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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后我回到了实验室,我们两人的相处也没什么大的变化。
无非是偶尔在众目睽睽下悄悄的勾勾手指,在每周的组会上努力避开他热切的目光。
而弗朗教授则总是一脸欣慰又疑惑的看着我们:你们师兄妹关系很不错,不过洛珈你居然能忍受和萧这么冷淡的人做朋友
我想了想昨夜在公寓里折腾到凌晨两点半,在心里嘀咕萧世安可不冷淡。
但弗朗教授的困惑很快被解答。
我们的论文在收到顶刊sce的过稿邮件那天,整个实验室扔下手上一切东西狂欢沸腾起来。
而萧世安在人声鼎沸中单膝下跪,向我求了婚。
后来我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时间能停留在那一天就好了。
研究生毕业后我拒绝了导师的博士邀请,选择了去一家医药科技公司。
萧世安却选择留校主持一个在我看来有些平平无奇的项目,他轻啄在我的唇上,满腹言语只化作一句:我们只是在不同的道路上为了人类的生命健康奋斗。
他有为人类探索生命的大理想,所有人都觉得他的未来大有可为,谁也没想到这样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最终黯淡在一场特大车祸里。
直到逝去他也仍旧是个放不下这个世界的人,根据他曾经的意愿与协议,他那颗健康强壮的心脏被移植进了另一个人的胸膛里。
而我阴差阳错的得知了,那个代替他心跳的人叫做陈阗。
那件事后没多久我就辞职离开了英国。
我不敢触碰那段回忆里的一切人事物,阴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因此在陈阗突然拦住我喃喃着我没太听清的欣欣,你回来了时,我只是不耐烦的拨开了他的手。
英俊高大的男人不依不饶的缠上来想要我的联系方式,我正不耐至极却听到不远处有人喊道:陈阗,你还在那儿干嘛呢!
我愣在原地片刻,倏然抬头看着男人:你叫......陈阗
是金鼓喧阗的那个阗
他笑着凑近我,英俊的眉眼风流却不轻佻:你怎么知道认识我
怎么不认识,我听着那颗心脏隔着衣裳传来的砰砰跳声,几欲落下泪来。
背弃了道德与良心,我留在了陈阗身边,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已经爱上他时,王欣的出现像是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我陡然从这场三年的美梦清醒,弗朗教授为我的回归欣喜若狂:如果萧知道你最后还是选择回来继续他未竟的研究,一定会很高兴。
我没接话,萧世安如果知道我把另一个男人当作是他自轻自贱这许多年,恐怕只会失望又生气。
我不想让他更失望了,所以拉黑了所有来自国内的电话。
只和一个关系还不错的朋友联系过一次:珈珈你到底去哪里了啊,感觉陈阗真的找你找得快要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