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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跪在屋外,她身下是一股股流出的血液。
鲜血染红了整个青色的石板路。
院里,小厮丫鬟来回走动,却没有一个人肯帮忙。
随着我走近,还听到里屋传出一阵阵男女暧昧声。
"恒昭哥哥,你说我和外面那个江乐言,谁让你更喜欢?"
莫玉儿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想要屋外所有人听到。
肖恒昭低吼一声,带着欲望的嗓音嘲讽。
"江乐言?"
"她在床上木愣愣的模样,怎么及玉儿万分。"
"玉儿别生气,我已经强灌着她喝下堕胎药了。"
"我的孩子只会出自你的肚子。"
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着情话。
这时,跪着的闺蜜忽然凄凉一笑,倒在地上。
我踉跄着走过去,把闺蜜抱在怀中。
她眼角泪水像是流干了一般,颤抖着嘴唇求我。
"沐兮,我不想死。"
"我们好不容易才重新在一起,我不想离开你。"
"我不想留你一个人在这个吃人的世界……"
说完,闺蜜脸色惨白,彻底昏死过去。
我瞬间脑袋一空,身体如坠冰窟。
"乐言,你睁开眼,我带你去看大夫!"
把闺蜜抱在怀里,我慌张跑出院落,却被几个士兵挡住。
"肖将军有令,他不发话,将军夫人不可以出西苑。"
我哭得泪眼婆娑,只能把闺蜜放在屋檐下,猛力敲击肖恒昭的房门。
"肖恒昭,你给我开门!"
"乐言她不行了,你放她出去看大夫!"
可是屋内无人应答,只有男女持续不停地暧昧呻吟。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转身跑出西苑。
一路跑回东苑,我推开书房的门。
"肖时安,你救救乐言……她不行了。"
肖时安批改文书的手愣住,他起身温柔把我的眼泪擦去。
"沐兮,你说什么胡话,兄长那般爱嫂子,又怎么舍得伤害她?"
"况且,那是嫂子和兄长的家务事,我不好插手。"
我的心逐渐沉下去,一步步退开肖时安的怀抱。
眼前的男人,一身竹绣白衫,面如冠玉,是京都人人称赞的判官大人。
可是,我却觉得他此刻是吃人的魔鬼。
"肖时安,乐言她真的不行了,你要怎么样才能帮我?"
我哭着,就差跪在地上求他。
他终于开口了。
"沐兮乖,你把今天的药喝了,我就和你一同去看看。"
肖时安抬手,屋外小厮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
浓郁的药味一瞬间充斥书房。
我下意识后退。
肖时安却拉住我的手。
"沐兮,这是我专为你找皇宫里太医调的药,最后一天,药效既成。"
那一碗药被端到我面前,我再次抬眼看向肖时安。
他面色依旧,温文儒雅,端方君子。
"是不是我喝了药,你就和我去救乐言?"
肖时安轻笑,没有一丝犹豫。
"是。"
"好,我喝……"
我端着药,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充斥喉间,与嘴里涌出的血腥味混合。
我差点吐出来。
这时,肖时安塞给我一颗蜜饯。
"知道沐兮你怕吃药,我特意给你准备了蜜饯。"
"怎么样?甜吗?"
嘴里的蜜饯化开,一丝丝甜味,却瞬间被苦涩药味冲淡。
我挤出笑容,拉着肖时安跑向西苑。
心里不停祈祷。
乐言,你可一定要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