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执久久不语,姜灵越还是缓了口气。
“行了,妈也不是要跟你说你爸的那些事,但现在方梨毕竟嫁给你还没有两年,但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家,现在你们是不是还分床睡呢?”
“王妈告诉你的?”
“你怎么不认为是方梨说的?”
方梨双手合拢没忍住抓紧心口,刚才姜灵越说出来,连她都没忍住会害怕严执会误会。
“她还没聪明到那种地步。”
悬着的心落下,但她也没多少开心。
姜灵越低低地笑起来:“看来你很了解她,那为什么还不愿意跟她成夫妻?阿执,你要明白,你现在年纪不小了,不少人都在盯着你。”
“不仅是家里的,还有外面的。”
这话让严执陷入了沉默,他已经比姜灵越足足高了两个头,芝兰玉树,璀璨的水晶灯光落在眉梢,勾勒出他完美清晰的五官。
“我知道,妈。”
但他除了这五个字,就再也给不出其他保证。
姜灵越对自己这个大儿子也没办法,只能点到为止。
“妈现在也什么都不求,只要你们兄妹三个好好的,其他妈不强求,但阿执,妈已经帮你争取了两年,剩下的你要自己好好考虑。”
水光极好的翡翠在姜灵越的手腕上晃荡,无声地给了严执压迫。
母子俩的谈话很快就散了,方梨也悄无声息离开,直到她在床上等了很久,都没听见隔壁门打开的声音。
反而这次,严执开的是她房间的门。
方梨顿时跳起来,又觉得自己反应过于夸张,只好缓缓坐好,倚靠在床头看他:“你怎么来这了?”
严执一愣:“没睡?”
方梨点点头。
“晚上那些话,我说重了。”
方梨顿时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动了,只是一个劲地摇头:“没事没事。”
严执点点头,旋即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睡衣往浴室走。
听见里面的水声,方梨惊恐大过惊喜,她狠狠掐了自己手背一把,下一瞬无声喊疼起来,直到看到上面红红的痕迹,她才意识到自己没做梦。
这里原本就是严执的主卧,两人结婚后,他就用工作当借口搬到隔壁的书房,因着一层都是他们夫妇两人,加上严执的个性,除了打扫的佣人,其余谁也不敢主动来,因此两人在老宅分房这件事也没传扬出去。
但现在严执在里面洗澡,是不是意味……他可以往前走一步了?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要跟严执睡在一张床上,方梨之前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
想起严执那张脸,和锻炼得当的身材。
方梨的思想不可控开始颜色起来,有些画面下意识在脑中翻来覆去,怎么都挥不走。
两年时间,差不多七百三十一天,方梨都还没适应和严执独处一室的紧张,现在直接到了两人躺在一张床上。
尽管这个场面方梨在脑中回想了无数遍,在得知两人要联姻后,她就满脑子胡思乱想,就连当初画漫画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将其放在情节里,但现在真的要实现,却让她如坐针毡。
方梨用被子捂住自己全身,要是有人现在掀开被子来看,就能看见她全身红得如煮熟的大虾,从脸到身都是红彤彤的。
严执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方梨裹着被子扭成蛆的画面。
“如果你喜欢这床被子,我就让王姐再来加一床。”
“不用不用!”
方梨赶紧从被子里钻出来,生怕晚一步严执就叫人这样做。
旋即她紧张地看着严执一步步靠近,床边凹陷一块,方梨直咽口水。
她很少这么近距离看见严执的身材,宽肩窄腰,姣好流畅的肌肉线条,精瘦健壮,妥妥的穿衣显瘦,脱衣有料。
跟她之前动笔画的男主人公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别提他那张比漫画还出彩的脸。
方梨内心在尖叫。
毕竟这个男人哪怕穿休闲衬衫都要把最上面一颗纽扣系好,泳池派对更是想都别想,听他弟弟讲,从有记忆开始,严执就十分克制,好友之间的派对都很少露面。
之前他兄弟特地将成年仪式由聚餐和泳池一起,他到了后就把礼物送达,转身就走,一点脸面都不给,连带着那个兄弟到现在都还要说上一嘴。
可见其理智到什么程度。
谁知道严执过来后什么都没做,只是安静地躺在一侧。
方梨眨了眨眼。
没了?
睡素的吗?
她想问,但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和矜持又让她不敢问,只能也乖乖地躺下来。
一张五米大的床,两人中间感觉如同相隔万里。
方梨翻过身,有些没好气地看着窗户。
帘子没有拉起,可以看见外面漆黑的夜景,已经点缀其中的灯光城市。
“方梨。”
猝不及防间她听见严执在叫自己,屋内灯光已经悉数关闭,昏暗的视线里,她感觉那道声音好像就在自己耳边叫出来的。
“怎么了?”
“我刚才只是送她去医院了。”
方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她意识到严执什么意思后,心底开始泛起密密麻麻的甜味来,就好像蜂蜜黏在嘴里,嘴角开始不可控扬起。
“我知道了。”
严执似乎还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开口。
方梨只能感觉到他那边动了动,最后归于平静。
两人就这么睡到第二天早上。
最先醒来的是方梨,迷迷糊糊里她感觉到脸颊触碰到一种软软的东西,她下意识用手摸了摸,热乎乎的。
热乎乎的?!
她立刻瞪大眼,从来没有一次清醒得如此之快,她连动都不敢动,小心翼翼将自己压在严执大腿上的脚缩回来,然后一点点将自己的脸移开严执的胸口。
严执常年锻炼,早就练就了一身肌肉,难怪睡梦里好奇怪,比寻常时间热得要命,她还以为是室内温度开太高了。
但严执的肌肉,真的练得好好啊。
原本就馋人家身子的方梨,果断在他还没醒来时准备吃豆腐,她佯装闭着眼,手却没有停下,从胸口到腹部,每一处都没有放过。
脑中就跟放了烟花一样,啪啪作响,要不是还有几分理智尚存,她都要轻笑出声。
“摸够了吗?”
噗一声,烟花消散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