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发抖，跪坐在妹妹身旁，嚎啕大哭。

    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我两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就在这时，门被大力踹开。

    一群医护人员拎着急救箱，匆匆跑过来。

    领头的医生满面寒霜：

    "谁派人拦的救护车，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

    王薇被护士扶到一旁。

    她浑身虚软，满脸泪痕。

    "是她们找人拦的！她们一直不让我们把病人送出去……"

    秦璐有些心虚，立刻反驳。

    "我们这里也有伤患，我助理的鼻子被她们打坏了，伤的很严重，应该先来给我们治疗！"

    医生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把妹妹抬到担架上准备移动。

    秦璐急了。

    "不许走！你们把人带走了，我找谁赔偿损失去?万一她们在外面散播谣言，影响到我的名声怎么办?！"

    医生勃然大怒：

    "这位女士，我不管你跟她们之间有什么恩怨，现在必须让我们带着病人离开！"

    "有经济纠纷就找警察，而不是恶意阻拦救护车，干扰医护人员抢救！"

    "你现在的行为已经严重违法，如果耽误了救治，导致病人死亡，病人家属完全可以以故意杀人罪起诉你！"

    秦璐发出一声怪叫：

    "她还起诉我?她们自己摔倒受伤，害的我直播事故损失几十万，我难道就活该倒霉?"

    "凭什么受伤就能逃避责任?这么简单的话，那我也能！大家一起死好了！"

    医生冷笑：

    "这位伤患扎入后脑的铁皮，应该就是你们的直播器材吧。"

    "如果你也有损伤脑神经，一辈子瘫痪的风险，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秦璐不说话了。

    她咬紧嘴唇，不甘心地瞪着我们，往后退了几步。

    王薇擦干眼泪，跟着担架车往外跑。

    我眼前有些发晕，胸口闷得喘不开气，抖着腿想跟上去。

    谁知医生走过来，沉重地叹了口气。

    "方才我们检查过了，你妹妹......生命体征已经基本消失。"

    "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做最后的尝试，尽快通知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快步跟了上去。

    那一刻，心中最后一丝期望也彻底破碎了。

    大脑中传来刺耳的鸣声，眼前也阵阵发黑。

    我踉跄着跪在地上，捂着脸失声痛哭。

    秦璐竖起耳朵听完，立刻松了一口气。

    她蹲在我面前，笑嘻嘻地晃了晃手。

    "嗨，听见了吗?"

    "就算我让你们走，你妹也活不成了。这就叫恶人自有天收！"

    助理擦着鼻子上的血渍，恨恨的啐了一口。

    "真是倒霉，我鼻子要是修不好，回头就找人掘了她妹的坟！"

    秦璐笑着白了她一眼。

    "死者为大，你积点德吧。"

    "不过这得造多大的孽啊，上个厕所都能摔死，幸好没摔坑里，不然捞都嫌臭。"

    他们顿时忍俊不禁，哈哈笑了起来。

    自习室里的人基本走光了。

    我擦掉了眼泪，走过去把门反锁了，看着他们说。

    "我妹死了。"

    秦璐愣了一下，随后笑道。

    "是啊，那又怎么了?"

    "不会还惦记着我答应你的安葬费吧?"

    她得意地举起手机，把那一串银行卡余额送到我眼前炫耀。

    "行吧，姐今天就给你开开眼。"

    "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吧?像你这种穷鬼，一辈子也......"

    她话没能说完。

    突然"噗呲"一声，鲜红的血浆迸射出来，溅得到处都是。

    手机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秦璐茫然地在脸上摸索着，鲜血顺着她的指缝疯狂涌出，直到摸到脱落在外的眼球。

    我平静地放下剪刀：

    "是第一次见，也是你最后一次见。"

    "现在，我们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