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经过那次长谈后，隔了两天不见他的人影。

    再次看到他时，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头发也经过打理，整个人俊朗矜贵，儒雅温和。

    就是这一身看着格外眼熟。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完成最后一个条件，从此之后你就自由了。

    他牵着温灼，十指相扣。

    车子开到教堂，外面的桌椅干净洁白。

    这是结婚时的教堂。

    恍惚间，温灼仿佛看到了当初懵懂紧张的自己。

    稚嫩、单纯的她停留在记忆里，怎么找都只能抓到一个影子。

    当初的感觉和心动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想让你陪我在这里坐一会。

    他们找了两个座位并肩坐下。

    一时间两人都未开口。

    其实......当时我不是迫于无奈才娶你的，我心里有你。贺送凛闭上眼，回想以前的场景，如果对你感觉都没有，没人能逼我娶你。

    这些话......出乎温灼的意料。

    她有些惊讶。

    转过头看他的侧脸。

    贺颂凛继续说着，只是我当时不知道，把这种情感压在心底。

    微风吹过来，额前的碎发散得混乱，温灼把它们别在耳后，轻轻低下了头。

    她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话......要是之前就告诉她。

    他们可能不会走到这一步。

    后来顾夕语回国，一切都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慢慢地我迷失了自己，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

    在你消失的那半年里，我每天都在做噩梦。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久，直到声音越来越小。

    嗓音也逐渐低沉，带着些许哽咽。

    没事，都过去了。温灼拍了拍他的肩膀，聊以安慰。

    事情说开了，心里的漏洞慢慢填补起来。

    贺颂凛将头靠在温灼的肩膀上，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缓开口，那份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提交给律师，流程很快就能走完，你自由了温小姐。

    他第一次......喊她温小姐。

    可是以后，再也没有资格继续叫她灼灼了。

    谢谢。

    除了说感谢，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凡人一生很漫长又很短暂，错过了一个人还会有新的人出现。

    谁说的准呢

    向前看吧，颂凛。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夕阳染红了天空，光线越来越暗，他们还坐在那里，从远处看像一对恩爱的夫妻。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我们是时候该回去了，你也该走了。

    贺颂凛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恍惚间，温灼觉得他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这不重要了。

    三天后，温灼睁开眼，人已经回到桃花林。

    通身灵力充沛，轻轻运行，她仿佛能力更上一层楼。

    恭迎桃花仙子归位。

    齐声跪拜，花鸟相应。

    世间再无温灼。

    她离开后，自然不知道人间那个叫贺颂凛的男人，直到白发苍苍都是孤身一人。

    临终时，嘴里还叫着灼灼。

    不过那时已经无人应答。

    这场感情之路。

    他们两人，没有赢家。

    一个孤独到老，一个失去感知爱的能力。

    说不上谁更幸运。

    人间沧海桑田，变换万千。

    再提起也不过是桃花仙子历的一场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