头。
“朕现在心太乱，你先回去休息。”
“明日朕再补偿你。”
疲惫感席卷而来。
他趴在床上，想吸取一丝若水残留的气味。
一卷圣旨却滚落在地。
他脸色瞬间惨白，呼吸渐渐急促，颤抖打开圣旨。
上面字迹刺痛他心脏。
【…上官玥…册封皇贵妃】
8
轩辕旭尧目赤欲裂，额头青筋暴起，撕碎封妃圣旨。
“上官玥！她怎么敢！！”
他一想到若水看见圣旨后多难过，心就痛到无法呼吸。
“若水…我可以解释的......”
对，这是假的！
上官玥只是个玩物！圣旨只是哄她开心！
当不得真！
他生生世世只爱殷若水！
他要解释清楚，他要跪求原谅，他不能失去若水！
匆忙脚步声响起。
他期待看向门口，会是若水吗?
国师脸色惊慌，捧着一块透明玉石冲进来。
“陛下，臣发现异石，或与皇后娘娘有关！”
轩辕旭尧脸上失落一扫而空。
“它能帮朕找到若水?”
国师点头。
“臣愿一试！”
玉石在国师手中发出荧光，空中飘出影像，惊呆轩辕旭尧。
他还未开口询问，
耳畔就传来熟悉的暧昧交欢声。
画面中，他与上官玥在书桌上，红浪翻滚，说着羞人情话。
殿外，我泪如泉涌，死死捏紧那条落红帕！
轩辕旭尧满眼惊愕，双手挥舞，想挥散空中影像。
他自欺欺人！
以为这样，就能抹除他不忠的痕迹！
影像开始闪烁。
上官玥掏出圣旨，恶毒挑衅之语断断续续传出。
“陛下承诺......西宫皇后......”
“......穿大红嫁衣......”
“陛下......绣了肚兜......”
画面中，我心如死灰。
轩辕旭尧看着影像，满眼都是悔恨与心疼。
“......你像条死鱼......陛下......毫无兴致。”
“陛下......四五次......我双腿打颤......”
直到上官玥拿出落红帕炫耀。
他彻底慌了！
“陛下抱怨......浅红......一眼假！”
“......他心中扎了刺......”
“直到他占有......落红鲜艳......刺才被拔......”
我惨笑模样刺痛轩辕旭尧。
他心中隐秘被解开，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殆尽。
随之而来是满腔怒火！
他恨自己被上官玥这个贱人欺骗！
他恨她恬不知耻，非扒着他不放！
区区玩物，还想当皇后?！
御花园，上官玥带着凤簪招摇过市。
宫女羡慕恭维。
“奴婢恭贺小主，守得云开见月明！”
她得意一笑。
“小主?陛下可是要封我为西宫皇后！”
宫人们面露惊讶，恭维声络绎不绝。
轩辕旭尧持剑闯入人群，一剑刺向上官玥。
“贱婢也配肖想后位?！”
宫人们跪倒一片，大气都不敢出。
上官玥巧身躲过要害，肩膀伤口深可见骨。
她泪眼朦胧，忍痛抬头，脸庞露出最美角度。
“陛下真要杀玥儿?”
每次生气，只要她楚楚动人求饶，男人就会心软。
这次也不会例外！
轩辕旭尧不发一言，直接划花她娇媚脸庞。
上官玥捂脸痛呼，这才相信男人真要杀她！
他环视一周，冷声吩咐。
“传朕旨意，上官玥不敬中宫，罪不容恕，杖则五十大板！传所有宫人，前来围观！”
宫人们瑟瑟发抖。
杖则还在继续。
上官玥早已血肉模糊，气若游丝。
轩辕旭尧一挥手，杖则声顿停。
“你们睁大狗眼看清楚！挑衅皇后，这就是下场！”
“朕心中只有皇后！”
9
他匆匆跑回晨曦宫，环视一周，期待我能消气出现。
国师观摩玉石，忽然恍然大悟。
“陛下！臣知道如何寻找皇后娘娘了！”
轩辕旭尧满眼期待。
国师娓娓道来。
“陛下，这玉石乃天界来物，名曰留影石。臣猜测，皇后娘娘应并非凡人！”
“昨日登仙峰历劫者，或是皇后！”
“陛下不如效仿当年，一跪三拜爬登仙峰，臣可配合施法，让圣意从峰顶直达天庭！”
轩辕旭尧想起那抹熟悉黑影。
“果然是若水......”
他眼露悲痛，心中感到一丝懊恼。
若水肯定是看到，他与上官玥在梨花树下缠绵，才不留一言，决绝离开！
都怪那贱人勾引他！
要不是上官玥不知廉耻，今日他与若水，本该在梨花树下喝茶赏花！
“若水，我能感动上苍复活你，就能感动你回到我身边！我对你深情天地可鉴！”
“我发誓往后余生，不再让你掉一滴泪！”
往后三年，轩辕旭尧从不上朝，日日一跪三拜爬登仙峰，虔诚祈求爱妻归来。
他眼神日渐暗淡，身体愈加瘦削。
他对上官玥恨意也愈加浓烈，让太医院吊着她命，又让她在地牢受尽折磨。
他期盼若水看到上官玥凄惨模样后，就能早日消气，与他相见！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我在天庭已昏睡三天。
耳边传来天后呼唤声。
我渐渐苏醒，疑问道。
“天后，若水怎会熬过天罚?”
心脉惧裂后，我本该魂飞魄散。
天后神秘一笑。
“这事，你可问羽烨上神。”
我一脸疑惑，天后却不再多言。
来到上神府邸，却没见到他。
仙童告知，上神修炼功法失误，在闭关调养。
左右打听后，我才知羽烨上神竟是老熟人。
千年前我救回一只幼鸟，起名啾啾。
后来才知，他是凤族血脉。
凤族长老接他回去后，我与他就再未见过。
思绪回笼，内心一片怅然。
当初还不会化形的小家伙，都成了上神......
只有我，错信凡人鬼话，经历两次历劫，修为反而倒退。
上神之位，我也曾触手可得啊......
叹气一声，也只能继续修养身体，以待来日。
殿门外，偶有仙果灵芝出现，均是与我修养有益。
暗自观察，发现是一只凤凰悄悄送来。
等我睡着后，凤凰就化作人形，为我输送灵力修复神魂。
“羽烨上神，为何对若水这么好?”
我突然出声，他一脸震惊。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你先休息，我明日再来！”
看向他惊慌失措的背影，我不禁一笑。
我并非木头，懂他眼底压下的情谊。
但我心中满是疮痍，已无力再爱一个人。
天庭每日传来轩辕旭尧忏悔祈求声。
我心中却没泛起一丝涟漪，只觉吵闹。
轩辕旭尧像名戏子，在登仙峰上，向世人演绎，他对我情深似海。
他入戏太深，骗过所有人，也骗过自己。
他会下跪，会流泪。
他还会反复道歉，指天发誓只爱我一人！
但他的誓言和狗叫没什么两样！
我不会再信！
10
“若水，不要躲我好吗?”
羽烨上神眼神关切。
我眼神闪躲，气氛顿时尴尬。
“我只想帮你修复神魂，报恩而已。”
“若你不喜我，待你恢复后，我便不再出现打扰你......”
他眼神一片清澈，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还未等我开口，耳边就传来一声怒吼。
“你们在干嘛！”
我转过头，满脸不可思议。
轩辕旭尧头发半白，瘦骨嶙峋，面色苍白，眼里满是受伤之色。
他膝盖也已变形，跌跌撞撞向我跑来。
痛苦回忆涌上脑海，我转身欲走。
国师祈求声直达天庭。
“皇后娘娘，陛下用十世帝王命，换与您相见一次！求您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我心中微颤，一脸复杂看向轩辕旭尧。
“若水，你怎能如此狠心?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等了你十年啊！你却早已变心?！”
他字字泣血，做足受害者模样。
心中最后一丝怜悯消失，我讥讽回怼。
“你还是一如既往，自大愚蠢至极！”
轩辕旭尧后退几步，满眼震惊，不信我竟会吐出如此锥心之言。
他悲戚戚看向我，颤抖着想牵住我的手。
我一脸嫌弃拍开。
他眼中一愣，悲泣祈求。
“若水，我知道你在说气话，我们不吵架，跟我回去好不好?”
“你那么爱我，怎么可能再爱上别人?”
“我发誓，此生若再负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眼眸冷淡，平静摇摇头。
“你背叛时就该知道，破镜难圆，我们回不去了！”
轩辕旭尧眼神疯魔，急忙解释。
“都怪上官玥！是她处心积虑勾引我！”
“她及笄时对我下药，我一时大意才着了她的道！”
“她只是个玩物而已，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我们犯不着为她生气啊！”
“你知道她现在有多惨吗?她已被剥皮抽筋，手脚也被砍下！”
我双眼瞪大，满脸震惊。
他面露期待，继续诉说上官玥惨状。
“她现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日吃泔水，受尽酷刑！”
“若水，你若还不解气，可以回去亲手折磨她！”
一股怒气冲上心头，我怒斥。
“轩辕旭尧！最该受惩罚的人，不是你吗?”
“你自己管不住下半身，还怪别人勾引你?！”
“从不反省自己，过错都让别人背！你最清白?你最无辜?”
字字锥心刺骨，他脸上虚假面具，终于产生一丝裂痕。
我冷声笑道。
“你自欺欺人的嘴脸真可笑！”
“你可知，我为何宁受天罚，哪怕魂飞魄散，也不愿留在你身边吗?”
轩辕旭尧捂住胸口，身体颤抖不止。
“因为我实在恶心透你了！”
“在你身边每分每秒，我都备受煎熬！你的每一次触碰，都让我恶心想吐！”
说出心里话后，我心中郁气全消。
他浑身失去力气，瘫倒在地，难以置信不停摇头。
“不对！我们那么相爱，不该恶语相向啊......”
“若水，我对你的爱，苍天可鉴啊！”
“我的真心，上苍都为之动容！老天都愿让你复活，回我身边！你怎能如此无情呢?”
“我为你付出那么多！对你那么好！难道你没有一丝动容吗?”
无耻之言彻底激怒我！
上苍为之动容?
他哪来这么大的脸?！
11
一股神威压在轩辕旭尧身上。
羽烨上神不怒自威，嘲讽道。
“区区凡人，真以为能感动天道?”
“若水神女在凡间战死沙场，功德无量，本该历劫归来成为上神！你这无耻之徒却用邪法传声到天庭，扰她道心！”
我自嘲摇摇头，思绪回到历劫归来时。
上神之位近在矩尺，耳边却传来轩辕旭尧泣血声。
“我愿以命换命，求苍天归还吾妻！”
他没感动天庭任何人，更没感动威严的天道。
只有我，哭成泪人。
在众仙阻拦声中，拒绝成为上神，只想重回凡间与他相守一生。
天道震怒，千亿年来，从未有仙如此不识好歹！
它欲降下神罚，天后却为我求情，说服天道让我再次历劫。
我魂归凡体时，天道威严声传来。
“此次历劫，为情劫！若你能与那凡人白头偕老，一生一世一双人，即历劫成功。”
“若你历劫失败或放弃历劫，天罚加倍！”
“熬不过天罚，就魂飞魄散！”
我那时只觉天道心软。
所谓历劫，不过是成全我与心上人的借口而已。
此后三年，夫妻恩爱有加，我如同活在蜜罐里，只觉为爱放弃一切都值得！
思绪回笼，我只觉自己傻得可笑。
轩辕旭尧趴在地上口吐鲜血，苦苦挣扎。
我冷漠转身，不愿再看他一眼。
只留一句。
“你的真心一文不值，无法感动任何人！只有一个情窦初开的傻子，被你蒙骗。”
他在背后撕心裂肺求我不要离开。
我充耳不闻，背影决绝又坚定！
天庭再未出现吵闹的忏悔祈求声。
两月后。
有人飞升成仙，是北耀国国师。
凡间历劫时，我就看出他有仙缘，他能得道飞升也是正常。
国师主动来访，告知我凡间已无北耀国。
轩辕旭尧一心求仙问道，北耀国战火四起，百姓民不聊生。
战争持续二十年后。
金川国出现一位铁血女帝，她百战百胜，统一八国，结束战火。
而轩辕旭尧并无仙缘，跟着国师修道，愈加疯疯癫癫。
战乱时，敌国俘虏了他。
他双腿被废，在马圈中苟活五年，就受不住折磨，自缢了。
我一阵叹息。
国师好奇。
“可是为陛下叹息?”
我噗呲一笑，摇摇头。
“我是为北耀国叹息！当年我战死沙场，以为那场战役胜利，至少可保北耀国百年和平。”
“可惜北耀国没遇到一位好帝王。”
国师尴尬告退。
此后百年，我潜心闭关修炼，终于成为上神。
出关后，羽烨上神天天与我偶遇。
相处千年，我那颗满是疮痍的心，终于完好如初，住进新人。
我与他成婚那日，霞光万丈，灵鸟欢歌。
那个跟随我千百年的视线，也终于消失。
......
“你确定不去投胎?”
国师脸色复杂看向一个瓷瓶。
“不了......”
嘶哑男声渐渐虚弱。
国师大手一挥。
瓶内灵魂渐渐消散，再无一丝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