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随口一说,许叔握方向盘的手就有些僵硬,差点撞上了一辆小货车。
……真有意思!
下车之前,我将表哥给我的监控偷偷藏在了合适的位置。
相信一切阴谋,总会露出端倪。
……
盛夏,校园里热热闹闹。
我脚一滑就摔在了一个帅气的学长身上。
他薄薄的汗透过衬衫渗透出来,健硕的肌肉也隐约可见。
不得不说,宋可月眼光不错。
当然,只是看皮囊的眼光。
我不过就叫了几句哥哥,又轻轻浅浅地摩挲了几下他的胳膊。
贺松魂就飞走了。
我抱着他拍了几张略显亲密的照片,发给了宋可月。
回到别墅的时候,就听到宋可月在噼里啪啦地摔砸东西,边砸嘴里还边吼叫:
宋酥酥,你去死吧!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发疯。
她砸一件,我就在旁边报个价。
再顺便夸一夸贺松,刺激刺激她。
青釉花瓶,五万。
啧啧,贺松的腹肌真不错~
墨荷图,二十一万。
唉~贺松的吻技也不错~
就是妹妹没这个福气了。
火上浇油,我最在行。
我的悠闲自若似乎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和狼狈。
她站在一堆碎片当中冷静了下来。
但只一秒,她就突然冲上来掐住我的脖子,恶狠狠道:去死吧!
我随即反抗,纠缠扭打之下,我扯了一把她的头发。
而后任由她掐我脖子的手逐渐收紧。
住手!
宋年华进来了,看到的就是一副宋可月要将我置于死地的样子。
我知道,我赢了。
因为宋年华谁都不信,他只信自己的眼睛。
他将许可月一巴掌打倒在地,任由她哭得梨花带雨。
好妹妹,爸爸他最不喜欢胡搅蛮缠呢~
当年,无论我的母亲怎么哀求,宋年华都不为所动。
执意要离婚,娶继母张浮进门。
如今,他又怎么可能会被许可月的眼泪打动?
……
许叔和宋年华都是中年秃顶的人了。
脑门比钢丝球刷过的锅底还亮。
不过,捡几根头发还是容易得很。
我将宋可月和他们的头发放在一起,交给了表哥。
心情大好,我回了趟外公的疗养院——看看母亲。
我到时,她在和小孩子玩抓蛐蛐儿的游戏。
你是谁?你怎么不抓?你脚底下有一只……
见我久久不动,她叫我。
我想开口喊她,但眼泪已经先一步掉在地上。
我的妈妈不记得我了。
宋年华和张浮赤身裸体纠缠在一起的场景,不知道在她脑海里过了多少遍。
终于积累到阈值,大脑选择忘记一切来减轻伤害。
我轻轻揽住她。
妈,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5
我又回到了宋家,宋年华因为宋可月掐我一事,对我略感愧疚。
这愧疚不多,但也够用了。
我劝退了厨房的煮饭阿姨,给她介绍了个更好的工作。
当日晚上,见厨房迟迟不送饭来,许浮扯着嗓门冲厨房里喊道:
刘姨,饭呢?我花钱雇你可不是让你偷懒的!
我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
刘姨辞职了。
没经过我的允许,谁让她走的?
瞧瞧,还真当自己是封建社会收了人家卖身契的老地主了。
您当时没跟人家签合同,干了这么久,人家没告你就不错了。您不会不懂劳动法吧?
我捂住嘴巴,故作惊讶。
您这么苛待佣人,我爸不知道吧!
许浮像被戳到了痛处,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五官狰狞地挤成一团。
怒气十足但又无可奈何。
等到宋年华回来,我已经做好了晚饭。
鸭梨炖老鹅是今日的主菜。
酥酥怎么亲自下厨了?改天还是得找个新厨子。
宋年华悠悠喝着鹅汤,十分关切的问我。
我又掐了一把大腿,掐得轻了,只有一点点泪水在眼眶打转。
女儿想孝敬您嘛。公司事情多,您头发都白了,毕竟我是爸爸的亲女儿,知道您爱吃什么。
言语间,我目光不时落在了宋可月身上。
我的好爸爸,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绿人者终被绿啊。
趁着他心情好,我提出去公司上班。
爸爸,我已经大了,想趁着空余时间去公司历练历练。我想从小职员做起,你看行吗?
我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赌的是宋年华依然会答应我。
要做他的女儿,就不能单单只是乖巧懂事,还要有谋略、有野心。
否则就只能是他饲养的用以取乐的宠物,像宋可月。
但你也不能才能出众以至凌驾于他之上,会引起中年秃头男的嫉妒。
果然,宋年华答应了我。
在他的首肯下,我真正迈出了开始复仇的第一步!
6
学校事情不多,我将重心都放在了公司里。
贺松许久不见我,约我到街心公园散步。
就是时间定在了晚上,明晃晃的别有用心。
我哼着小曲回了家,直奔宋可月房间。
可月妹妹,贺松约了我今晚十点街心公园见,我看你有一条酒红色的裙子,可以借给我穿穿吗?
贺松说最近喜欢我性感些。
我站在门边,咬紧下唇,颇有几分娇羞意味。
看得宋可月满脸恶心,她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真小气,这就受不了了?
那接下来……她可别气死!
已经九点半了。
手机里传来贺松的信息。
酥酥宝贝来了没有?我已经到了,给你准备了礼物。
附带的还有路灯下,他一张油腻的自拍。
我看着从别墅窜出去的黑影,压下反胃的感觉回复:
哥哥人家刚刚出门,今天很性感,不要急哦。
再见宋可月是第二天早上,我做了香蕉土豆泥。
她还破天荒的夸了我句,做得不错。
看来她昨晚就回来了,我本来还担心她遇不见贺松呢。
但还好,在表哥发来视频里……
一男一女在草丛变换着姿势纠缠,衣物散落了一地。
那件熟悉的酒红色裙子被贺松拿在手里,反复嗅闻,场面惹火又刺激。
天色虽然晦暗,但认出宋可月和贺松也不算难事。
——丛林野趣。
怪不得,宋可月心情大好呢。
我跟贺松说了分手,转头在餐桌上就嚎哭起来:
贺松他不要我了,我昨日不是故意爽约的。
我哭得越大声,宋可月饭量就越好。
三碗土豆泥下肚,她高高兴兴地走了。
我也瞬间收起假哭,只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
7
虽然我想低调,但老总女儿的身份让我在公司混得风生水起。
短短三个月就混成了总经理助理。
权力不大,但是离秘密更近,也更方便我做些手脚。
何总,您的咖啡。
送完咖啡我在总经办门口站着,心里默念:
五、四、三……
随着办公室一阵桌椅挪动的声音,我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药效不错。
虽然是兽药,但足够总经理拉上半小时。
我目标明确,从不伤及无辜。
但是坐上这个位置的人,手里从来都不干净。
所以,何总。
新项目的机密信息,我只能从您电脑里拷贝啦。
……
半个月后的竞标会上,宋年华失去了他势在必得的大单。
回到公司召集高层开会时,他直接大发雷霆:
对家怎么能知道我们的底价!怎么能截了我们的供应商!
他像个年迈的狮子,发出自己余生为数不多的怒吼。
公司失去了十七亿的大单,并且随着时间的推进,连从前看不上的小项目也都捞不到一个。
宋年华急了。
恰好这时好宋可月和贺松郎情妾意、难舍难分。
宋年华打算让二人举办订婚宴,好借此机会拉拢一下从前的友商,挽救一下倾颓的生意。
宴会就设在宋家别墅。
宋年华好歹曾经在商场上登上过顶峰,如今即使败落了,参会的人仍然不少。
灯红酒绿,宋年华忙着招呼客人,张浮则和富家太太闲聊,不过从太太们微微拉开的身子就能看出对张浮些许的嫌弃。
毕竟,谁不是家大业大,正牌夫人可是最怕小三上位,争夺家产。
宴会正式开始,宋可月挽着贺松缓缓走出。
如果忽略贺松黏在我身上的贪婪的目光的话,倒也可以称他们是郎才女貌。
宋年华简单讲了几句,就招呼着客人用餐,毕竟订婚又不是重点。
张浮倒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滔滔不绝地讲起二人的感情故事。
他俩初中就认识,贺松对可月可好了,整日里送礼物,我都说了不要送……
有多好,留恋花丛不舍得开房?
我端着酒杯,从无人在意的角落走到张浮身旁。
你胡……
张浮话音未落,就听到身后咿咿呀呀令人面红心跳的声音。
为庆祝订婚准备的大屏上,正播放着贺松许可月交缠的肉体。
表哥也是真贴心,关键节点还暂停配上解说。
原本正在用餐的客人也瞬间鸦雀无声。
爱看热闹地甚至拿出了手机,准备拍下这抓马的一幕。
有些太太嫌晦气,皱着眉头离开了宋家。
场面一时间失控,宋年华试图捡回掉落一地的颜面,他狠狠打了宋可月一巴掌,骂了一声逆女。
张浮上去挡,也被打了左脸。
今日有些意外,家丑,属实让各位见笑了。我是可月的姐姐,在这给大家赔个不是。我淡定拿起话筒,安排着大家退场。
目的已经达成了,接下来就是家事了。
家里缺你什么东西!你要自贱到这种地步!
宋华年脸上暴起青筋,愤怒的拳头拿起又放在,反反复复,最后重重砸在自己大腿上。
爸爸您注意身体,妹妹她是您的亲骨肉啊。何况也不是妹妹一个人的错。
血脉亲情拉回了宋年华的一丝理智。
他转头想找贺松时,却发现贺松早已趁着人群溜走了。
大难临头各自飞。
宴会闹剧之后,公司距离宣告破产也只是走个流程的距离。
宋年华的头发一夜之间全白了。
他如今又老又丑,更配不上母亲了呢。
父亲如果信得过我,就将公司给我吧。我有信心让公司活过来。
我对着愁眉苦脸的宋年华,淡淡说道。
他的身体越发不好了,不过是六月的晨露就让他连连咳嗽。
他点燃一支烟,丝丝缕缕的气息在空中弥散。
身体不好,你戒了吧。
我拿过他手里的烟掐灭,然后转身离开。
怀里揣的是股份转让协议以及公司印章。
8
宋可月许是心中有愧,这些日子夹起尾巴做人。
一有空闲就到宋年华那里忏悔,想重新做回他的乖乖女儿。
至于张浮,宋年华老了,自是满足不了她。
我放在许叔车里的监控,内存已经爆了。
我看着这个别墅,突然觉得它肮脏又腐烂。
母亲出嫁那年,她拿出巨额嫁妆和自己的存款买下了这栋巨大的别墅。
她幻想着和老公、女儿幸福地生活。
爱情令人冲昏头脑。
自己倾尽所有也只是为他人作嫁衣。
……
我掌管公司的第二个月,就实现了正常的营收。
虽比不得巅峰时期,但也算力挽狂澜、不负众望。
毕竟公司怎么倒的,我最清楚。
如何让它站起来,我当然更清楚。
我带着月度报表去见宋年华。
他戴着老花镜,反复查看每一个数字,从不可置信到长久的沉默。
我到底是老了。
末了,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公司步入正轨,我将事情都交给了信任的下属,回来继续给宋年华做些好吃的。
我总做些奇怪的菜色,又美其名曰养生。
宋年华吃的多,病的也快。
我赶到时,他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许是觉得宋年华时日无多,张浮守在床前,哭得伤心。
倒不是因为爱,她不过是担心我分她的财产。
嘲讽地看了她一眼,现在想这些还早了点,因为我没想过让宋年华现在就死。
死,对他而言是解脱。
他得好好活着,他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9
张浮哭得令人烦躁,宋年华叫她出去。
病房里一时间只剩下我们父女两个,气氛还略有一些尴尬。
你母亲走的时候没有受苦吧?
良久,他说了这么一句。
人啊,须得自己也经历了才能感同身受。
没有。我回。
他心中有愧,便不再敢多问。
爸爸。
我叫他。
我回来那日,你和宋可月一起看电视我很羡慕。
对不起。
那今天也陪我看好不好?
我打开手机,熟悉的车,熟悉的人。
是许叔和张浮。
有时是白天,有时是黑夜。
从驾驶座到后面的后备厢。
怕是任何一个位置,都沾染上了令人作呕的气息。
她身上还残留着和许叔欢好的气息,转身又亲昵地挽上宋年华的胳膊……
宋年华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随即将手机用力甩了出去。
手机砸在地上,而我浅浅笑着。
爸爸,被人绿的感觉不好受吧?
我试图将亲子鉴定报告塞在他手上。
但他似乎很是抗拒接受这个事实,双手紧抓床单,不愿松开。
忘了爸爸眼神不好,我读给你听吧。
我拿着报告,站在他身边,像个命运的审判者。
……检验结果,支持许云康是宋可月的生物学父亲。
好像是归于尘埃的沙粒,宋年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替他按下了急救铃。
他还不能死。
张浮动作倒是快,已经找了律师来清算财产。
但公司已经全部在我手中,她能夺的只有别墅的一切。
张浮端端正正坐在客厅。
她要与我讨论财产分配的问题。
你与可月都是爸爸的孩子,财产该有你们一份。只是酥酥,公司都给你了,这点你就别和妹妹抢了吧!
好啊。
我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听她的规划。
见我同意,她赶紧招呼着律师记录下来,不准我反悔。
我与你爸爸,恩爱扶持十几年,这房子留给我也算是个念想。
那就是,别墅里所有东西都给您和可月妹妹呗?
话也不能这么说,做人不能贪心,你有了公司,还在意别墅做什么?
张浮没了笑脸,自诩一家之主似的数落我。
张姨,公司给妹妹,她那么蠢也赚不了钱啊。
还有你说的相互扶持,是指……背着我爸和司机翻云覆雨?
我故意将声音拉长,翻云覆雨四字咬得特别清晰。
一旁端坐着的律师似乎吃到了大瓜,上挑的眉毛暴露出他的震惊。
被当中揭了丑,张浮面子挂不住,非说我污蔑他,说我血口喷人。
我也不慌。
高律师,她说我污蔑她,快给我定罪啊~。
还有,养子也有继承权呢,快喊高律帮帮你。
要快点呢,要不然,我就让宋年华写遗嘱按手印喽。
地方留给他们慢慢商议,我回公司还有事呢。
10
宋总您确定这么做?
这样公司到最后是没收益的啊。
放心,不会亏待你们的。
我召集了公司管理层,做出了除员工工资外,将公司所有收益全数捐赠的决定。
红十字会、妇女联合会、残联会……
各种官方、非官方公益组织,甚至是动物保护组织。
正值毕业季,我还专门和墨城的高校合作,提供学生进入社会的第一笔资金。
看着大笔大笔的资金流出,我的思绪渐渐飘远……
三岁那年,父母离婚。
我哭喊着跑出去找妈妈。
人海茫茫,我被人蒙上眼睛塞进后备箱,扔进深山。
我在寂静的深山里走了三天,最后累昏在小溪边。
还是实习生的文老师正在帮养殖户找走丢的牛,发现奄奄一息的我就带了回去。
从那以后,我就生活在养殖场,每天和可爱的牛牛做伴。
养殖场还有很多没人要的孩子。
当时的我们是这样称呼可怜的自己。
我得了恩惠就时时想着报答,希望这微不足道的关怀可以成为某些人黑暗世界的一束光。
像我睁开眼睛,遇见文老师一样。
当然,除此以外,还要去见见我的好爸爸。
他这一生将钱看得太重,凌驾于任何感情之上。
若他知道他视若珍宝的东西,我挥之如敝屣……一定会很难过吧?
宋年华还在医院,护工推着他晒太阳。
我接过轮椅,轻声叫他:宋年华。
他闻言一愣,转头看向我,晦暗的神色中夹杂着不解。
最近公司效益很好,第三季度营收7个亿。
我把钱全捐出去了,给了好多人。
我还把股份分给了一个叫江林的人。
熟悉吗?他是我表哥。江家的东西又回到了江家。
我平静地说着,像真的只是在和老父亲唠家常。
已经十月份了,日头不像从前那么长,阴暗笼罩着医院,我推着他往回走。
你觉得冷吗?
我突然地开口。
他迟迟不回应。
我忘了,医院最新的消息,说他已经不会说话。
我更加肆无忌惮,拿起他的手机。
备忘录里记着——
宋可月的生日。
许浮的生日。
合作伙伴的生日。
甚至家里宠物狗的生日。
还有没编辑完成的遗嘱。
所以即使她背叛了你,所有东西你也仍要留给她?宋年华,你贱不贱呢?
在他生命最后时刻,他回首过去,也依然没有我与母亲的姓名。
我当真想打他一巴掌。
但他又不配,接收我赤裸裸的恨。
宋总,汤炖好了。
我的助理送来了炖汤。
我喂宋年华喝,他却厌极了我,把头扭转过去。
没毒。
我端起碗,喝了一大口。
不喝今天就没饭了,毕竟我告诉护工您用过餐了。
他用不算清晰的眼神瞪着我,喝下了汤。
才将将喝完,我就贴近他的耳朵。
鸭梨鹅汤,伤肾。
梅子羊肉,微毒。
不过今日乌鸡山药确实没毒,因为我要你病着又要你活着。
又过了几日,宋年华已经不能动了。
我叫了律师,别墅里的遗嘱和他备忘录里一致,指纹也是他的。
他即使知晓我使了些手段也无可奈何。
一个活死人而已。
11
我回家的时候,张浮还在叫嚣。
这家都是我的,你给我滚出去!
张浮,她从来都不像个富家太太,倒像是村头抢占别人三厘地失败,满地打滚的泼妇。
她张牙舞爪地跑向我,又被眼疾手快的保镖拦下。
那辆车,送你们了,你和许叔努努力,还能给可月生个属蛇的弟弟。
车好歹是个保时捷,过不下去卖了也能换很多钱。
好走,不送。
我给宋年华找了顶级医生,也不再给他做伤身体的食物。
他身子倒还一日日好起来了。
我准备推他出去转转。
我推着轮椅在路上走,逢人我就塞红包,也不多就几千块。
有人收了,有人连连摆手。
别怕,不是骗人的,江平集团老总出来送福利!见者有份!
就以宋年华的名义,将这些钱都送出去。
爸爸,您不是最喜欢钱了吗,你看我,我就喜欢把它们全嚯嚯完。
我推他到公司,参加节日小游戏。
老宋总要给大家撒钱啦!
我高喊一声,蹲在轮椅旁,将厚厚的钱从宋年华怀里撒出去。
钱一张张落下来。
宋年华慢慢弯下腰,想捡,却又触不到地。
我把宋年华送到养老院了,偶尔去看看他,确保他还活着。
公司我交给表哥了,我这个人懒得很,每年收点分红就行。
母亲的病时好时坏,我将她接来别墅。
触景生情我是不怕的,错的是人,又不是房子。
宋可月据说又和贺松复合了。
张浮真的和许叔又生了孩子。
我睁眼从两百平的大床上醒来,旁边是我熟睡的母亲。
我知道,我不会再一次重返三岁了。
番外:
我有一个幸福的家。
财富、地位、亲情。
超越这世界上绝大部分人。
三岁那年,家里来了一个叫张浮的阿姨。
她和和气气,待我极好。
母亲不知为何,没多久就离家出走。
父亲没有追,说她出了车祸,死掉了。
我不信,哭喊着跑出去找妈妈。
有人将我打晕,放在后备箱。
我醒来,却并不慌张,车上熟悉的白茶香味让我安心。
我不知道在深山里走了多久。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宋年华跟张浮在我母亲的床上酣畅淋漓……
他逼迫我母亲签订离婚协议……
我被许叔装进车,扔进深山里……
但后面,事情却越发地诡异。
我开始更频繁地做梦。
在梦里,张浮亲切地叫我酥酥,她温温柔柔地说出轻贱我的话。
可怕的是,我毫无觉察,将她说的话视为人间真理。
有个女孩抢了我的男友,又设计让我被野男人欺辱。
宋年华冰冷的可怖,狠狠打我,他将我赶出家门。
我一声声叫他爸爸,他却向我推向锋利的刀剑。
最后,我倒在血泊里,看宋家别墅灯笼高挂,欢度佳节。
我起初只当这是梦,不予理会。
可最后,我真的倒在了血泊。
一次、两次、三次。
好像是逃脱不了的诅咒。
每一次,我试图改变轨迹,但总是以失败告终。
前几次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为复仇不计代价。
最后因牵连无辜导致失败。
但得到的线索也越多。
我不再伤及无辜,冤有头,债有主。
我把矛头对准了破坏我家庭的张浮。
在第十次重生时,我把张浮杀了。
张浮倒下的瞬间,我又回到了养殖场,见到了文老师。
还是不行。
第十一次,我杀了那个抢我男友的女孩。
还是不行。
我突然明白或许是要将三人都杀掉。
但是难度极高,我用掉了三次机会。
还是不行。
有点麻了,我似乎已经跳脱出去,不在乎这些仇恨了。
我是谁,我在哪?
三岁的我眼里满是沧桑。
我想过含恨而终,故意挑逗公牛让它撞死我。
失败。
第十五次,我觉得一切的起因,不是破坏我的家庭的张浮。
罪魁祸首是宋年华。
如果不是他给机会,就不会有后续的事情。
所以,我只杀了宋年华。
还是失败。
我死,我重生。
杀张浮。我重生。
杀许可月。我重生。
杀宋年华。我重生。
全杀。我重生。
等等,或许……
死,不是复仇。
死,对他们而言是解脱。
答案应该是,谁都不许死!
最后一次,我做了详细的计划,带着理智的恨,复理智的仇。
宋年华依然是一切的源头,所以,要狠狠折磨他。
张浮、宋可月、许叔是从犯。
只要最后一次剧情不做太过分的事情,就不至于逼上绝路。
外公家还能为我提供助力。
表哥是我循环十五次验证过的好人。
所以,第十六次。
我终于成功了。
别墅是我的,妈妈也还在。
我再也不会回到三岁了。
就是希望我老死的时候是真的神魂俱灭。
再来个重生可真的受不了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