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赵庆年睡眼惺忪的时候,就被江锦叫醒,让赵庆年送他去上班。
赵庆年麻了,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便下了一楼,换上衣服,送他去上班。
来到公司楼下,江锦便匆匆下车,临走的时候还丢了根烟给赵庆年:“这样,周末我上昌兴,咱们再聚,到时候不醉不归。”
赵庆年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一脚油门启动车辆,扬长而去,准备回昌兴再补补觉。
他下意识摸口袋想拿打火机。
“嗯?我打火机呢?”
找了好一会,都没找到打火机,赵庆年更无语了。
狗日的江锦,走的时候还把他打火机顺走了……真是日了狗。
接下来两天,赵庆年的日子过得很悠闲,一直闲在家里,白天陪老妈说说话,晚上出去炸街。
这一天晚上,赵远山回来了,他喝得伶仃大醉,打着酒嗝,大马关公地坐下,拍了拍赵庆年的肩膀,骂道:“混账东西,这两天没给老子惹祸吧?”
赵庆年无语,“我看起来像是天天闯祸的人吗?”
赵远山斜眼一瞪:“你小子以前给老子惹了多少祸?老子给你擦了多少次屁股,你心里没数?”
赵庆年不以为然,“你不也说了,那是以前?”
“明天,你姚叔就来昌兴,他会带着他女儿一起来,到时候你表现得好一点,别丢老子的脸。”
赵庆年郁闷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从内心上讲,他是很抗拒这次相亲的,但他深知老爹的暴脾气,只能无奈答应。
赵远山想了想,又下了一记猛药:“送上门的媳妇儿你要是给老子弄跑了,哼哼,以后老子的钱,你一分都别想打主意。”
赵庆年麻了。
见儿子心情不好,赵远山又从兜里拿出手机,点开相册,找到一张照片:“你不是要她的照片吗?我今儿给你带来了,诺,你看看,你老子的眼光不差吧?”
赵庆年看了一眼,眼睛都直了。
乖乖,确实漂亮。
老爹严选,质量那是杠杠的。
照片里,是一个坐姿端正的女人,略显成熟,微卷长发披肩,皮肤白皙,波波蛮大,上扬的嘴角透露着自信的锐气和高不可攀的傲气,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
只是看了一眼,赵庆年就觉得:别说娶一个这样的老婆,就算娶三个他也愿意啊。
赵庆年还想看第二眼,看看圆圆大不大,不料老爹已经把手机息屏。
“怎么样?喜欢不?”
“呃,喜欢。”赵庆年有啥说啥。
“喜欢就行,明天你哪里也别去,就在家老实给我待着,等我的电话。”
“好。”
赵远山叮嘱了一会后,就摇摇晃晃上了楼,去找周秀云去了,这个点,楼上蛮热闹,老妈正和几个富太太在搓麻将,看这架势,少说要搓一个通宵才肯罢休。
赵庆年回忆了一下刚刚照片上的女人,莫名地和薛琳对比了一下,想看看孰强孰弱,但很快他就得出了结论,不分伯仲。
这个女人光从照片来看,有些高冷,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傲气,恐怕不好征服。
而薛琳是属于那种风情万种、柔情似火的女人,虽然偶尔会闹些小脾气,但很好哄。
赵庆年胡思乱想的时候,说曹操,曹操到,电话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外省。
他半信半疑地接了起来,“喂?”
“当当当当,庆年,猜猜我是谁?”
电话里传来了薛琳的声音,她有些兴奋,显然心情很好。
赵庆年当然听出了她的声音,薛琳的叫声,他都听了四年,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赵庆年更了解她。
但,赵庆年装傻充愣:“你几把谁啊?小爷认识你吗?打错了吧?挂了。”
薛琳的笑容瞬间一僵,咬牙切齿:“好好好,好你个死渣男,王八蛋!连老娘的声音都听不出来,行,真有你的。”
赵庆年故作惊讶:“哦,是你啊,找小爷啥事?”
“我已经回国了,庆年,你在昌兴是吧?我明天过来找你?”
明天?
明天赵庆年要去见老爹介绍的对象,哪里有空?
“算了吧,明天我要去相亲呢,你来凑什么热闹?”
“相亲?”薛琳瞪大眼睛,好似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她直吸凉气:“好你个负心汉,刚把我甩了,这么快就要相亲了?她有我长得漂亮吗?有我活好吗?”
赵庆年翘着二郎腿,拿起桌上果盘的果切尝了一口,笑道:“你也别问那么多了,赶紧找个老实人嫁了,到时候我给你随份子钱,就当这几年的补偿了。”
薛琳破口大骂:“老娘差你那几个臭钱?”
接着,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传来薛琳哽咽的声音,“庆年,我陪了你四年,你现在告诉我要去和别的女人结婚……那这四年我们算什么。”
赵庆年:“算炮友。”
‘哇’的一声,电话那头的薛琳大哭起来,她哭得好伤心啊。
赵庆年也听得难受,他也没办法。
老爹一直知道赵庆年在国外有一个女朋友,每次都言辞犀利地说,玩玩可以,动感情不行,趁早分了,至于结婚?这想都不用想,就老爹的暴脾气,一定不会同意的。
薛琳的哭声断断续续,不停抽噎,赵庆年也没挂电话,而是沉默着,拿出一根香烟点上。
他不知道薛琳的家世,但想来也不赖,很多时候赵庆年甚至不负责任的想,要是薛琳愿意当自己情人就好了,他愿意一辈子把薛琳养着。当然,这种想法很操蛋,对薛琳不公平。
薛琳是那种性情如火的女人,有自己的尊严,也是绝对不同意的,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只能梦里想想。
许久,薛琳止住了哭腔,“王八蛋,那你,那你现在说,你讨厌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到我。”
“你说!你说了,以后我就再也不会纠缠你,你说!”她哭得更大声。
赵庆年愣了一下,抿了抿嘴。
“你说啊!就当我这几年真心喂了狗,你说,你说讨厌我,再也不想见到我,以后我永远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你说!”哭声变吼声。
赵庆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你说啊。”
赵庆年想起几年的点点滴滴,一阵惆怅:
“说不出来。”
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薛琳兴奋的大笑:“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庆年,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哈哈哈,挂了,昌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