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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草莓 本章:2

    05

    这不就是她所愿的,我死了,正好给她让位置。

    她又何故在众人面前演上这一出戏?

    这场婚事最终作罢,听说那日云裳上神死死抱住我的尸体,泣不成声。

    秋水宫外,云裳和景渊二人相对。

    "我与你之间,就此结束,此生我只愿与师兄同度春秋。"

    "可他已经死了,神魂俱灭,就算你去冥界也救不回来!"

    "闭嘴!"

    云裳一改之前对他的温柔态度,她将秋水宫的结界又加深了一层,生生将景渊逼退在宫门口。

    "我师兄只是睡着了,就像我从前伤的那样,重新休养几年就好了!"

    她自欺欺人,景渊更觉得愤怒,好好的一场婚事,却因为我的死成了空话。

    可是云裳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将他击退回了妖界。

    我虚浮在空中看着这可笑的一幕。

    都已经成神了,云裳还是这样不知进取。

    明明八荒六海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可她又要为了儿女私情耽误在屋子里。

    她根本不配成神。

    新任帝君渡劫归来,神族众心惶惶。

    毕竟帝君渡劫的时候,神族毫无作为,致使人界大乱。

    他们生怕有人追究责任。

    我再次睁眼的时候,所有的记忆已全部回归。

    昔年我为拯救整个神族不受陷落而自愿同天道做了交换去渡劫。

    师父站在我身旁,看到我浑身金光闪闪,恭敬的鞠了个躬。

    "帝君,您终于醒了。"

    我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白泽,这些日子辛苦你照顾我。"

    原来我渡劫的这些年,白泽化成我的师父,引导我一心向上,想要用剑修的身份让我直通上界,重归神位。

    只是没想到我因为师妹徒生波折,最终不幸身陨,不过好在我的渡劫总算完成。

    "当日,我并没有办法参透这渡劫的玄机,所以不能禀告其他众神您就是帝君,所以还请帝君原谅。"

    "师父,我永远是您的徒儿。"

    说完这句话,白泽泪眼通红。

    众神都等在殿外迎接我的回归,可我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拿回我的金丹。

    "可是您的金丹不是已经被那妖族损毁了吗?"

    我看着白泽缓缓的微笑起来。

    "予夺予取,我的金丹没了,他的金丹不是还在吗?"

    景渊欺负我虚弱,肆意辱骂践踏我,如今我倒要是将金丹要回来。

    但我没想到,景渊居然已经癫狂了,他竟然私自与魔族勾结,如今人间界已经因为他变成了炼狱。

    本该挟制他的云裳,却视若无睹,一门心思的只想钻研复生之术。

    看着这一个两个毫无作为的神,我勃然大怒。

    "难道他们作为神连护佑八荒和平之责都做不到吗?"

    白泽站出来,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帝君,如今,大半神族已经被魔君挟制。"

    说好听了,是魔君控制了他们,说难听了,不就是这些神族见我久未回归,神地塌陷,便叛了族。

    只是可惜,如今我回来了,便要还三界一片清净。

    既然要整改风气,那么我首先剑指的人就是景渊。

    05

    景渊的行为已经触怒了天道,上界降下神罚,可是景渊竟然借助魔族的力量躲避在云山。

    云山是虚幻之境,更是超出三界外的存在。

    我敏锐的察觉到魔族不仅是要卷土重来,更是要将所有人变成掌中之物,牢牢掌控。

    于是我千里传音,将这一计划告诉了妖族族长。

    那妖族族长涕泪纵横。

    "帝君说的句句良言,可那小儿我实在看管不住,还请帝君处理。"

    有了他的这一番话,我便可放心的出手,再也不用顾忌神妖两族的和平之意。

    我此番前往云山,只带了白泽一人。

    可不知为何,云裳得知了消息,竟然想要同我一起。

    我改换了容貌,所以她并没有认出我。

    "云裳愿尽微薄之力以护三界。"

    她落话掷地有声,脸上一派坚决。

    如果不是后来她想要我的一道神谕,我真信了她心系苍生。

    "只是事成之后,帝君可否下一道口谕,封我师兄为神。"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你师兄早就魂飞魄散,就算我封了他神,他也不可能再活过来。"

    云裳似乎泄了满身气力,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难道您是神也没有办法救回我师兄吗?"

    我不明白,她现在做出如此悲痛之状,是为了在我面前讨好吗?

    还是她觉得她这样做就可以让我把她认作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逝者已矣,就算是天道也救不回来。"

    我无情的话,让云裳再不言语,只愣愣的随着我一起去了云山。

    云山黑雾缭绕,暗影重重。

    白泽只身向前替我开路。

    云裳有些疑惑的看着白泽的面容。

    "师父…?"

    没等她说些什么,景渊就飞身前来。

    他周身魔气四溢,就连瞳孔也变得赤红,显然已丧失理智。

    可是看到云裳的那一刻,他还是清醒了几分。

    "云裳,你来找我了?"

    云裳厌恶非常,拿着长剑,就冲着他的胸膛刺了过去。

    "你这恶妖,谁来寻你?莫要为脸上贴金!"

    "我是来杀你的!"

    昔日缠绵的情人,如今拔剑相向,不知他们心中是何种感想。

    对他们而言,情或许太过浅薄。

    景渊并没有躲,而是任凭长剑插在自己身上。

    看来现在他已然入魔,连妖身也抛弃了。

    长剑被震成碎片,四散飘零,云裳也被景渊的猛然一击,震吐半口血。

    长剑已残,云裳的修为华而不实,最终落下阵来。

    景渊缓缓上前抱住云裳,固执地将她禁锢在怀中。

    "你为了你师兄抛弃了我,如今不还是回到了我的手掌心?"

    云裳侧过脸,躲过了景渊的目光。

    "我宁死也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见云山黑雾分散,我料定时机已到。

    现在正是景渊身躯最薄弱的时刻。

    一道神光闪过,景渊堪堪后退,放开了怀中的人。

    他这才注意到黑雾缭绕之下的我。

    景渊皱起眉头,带着探究的目光。

    "你是?"

    我挥了挥衣袖,慢慢走到他跟前。

    云山黑雾的侵蚀之下,我幻化的那一副容貌已经支离破碎,如今的我正是从前息烽的样子。

    "不可能,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景渊步步后退。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明明把你的金丹捏碎了,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掏出附魔锁捆住他的四肢,随后将他困又于阵法之中。

    "我可是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捏碎了我的金丹和,说不定还真的不会这么早的渡劫回来。"

    如果不是云裳背叛了我,或者景渊横插一脚,说不定我真的甘愿平庸一辈子,再也回归不了。

    这也是天道对我的试炼。

    试炼看我是否会通过入魔重掌天下,也试炼景渊是否能堪任下一届帝君。

    只是可惜,景渊最终选择入魔。

    06

    帝君久久不归,八荒六海的执掌权魔界虎视眈眈,如果不是天道威压尚在,说不定三界真要改换了面容,民不聊生。

    所以他们找了一个替死鬼来抵挡天道的威压。

    "你以为那魔族予你的便是最好的吗?"

    我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着的景渊。

    "你野心勃勃,以为娶了云裳,便是能成为下一任帝君。"

    "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二人神力通天,没有悲悯之心,天道也绝对不会容许你坐上了至高之位。"

    我一面说着这些刺骨的话,景渊的面色一面变得阴沉。

    在我身后受着重伤的云裳,似乎终于反应过来我是谁,焦急的扑在我身旁。

    "师兄,你真的没死吗?"

    我冷眼推开身上的女人。

    "我不是你的师兄。"

    云裳小心翼翼拉住我的衣角。

    "师兄,以前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好不好?"

    "我把我的金丹给你好不好?"

    这些话我听得厌烦疲倦,当下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把景渊处理了吗?

    于是我甩开她,启动阵法,将这些魔气全部吸收到了化境瓶中。

    只有将魔气全部净化,才能真正的杀死魔族的野心。

    可就在我将魔气净化到一半的时候,景渊忽然冲破阵法,向我袭了过来。

    好在我早有准备,只堪堪后退两步就将他重新制住。

    景渊嘴角溢出血迹,愤恨异常。

    "我绝对不会容许你破坏我准备的这一切!"

    说完这句话,魔气忽然翻滚成两倍。

    我猛然意识到,魔君就在附近。

    我绝不能乱了阵脚,更不能让魔君知道我已经意识到他的存在。

    于是我收了阵法,只将景渊关到了天牢。

    "这不是息烽吗?"

    "别乱说,虽然没有见过帝君,但帝君怎么可能是那个废物?"

    "这真的很像啊!"

    神殿的众神全部都是我渡劫时新晋升上来的,所以他们并不知晓我从前的模样,如今看到我的样子便是一惊。

    我坐在主位上,俯视着这些各有异心的神仙。

    三界遭此磨难,他们竟然还不放在心上。

    "人间已遭魔族侵袭,可有哪位上神愿领命前往人间救灾?"

    讨论过后,竟然无一人前往,我不由笑了出声。

    怪不得这人间界早已不供奉香火。

    就凭他们现在的作为,换作是我,我也不信。

    白泽只身向前,领了神谕,便想下界。

    我伸出手止住,随手指了一个在角落里努力躲避着的武神,支使着让他去。

    "你去。"

    那武神颤颤巍巍的走到我面前,领了神谕,却迟迟不走。

    这就是云裳执掌上界所挑选的弟子们?

    果真是毫无作为。

    既然如此,我就一并将这些晋升上来的神全部打发下界,让他们重新历练。

    白泽提醒我还是要留一些人处理魔族,我却毫不在意的将这些神全部踹了下去。

    对付魔族,我早已有办法,何故麻烦这些酒囊饭袋。

    若是他们临战叛变,那不是徒增烦恼?

    "怪不得我神族屡遭凋零,原来病灶竟在这些人之上。"

    我说完这句话,云裳就不请自问的闯了进来。

    我直接用术法将她封在原地。

    "你来做什么?"

    "师兄,我来看看你。"

    怎么处理那些神仙的时候,忘了她了?

    或许是觉得我没有处理她,对她旧情难忘,云裳更加得寸进尺。

    "师兄,我跟你并肩一起,好不好?"

    我不屑的瞪了她一眼,将手中的折子扔在桌案上。

    "就凭你的那些修为,怕是连魔族的一击都抵不住吧?"

    "而且,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我是个废人,你不愿意同我一起。"

    云裳的脸白了又青。

    我不想再听她废话,直接将她轰出了殿外。

    顺手将她的神格也剥离了出来,如今她只是有一个微末修为的小仙。

    云裳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冷漠的施法,随后跌倒在地上,拼命哭求着。

    "师兄,我真的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没有别的意思,我不会再害你了!"

    07

    人间的魔气终于被我收复,看着安居乐业的众族,我的心稍稍放下。

    只是在这紧要关头,景渊竟然越狱了。

    白泽跪在我面前,面带愧疚。

    "是我没看管好他。"

    我面色如常的将他扶了起来。

    "师父,不是你的错。"

    魔族终于冲破封印,卷土重来。

    我穿了盔甲,领着妖族和神族残余的兵力来到了云山。

    景渊从重重黑雾之中走了出来。

    妖族族长上前想要唤醒自己的儿子,我将他拦在身后,谨慎的警告着。

    "他不是你的儿子,是魔君。"

    换句话说,景渊已经死了。

    魔君夺了他的躯壳,借他重生。

    景渊贪念丛生,被魔君寄居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好久不见啊,沧凌。"

    我手持长枪,看着这一张似熟悉又不熟悉的脸。

    "冥幽,我可不想与你见。"

    三千年前,他举魔兵先是侵蚀人界,最后侵吞妖族,然后直指神族。

    如果不是神族倾尽全力,再加上我与天道做了交换,恐怕人神妖三界早已成了炼狱。

    只是可惜当时的我修为不高,只堪堪将他封印起来。

    可是现在我历劫归来有了更醇厚的修为,诛杀他,就是我此刻一战的目的。

    话不多说,黑云密布,闪电横行,大战就此激发。

    "就凭你还想杀了我?"

    冥幽出招狠辣,步步杀招。

    我被逼的不断后退,只能狼狈的接着这些招式。

    恰在这个时候,天上忽然降下一道神雷,直直的劈在我和冥幽的中间。

    那道裂隙大而宽,还冒着骇人的黑烟。

    这是神罚。

    冥幽得意洋洋:"你还不知道吧,我把你的神格和我的做了交换,所以这神罚是冲着你来的!"

    看着那道被神雷劈下来的裂痕,我却并没有他预料中的慌张。

    而是呼唤着在战场上的白泽。

    白泽抽空之际飞升到我身旁,依旧是十分恭敬的样子,只是双眼空洞无神,看起来像是个傀儡。

    "帝君。"

    在冥幽疑惑目光之下,我一剑扎穿了白泽的身体。

    一道白烟闪过,鲜血随即溢了满地,就连妖族族长也瞠目结舌。

    "帝君,你何故杀自己人?"

    我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开始画阵。

    白泽早就不是白泽。

    满意的看着冥幽的脸变得雪白,我终于说出实情。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渡劫的时候,白泽就被你控制了吗?"

    本来我渡劫是遇不到云裳的,可偏偏白泽杀了云裳的父母,把她装成小乞儿,送到我身旁。

    然后给我下了痴情蛊,我才会不可救药的爱上云裳,耽误了自己的修为进度。

    "你这计划倒是称得上完美。"

    "可是你忘了,早在三千年的那场大战的时候,白泽就已经死了。"

    "白泽死的那一刻,我就感受到了,后来我渡劫之时失了记忆,这才被你算计。"

    阵法已成,我将自己的神血滴在阵法中间启动阵法。

    "你将自己的真身藏在我身边,你以为我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冥幽,你输了。"

    顶着着景渊的那张脸,冥幽满脸挫败。

    "绝对不可能!"

    其实,从某种角度上来看,冥幽跟景渊真是太过相似。

    一样的视人命如草芥,一样的偏执更是一样的自私和自大。

    这样的人天道怎么可能眷顾?

    更遑论,他是个魔。

    "我明明已经成功了一大半,我绝不可能输的!"

    无论他多不甘心,最后只能在我面前灰飞烟灭。

    领头的走了,那些魔兵们也四处逃窜,可是我思考不给他们留机会,而是将天地之网化作牢笼,将他们困乏其中,全部绞杀。

    这些魔兵一个也不无辜,他们全都是杀人凶手。

    如今的我必须做事狠绝,绝不能再让魔族有可趁之机,再次卷土重来。

    我到底还是漏了一个人。

    妖族族长见自己的儿子躯壳被我损毁,心中气愤不堪向我讨要说法。

    我尚未发言,他就擅自拿了长剑挥舞。

    大战刚结束,我气力全无。

    只能认命的承受着这一剑。

    本以为我会重伤,可是一道火红的身影却闪在我身前。

    我只看到一个沾染了血迹的长剑。

    随后便是云裳的悲鸣声。

    "师兄,我来救你了。"

    妖族族长见袭击不成,便引颈自杀。

    余下的神族看到我这处的危机,纷纷围了过来。

    "帝君,你没事吧?"

    我缓了一口气,看着离自己三步远的云裳。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挡在我面前。

    明明以前她弃我如敝履。

    "师兄…这次你信我,我不会伤你的。"

    她又呕出一口血,看起来可怜至极,可我的心却丝毫没有波动。

    昔日她和妖族族长还曾以亲人相称,甚至要跟他的儿子结亲。

    最终却死在他的手下。

    可悲可叹。

    我让人为她疗伤,却发现她已伤了心脉,再无可治。

    我走到她面前,她满眼希冀的看着我,虽然口中有鲜血,可是不停的还在诉说着什么。

    我蹲下身子,目中透过一丝悲悯。

    "你想说什么?"

    08

    云裳靠在大树上,从怀中掏出一个铃铛。

    我目露深远,记忆回到在宗门时,还是她师兄的日子。

    她不爱修炼,只爱上山爬树,还特别喜欢跑到深山老林里去探险。

    有几次甚至迷路找不到家,我于是亲自制作了一个银铃,挂在她的腰间。

    银铃一响,我就得知她的方位,就可以去寻找她,这样无论她在哪里,我都找得到她。

    后来,我就把这银铃当成了定情信物。

    只是我再也不能修炼之后,她将这银铃抛在了湖中。

    记得我当时还质问过她。

    她却直言,她如今修为高深,早就不需要这等平民之物。

    "这铃铛,我找到了…师兄,你能不能带我回家?"

    风一吹过,铃铛叮叮作响。

    记忆戛然而止,我将她唇边的血迹擦掉。

    "云裳,你师兄已经死了。"

    或许曾经的日子的确是美好,可是是她自己亲自掐灭这一切的。

    况且我如今早就将她忘却了。

    听到我的回答,云裳目中尽是复杂。

    "师兄,你不愿意原谅我,对吗?"

    我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毕竟在我心中,我早已不是她的师兄。

    只是她毕竟为我而死,我总不能把她的尸体丢在此处。

    在我怀中咽下最后一口气后,她的嘴角甚至挂着一抹释然的笑容。

    我吩咐人将她的尸体带离此处,最后回了神殿。

    魔族余孽尚未肃清,上界人手又如此不足。

    妖族又动乱起来,我只好抓紧时间修炼,再次平定了妖族之乱。

    测选了新的妖族族长之后,神妖两族从此缔结了和平之约,永不再战。

    而那魔族留下来的魔气也全被净化。

    新一批神族晋升的那日,我站在高位处,看着那些双眼炯炯,心有壮志的剑修。

    他们意气风发的模样,就好似我在宗门当大师兄时。

    但当时我受奸人陷害,屡受艰难,如今我想的便是能让这些心怀有志的人走的路再平坦一些。

    三百年后,魔族蠢蠢欲动,似要卷土重来。

    我领着这些上神前往封印之地重新加固封印。

    并且告诉他们,无论何时,一定不能忘掉本相之心,毕竟魔族最擅长的就是抓住人的欲望,蛊惑成魔。

    此后的年岁里,八荒六海热闹非凡,三界更是歌舞升平。

    人神妖,终于做到了以和为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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