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同时松手,一前一后全扇了苏媞。
两个清晰的巴掌印,苏媞哭得梨花带雨,引来旁边人的侧目。
鸡汤摊的老板娘‘咣当’一声将手里的长柄铁勺扔进大铁锅,扭着胖胖的身子,一脸不悦地杀过来。
“哭什么哭,大过年的扰老娘的生意!打你是轻的啦。沈丫头给凌家小子带了七年的鸡汤,风雨无阻。打烂你的脸也活该!”
旁边桌上的红衣年轻人,气呼呼起身指着凌亦潇的鼻子骂。
“姓凌的,你对得起一姐吗?因学校女生喜欢你,你得罪了多少男生?!要不是一姐天天忙着护你,跟男生打架,哪里会有你这个高考状元!”
……
众人的指责里,往事涌上心头,像一把利刃,刀刀刺进沈一诺的心脏。
为什么她不敢回这座城市,为什么三年不敢出来逛。
这里,太多人认识,当年那个为了凌亦潇,傻到让人心疼的沈一诺。
沈一诺眼泪哗哗流,楚庭桉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放在她的头顶,将她按在他的胸前。
凌亦潇愤然离开,苏媞快步跟上。
沈一诺跟楚庭桉一前一后,无声地在公园走了很久。
夕阳将二人影子拉得很长。
沈一诺能感受到楚庭桉跟她一样忧伤,他是在想他的海棠姑娘吧。
为什么好好爱,总是不被珍惜。
晚上,沈一诺借口被风吹得头痛,早早就睡了。
矜贵清冷的楚庭桉今天为了护她动了手,这么晚实在张不开口赶人。订上闹钟明早赶人。
夜里哭醒,发现不知怎么就来到了床上。
迷迷糊糊靠在楚庭桉结实的胸膛里,又沉沉睡去。
梦里回到大学湖边的青草地,不知为什么,青草是淡淡的檀木香。
她跟凌亦潇的初吻如此甜蜜。
他将她肉嘟嘟的小脸捧起,眼里闪着光问能不能亲她。
她羞涩点头,两具温热的身子相贴。
许是思念太久,吻没了最初的青涩,一开始就释放着热情吻的缠绵。
感觉吻了很久很久,舌头被他吸得发疼,她也不舍地松开,担心一离开会梦醒。
身体有火在燃烧,身体变得滚烫,她的手开始不老实。
他变得急切,伸手脱掉自己的衣服。
她的手在他身上带着火热游走,他什么时候偷偷把身体练得这么好的?
她的衣服被卸下,他的手掌研磨着她每一寸肌肤,眼看要擦枪走火。
猛然想起凌亦潇为了公司启动资金,选了富家女苏媞,恨得一把推开男人。
柔和的晨光里,她回想着,是她先亲的楚庭桉,还动手摸了人家。
嗯~手感相当不错,不吃亏。
为了不被他掐死,她抱着衣服,悄悄滑回地板上。
第二天凌晨闹铃响起,她爬起来,推楚庭桉,“楚总起床了,城北有家巨好吃的煎包,我带您去吃。”
楚庭桉似是睡得正香,“不去,吃饺子。”
今天中午家里有大事,沈一诺可不敢再留他。管他愿意不愿意,拉起来给他穿上衣服,将他所有东西都带走。
东方朝霞红艳艳,早市小摊位上,柴火烧得火旺,一阵滋啦声中,戴着破洞但干净整洁围裙的中年男人,单手掀开厚厚的锅盖。
白色蒸汽从磨盘大的铁烤盘里瞬间冒出,白胖带着金黄焦边的煎包出锅。
沈一诺端着盘子跑过去,甜甜开口,“伯伯,来八个包子”
中年男人看了看沈一诺,爽朗的声音响起,“周校长家的宝贝丫头呀,这两年不见怎么这么瘦了,我多给你两个,你吃胖点。”
沈一诺咯咯笑,“谢谢伯伯疼我。”
“哎哟,你这丫头,从小嘴就甜。”
沈一诺将煎包送过来,又小跑着去端糁汤。
当了她几个月的老板,楚庭桉第一次见她笑得如此灿烂,嘴角两个小梨涡隐隐可见。
略显宽松的白色长款羽绒服,米色围巾和帽子,沈一诺的小脸在寒冷的空气中冻得泛红。
一声轻叫,她跑得急,被汤烫到手。
楚庭桉倏然起身,接过汤碗放在桌上,抓起她的手检查。
沈一诺快速抽回,“没事,不耽误上班打字。”
楚庭桉眉头一皱,“你干嘛这么急?”
沈一诺将他按在桌上吃饭,眨着长睫毛大眼睛,不说话。
见他懂得煎包泡在糁汤里吃,沈一诺耐着性子,待他吃完才问出口。
“你在公司吃饭都是家里厨师送,因公跟你一起外出吃饭,你绝大多数吃得皱眉头。如此挑剔,在我们这个小城市,没有水土不服,我爱吃的你都吃得仔细,你老家是这里的?”
楚庭桉低下眼眸,“我在隔壁省城读过书。”
沈一诺打量着他,感觉不是在撒谎,“工作我已经完成,今天我有事就不留您吃午饭啦。离省城就一个小时车程,您时间宝贵,去忙您的吧。”
“被你亲,被你摸,要不负责?”
沈一诺脸上火辣辣。
“我梦游,把你当成别人了。老板您别跟我开玩笑。我……从小梦游,今晚也不保险,为了您的安全……赶紧走吧。”
沈一诺抓起老板将他拉进车里,车门一关,脸上的笑容非常真诚,“老板您一路走好。”
楚庭桉修长大手扶着方向盘,潇洒地开车离开。
看着他白色的车子一路流畅地开进高速公路收费口,沈一诺脸上笑意更浓。
今天是外婆过寿,所有亲戚都会来,楚庭桉这个假男友必须赶走。
回家见长辈们忙着午饭的食材,她悄悄推门进了外婆制作珠宝的小房间。
外婆和母亲职业是老师,祖传的手工珠宝制作手艺被当成爱好也延续下来。
坐在樱桃木实木椅上,仔细挑了个指甲盖大小的粉色珍珠。切开,打磨,将色泽鲜亮又圆润的那一面镶嵌在胸针上。
葫芦状的黄金胸针终于在最后一天完工。
黄金原材料是她年前用花呗买的,工资一定要涨呀,不然花呗还不起呀。
外婆对沈一诺送的胸针赞不绝口,当即别在自己红色外套上。
忙着跑腿的半大孩子拎着好几个贵重的礼盒进来,沈一诺疑惑谁这么大手笔。
抬头看到凌亦潇父母,神色僵了僵。
凌母张嘴就问沈一诺新交的男朋友在哪里,那神色明晃晃告诉所有人,他儿子是最优秀的,没人比他儿子强。
听到有事不在,凌母扎进人堆里,各种炫耀她家好大儿。伸着手臂给众人看儿子女朋友给买的金手镯。
外婆拍拍撇着小嘴的沈一诺。
“你起得早,去楼上眯会。我晚些把他们赶走,不让他们在家吃饭。”
沈一诺回到自己房间,往床上一趴,很快睡去。
迷迷糊糊中,小心翼翼、熟悉又遥远的吻扑面而来。
这次梦里是楚庭桉的脸,还是他主动的。
还有几天才开春,自己这几天是怎么啦?
她跟楚庭桉身份悬殊,做梦也不敢恩爱到头。
沈一诺一个翻身想逃开,反倒让男人的吻变得急切。
感到不对劲,倏地睁眼。
一个男人压在她身上,
她的手被反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