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下飞机时，已经很晚了。

    容宣来接我。

    他身姿挺拔，长相英俊，站在人群中很是惹眼。

    我一眼就看到他了。

    他朝我点头，接过我的行李箱，"肚子饿吗，要不要去吃东西?"

    我点头。

    容宣带着我去吃了火锅。

    全程他都很照顾我，而且奇怪的是，他竟然很了解我的口味。

    他看出我的疑问。

    容宣笑了笑，"我们以后是夫妻，我当然要多了解你。"

    接着，他故作神秘。

    "你知道是谁告诉我这些的吗?"

    我摇头。

    他有些得意，笑得一脸张扬明媚。

    "是你弟弟啊，我贿赂他，给他买了游戏机，他就知无不言了。"

    我扶额。

    沈清奕这个叛徒。

    但是确实让我有些惊讶。

    我和傅年在一起那么多年，沈清奕都不喜欢傅年。

    他对傅年总是爱答不理。

    傅年曾经还开玩笑，"你弟怕是觉得我把你抢走，所以不喜欢我。"

    这会儿，沈清奕竟然会为了一个游戏机就屈服?

    我和容宣说起沈清奕平常有多刺头的事迹。

    容宣笑着摇头，"不会啊，我觉得弟弟很好应付，也不刺头，我在他这个年纪比他还皮。"

    "当初我爸经常教训我，把棍子都打断了。"

    容宣很健谈，和他交谈我总觉得很轻松。

    吃完，他送我回家，快到家门口时，我接到傅年的电话。

    我犹豫一下，还是接通了。

    "有事吗?"

    他似乎没听出我的冷淡，理所应当地说道：

    "我在丽源饭店，你赶紧给我送文件过来，就那份放在书房、关于新项目并购的文件。"

    我微愣，平静地说："做不到，我不在家。"

    那头传来白琳琳的冷哼，"你不会是在故意怄气吧?这次的合作很重要，你不要在这时候闹脾气。"

    容宣始终在一边安静等我。

    我朝他点头示意他可以先离开。

    他却摇头，"没事，我送你进去，顺便拜访一下叔叔阿姨。"

    听到这个声音，傅年就炸了。

    "沈清欢，你旁边是谁?那么晚了，你旁边为什么会有一个男人?"

    "和你没关系。"

    我烦躁挂断电话。

    容宣把我送到家，并和我爸妈好一阵寒暄才离开。

    我洗漱结束，就躺在床上玩手机。

    我正想追剧，就监控卫士那边发来消息："有人闯入，是否要报警。"

    我有些惊讶。

    这个监控自然是我和傅年居住的地方的监控。

    我因为走得匆忙，忘记解绑了。

    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还是点进了监控。

    发现逗留在门前的两人正是傅年和白琳琳。

    傅年脸通红，双眼迷离。

    白琳琳扶着他。

    两人姿势极其亲密暧昧。

    看起来，傅年好像是忘了带钥匙。

    他想要指纹解锁，却忽然想起他的指纹没有录入进去。

    这个锁是刚换的。

    我那时一直催他录入指纹，可他忙着回复白琳琳的消息，始终敷衍我。

    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他有些不耐烦，猛地砸门，大声喊我的名字。

    后来邻居出来说他扰民，他才安静下来。

    白琳琳在邻居离开后，开口阴阳，"她还在生气啊看起来，你这女朋友脾气不小啊。"

    傅年被说的没脸，脸色更难看。

    6

    突然，白琳琳忽然靠近他，"别动，你脸上有脏东西。"

    白琳琳的突然靠近，让傅年身体都紧绷起来。

    两人靠得极近，灼热的呼吸都打在彼此的脸上。

    气氛逐渐变得暧昧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主动，或是两人都默契地情难自禁。

    我再看过去时，两人已经紧紧抱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

    我通过监控，都能看到他们的口水在拉丝。

    后来，又是邻居出来。

    傅年和白琳琳被吓了一跳。

    邻居是个五六十岁的独居大娘。

    她鄙夷地皱眉看着他们，"干嘛，就那么忍不住?要做什么回家里做，别在过道这里发情。"

    张大娘说的话很糙，把脸皮薄的两人弄得一阵羞恼。

    大娘离开后，傅年叫来物业，证实了自己的身份这才成功进去。

    两人一进去，就又吻了起来。

    我皱眉，关掉监控页面。

    第二天早上，我又接到傅年的电话。

    他似乎刚起床，声音还闷闷的。

    "你昨晚去哪了?"

    我不解。

    难道他没有看到我留的字条吗?

    我直接开口，"我们分手了。"

    谁料，傅年嗤笑一声。

    "你还在闹脾气?你要知道我最喜欢你的听话懂事了，你要是再闹，我们就真的得分手了。"

    我无奈："我没有闹，我们早该分手了。"

    "你从哪学来欲擒故纵这一招，你闺蜜?我告诉你，这招对我没用，你趁早回家，别让我操心。"

    我额上青筋暴起。

    这傅年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你就这么自以为是吗，傅年?我们分手了，你听不懂吗?"

    傅年也开始不耐烦：

    "行了，我今晚早点回去，你煮好饭菜。"

    说罢，傅年就挂了电话。

    我被他气得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这时，沈清奕探着脑袋看我。

    "姐，姐夫又来了。"

    "姐夫?"我愣了一下。

    "容宣哥啊。"

    我这才回神。

    原来我都要结婚了。

    我点头，洗漱好就走出客厅。

    容宣端坐在沙发上，我爸正和他聊着工作，我妈则是满脸笑意地在洗手池洗水果。

    我爸道，"不错，但是我女儿身体不好，怕是不能和你奔波。"

    容宣抬头冲我点头打招呼。

    我也点头示意。

    容宣解释，"叔叔您放心，我会把公司搬到这座城市的。"

    这话一出，我们全家都惊讶看着他。

    容宣继续开口，"我是孤儿，在哪里落脚都无所谓，只要清欢高兴就好。"

    这话，犹如一个石子，砸进我死水一般死寂的内心。

    我好像能听见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

    要搬公司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我和他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他能做到这份上，我特别惊讶。

    我刚想说什么，就接到闺蜜打来的电话。

    "清欢，容宣是不是你的相亲对象。"

    何止是相亲对象，我们婚期都定了。

    我回她，"是啊，怎么了?"

    那头，传来闺蜜激动的声音，"我忽然想起来，就是他替你找到的心脏，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我惊讶看向容宣。

    彼时，我爸妈和弟弟还在盘问他。

    他时不时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我。

    我忽然拉起他的手，把他拉出家门。

    他也不挣扎，任由我拉着。

    他还不忘和我爸妈道别。

    7

    等到了小区楼下，我深吸一口气。

    我忽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心情很复杂。

    我一向信奉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容宣表现得太好了，好得让我觉得不真实。

    我们明明只是萍水相逢，他为什么要对我做那么多?

    他好像看出来我的心事。

    容宣摆摆手，"清欢，我们不是刚认识。你……你只是忘了我。"

    "什么?"

    我被他弄得满头雾水。

    我认真看着他。

    五官分明、立体，面部线条流畅，身材高大挺拔，怎么看都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

    容宣长得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我若是见过他，不可能会忘记啊。

    我不敢相信地反问，"你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他摇头。

    接着，他指着我的右手手臂内侧，"这里，有一处刀疤，对吗?"

    我震惊看着他。

    这里确实有有一道比较长的刀疤。

    因为这个刀疤，我就算是夏天都穿着长袖。

    我始终记得傅年第一次看见时，被吓了一跳。

    但他那时心里有我。

    听我说起刀疤的来处，傅年很心疼地抱住我，说以后不会再让我受伤。

    这道疤，除了和我比较亲近的人，其他人不该知道。

    容宣继续解释，他虽然是在笑，可眼里却漾着几分苦涩。

    "没事，你忘了不要紧，我可以好好和你解释。"

    "十岁那年，我遇到人贩子，也是在那年，我遇到了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

    "她很漂亮，像个瓷娃娃，连人贩子都对她多几分耐心。"

    "我当时就在想，她看起来那么娇滴滴，待会儿找不到爸爸妈妈肯定会哭得很惨。"

    容宣的话，渐渐让我尘封记忆被唤醒。

    我脑子开始浮现出多年的回忆。

    那年，我七岁。

    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贩子强行带上车。

    车里有五六个和我同龄的小孩。

    小孩们都在哭，除了坐在角落瘦得皮包骨的小男孩始终一言不发。

    我也想哭，他却悄悄递给我一颗糖。

    "别哭，哭了就要被打。"

    果然，除了我和他，其他小孩都被打了……

    回忆逐渐回笼，我有些无措抚摸自己手臂上的刀疤。

    这刀疤，是当年人贩子和警方发生冲突后，情急之下抓我做人质在我身上留下的。

    在我三十几年的人生里，这是我一直不愿意想起的一段惨痛回忆。

    容宣继续开口，"当年我才是他们一开始选择的人质，是你挡在我面前，求他们放过我，你才……你才会成为人质。"

    我惊讶看着他。

    我其实已经记不清当年发生了什么。

    我只记得我很不幸成为了人质。

    接着我被破罐子破摔的人贩子砍过来。

    那时好像有人扑了过来?

    下一秒，我就看见容宣掀起自己的衣服，露出腰腹上狰狞的伤疤。

    我瞳孔骤然放大。

    是他，当年扑过来救我的人是容宣。

    彼时，我眼眶已经布满泪水。

    容宣也红了眼。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一开始我只是为了报恩。"

    "可后来我在暗处看着你，看你情窦初开，看你和傅年心意相通，再看着你被他伤害……"

    "我不知道，我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你。"

    "但我清楚，我不愿意看到你再被伤害，我想和你在一起照顾你。"

    8

    夏天的风很燥热。

    吹得我的脸也红了一大片。

    最终，我落荒而逃。

    我回到卧室时，脸还是红的。

    我拿起手机想要追剧转移注意力，却看见很多条未读消息。

    都是傅年发来的。

    "你在哪?"

    "你怎么还不回来?你到底在闹什么?"

    "行了行了，我也不怪你不懂事了，你赶紧回来。"

    "有人说，看到你和一个男人吃饭，是谁！"

    ……

    我没有回复。

    刚想把他拉黑，恰好这时傅年又发来消息。

    这次，是一张图片。

    还是偷拍的角度。

    照片里，我和容宣并肩走在路上，两人正笑着四目相对。

    配上特定的角度，我和容宣看起来气氛异常暧昧。

    傅年明显很生气。

    他的消息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对话框上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却一直没有消息发过来。

    我刚想拉黑他，他的消息就发过来了。

    "你敢背叛我?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老子弄死他。"

    我来了脾气，"你怎么有脸说这样的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更何况我们已经分手了。"

    他立刻回复："我做了什么，你倒是说说我做了什么?"

    我不想再和他纠缠，就把那天他和白琳琳激情拥吻的视频监控截图发给他。

    终于，他安静下来。

    下一秒，傅年的电话就打来了。

    我本想挂断，却不小心摁到接听键。

    那头立马传来傅年焦急的声音。

    "我那天只是喝醉了，我喝了太多酒，我把她当成你了，你不要误会，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我呵呵笑出声。

    "你说这话，自己信吗?"

    傅年沉默下来。

    我和他都清楚，他哪里是认错人?

    我深吸一口气，"傅年，你还爱我吗?"

    "我……"

    傅年本想脱口而出说爱我，可话到嘴边，他却停住了。

    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喜不喜欢我。

    或许是两人早就到了倦怠期，傅年面对我早就没什么感觉了。

    他心里也清楚。

    许久，傅年再次开口，"但是我们很合适，不是吗?更何况，婚姻也不完全靠爱情支撑，适合才是最重要的。"

    "清欢，你不年轻了，你还有时间浪费吗?在拖下去你都老了。"

    "而且，你还有心脏病，除了我还有谁愿意娶你?"

    我握着手机的手无意识加重力度。

    傅年是知道怎么伤害我的，他总是能用犀利的话语把我刺伤。

    "回来吧，我不和你计较那个男人是谁了，只要你以后不再和他联系。"

    听着他高高在上施舍般的语气，我笑出眼泪。

    我回他，"听好了傅年，我只希望往后余生和你再也不见面。我们结束了。"

    说罢，我挂断电话。

    我顺带把傅年的联系方式都拉黑删除。

    我原以为，就算是分手了也不至于闹得那么难看，所以一直没有删除他的联系方式。

    现在想来，傅年根本就不配。

    也是在这时，我再次刷到白琳琳的动态。

    "有些人，没什么本事，还喜欢出轨找男人。"

    我知道她在说我。

    我也不客气。

    9

    我直接在朋友圈发出那一段他们拥吻的视频监控。

    并在她的动态下回复：

    "有些人自诩高贵，还不是喜欢收别人不要的垃圾。"

    "你那么喜欢傅年，我给你了。"

    这几条消息一发出，我的朋友圈彻底炸了。

    很多我和傅年的共同好友，以及傅年的同事都来凑热闹。

    他们纷纷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刚想回复他们，就接到了傅年母亲的电话。

    实话说，我和傅母并不熟。

    她也不喜欢我，哪怕我和傅年在一起八年，她面对我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我猜，应该来者不善。

    所以，我没有接听，直接把她拉黑删除。

    连带白琳琳的联系方式也删了。

    话说，还是白琳琳主动加的我。

    可后来我才知道，白琳琳对外说是我为了监视她才加的她。

    把他们都拒之门外后，我的生活恢复了太平。

    这段时间，我和容宣忙着筹备婚礼的事。

    容宣事事亲力亲为，从不让我操心。

    婚礼前夕，闺蜜在朋友圈发了我和容宣的合照。

    合照里，我和容宣双手紧扣，手上还戴着婚戒。

    "恭喜我的宝贝清欢得觅佳人。"

    我在底下回复她，"下次记得给我加滤镜。"

    底下，收到了很多好友的祝贺：

    "哇啊，郎才女貌。"

    "恭喜恭喜，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统一回复，把结婚的日期给了他们。

    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一消息透露给傅年。

    婚礼前一天，我竟然在家门口的一棵树下看到了傅年的身影。

    他倚在树下抽烟。

    烟雾缭绕，我看不清他的脸。

    见我看着他，傅年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自然不听，转身就要离开。

    傅年却叫住我。

    "沈清欢，你也不希望我明天大闹婚礼吧?"

    我只能停住脚步，在心中暗骂他无耻。

    傅年有些得意。

    我就算没有回头看他，我也猜的出来他此刻的表情有些满意。

    他把烟掐掉，走到我身边。

    "真是翅膀硬了，你连我妈的电话都敢挂?"

    我来了气："有什么不敢的?"

    听我这么说，他有些不爽。

    傅年强行掰过我的脸，让我看着他。

    这时，我才看清他的脸。

    他竟然……竟然那么疲惫憔悴。

    傅年向来是最讲体面的人，胡子必须每天都刮，西装也要熨得一丝褶皱都没有……

    他对生活的细节要求很高：

    每天睡醒床上不能有一根头发，鞋子必须朝里放到鞋柜上，洗手池使用之后必须擦干净……

    他是有点强迫症在身上的。

    他这样的人，现在竟然这么不修边幅?

    在短暂的怔愣之后，我用力将他的手挥掉。

    我冷冷道，"你有事吗?"

    傅年认真看着我的眼睛，他答非所问。

    "你脸上长肉了。"

    我有几秒的呆住。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确实，这几天被我妈和容宣投喂，我吃好睡好，自然胖了一点。

    但转瞬我又想到这样穿婚纱会不会不好看?

    我苦恼地暗骂自己管不住嘴。

    傅年看着我脸色几经变化的神情，觉得有趣。

    他笑出声。

    10

    我瞪他一眼，"你到底有什么事?"

    傅年无所谓的态度，说："我们和好吧。"

    "我知道你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和我怄气，你不应该这样大气性。"

    我额上青筋暴起。

    我拼命忍住要给他一巴掌的冲动，"你听好了，我爱他。"

    傅年愣了几秒。

    我继续开口，"傅年，你不会那么贱，想要抢婚吧，不会吧不会吧?"

    他脸色难看，咬牙切齿。

    我知道，他不会。

    傅年特别高傲，他不会做出这样丢脸的事。

    实话说，他能来主动找我，我已经很惊讶了。

    果然，他被气走了。

    我婚礼这天，举办得很顺利。

    我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和容宣许下共度一生的诺言。

    结婚后，我们没有去度蜜月。

    因为我要做心脏移植手术了。

    容宣一直陪着我，我不安的心情因他安定下来不少。

    也许是苦尽甘来，手术很成功。

    术后半年，我和容宣才开始了蜜月旅行。

    也是在这时，我收到闺蜜发来的消息。

    她告诉我，傅年和白琳琳在一起了。

    因为白琳琳怀孕了。

    傅年当着全公司的面，向她下跪求婚，承诺会照顾好她和孩子。

    我有些恍惚。

    我用了八年都不能让傅年想要娶我，而白琳琳就花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做到了。

    爱与不爱，那么明显。

    但所幸，我遇到了真正爱我的人。

    幸好，老天对我还留有一丝怜悯。

    婚后，我没有再去关注傅年的生活。

    五年后，女儿三岁生日。

    我和容宣带着女儿去游乐园。

    却不想，在里面竟然遇到了傅年。

    彼时，他正和白琳琳争得面红耳赤。

    "你有意思吗?白琳琳，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和泼妇有什么区别?"

    "泼妇?傅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个吃个碗里看着锅里的渣男！直到现在，你还藏着她的照片。"

    "那也怪你啊，如果不是你在清欢结婚那天给我下药，我不会错过她的婚礼，我要是去抢婚，她一定……"

    "哈哈哈！"

    白琳琳笑得讽刺又疯狂。

    她用力甩了傅年一巴掌。

    彼时，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

    容宣不满我看热闹，主要是不满我看傅年。

    他超绝不经意移动身体，挡住我的视线，"老婆，那边有脏东西，我们不看。"

    容宣一边抱着女儿，一边搂着我离开。

    离开时，我似乎听见有人在叫我。

    ……

    半年后，闺蜜告诉我，傅年和白琳琳离婚了。

    我最后一次见到傅年，是在我接女儿回家的路上。

    傅年突然窜出来，眼睛死死盯着我。

    "清欢，我后悔了，你回来吧。"

    我皱眉不解。

    他这是在说什么屁话?我和他都是前尘往事了。

    他看着女儿那张和容宣极其相似的脸，面露痛色。

    他好像承受了极大的痛苦，"我……我可以对她视如己出。"

    我刚想骂他。

    就感觉身旁有一阵风袭来。

    然后就是"砰"的一声。

    傅年被狠狠掀翻在地。

    容宣站在我和傅年中间，他狠狠瞪着傅年，"傅年，你还敢觊觎我的妻子?你的工作不想要了?"

    我震惊看着容宣恶毒背影。

    我早几年就听说傅年被辞退了，后来找工作也是四处碰壁。

    因此，傅年离开了京市，来到一个三线城市发展。

    我从来没想过，这一切有容宣的手笔在。

    容宣继续开口，"我听说你儿子身体不好，需要很多钱，你要是没了工作，你儿子可怎么办?"

    这话一出，不仅是傅年浑身僵住，连我都愣了好久。

    傅年最终还是离开了。

    离开时，他红了眼，一步三回头。

    容宣则是抱着我，掰过我的脸，不让我看他。

    "你只能看我，不能理那个男小三。"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回抱住他。

    "放心，我眼里心里都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