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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时逸崩溃的贴在和江淮月最近的地方,哭得歇斯底里......
最后的三分钟里,宋博士敲门提醒他该出来了。
路时逸机械般抬手擦干了眼泪。
他本想俯下身,在江淮月的唇的位置落下一吻,可他刚弯下腰就停住了。
是啊,他现在脏了,不能去吻阿月。
不然她会不开心的。
所以路时逸就着这个姿势,朝江淮月直直跪了下来。
阿月,我下次再来看你。
从生命研究院回到家里之后,路时逸就把自己关在了家里。
他拉上了所有的窗帘,在他和江淮月的卧室里喝了一瓶又一瓶酒。
路时逸感觉自己现在脑子里很乱,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干什么。
有一次喝多了,他甚至想过去死,结束自己的痛苦。
可他又想到了江淮月。
他怕万一哪天江淮月醒了,他就没有机会当面跟她道歉了。
期间林翩翩也来找过他,都被他找人赶了出去,连面都没有见。
他甚至有点恨林翩翩,当初要不是因为她勾引自己,他就不会出轨,也不会做对不起江淮月的事情。
可他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给他对江淮月的背叛找的借口罢了。
即使没有林翩翩,也有刘翩翩,宋翩翩。
错的人,是他。
路时逸甚至找人咨询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也感受一下癌症患者的痛苦,可惜,让他失望了。
他想知道阿月在最后几天里到底经历了什么,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转移他因为悔恨而夜不能寐的痛苦。
为什么,阿月为什么一个人承受了所有!她为什么什么都没有跟我说......
你说,她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了,我在她的遗书里就像一个过客,可我们明明那么相爱!
说啊!回答我!
路时逸不知道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过眼,他抬起头,死死盯住门口找他签合同的助理。
猩红的双眼在昏暗的房间里也格外明显,就像一只随时会咬人的吸血鬼。
助理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顶着被骂得劈头盖脸的风险低着头提议道:
路总,不然您可以按照夫人之前走过的路重新走一遍,说不定她还给您留下了什么纪念呢。
他说完这句话把头垂得更低了。
毕竟所有人知道,自从夫人出了那件事之后,路总就开始一蹶不振起来,夫人两个字就像是所有人的禁忌一样,不能被提及。
但问题是他如果单是折磨自己也就罢了,顶多是多一点工作,他们加加班就做完了。
可偏偏,他也在折磨他们。
就像什么想要体验脑癌患者的痛苦这件事,本来目前就没有这样的机构能够达成他的要求,但他非要他们找到,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助理没想到的是,他预想之中的酒瓶并没有砸在他的脚上。
助理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发现路时逸也刚好在看着他,若有所思。
半晌,路时逸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却因为太久没有活动而两眼一黑,径直扑倒在地。
头重重磕在床边,瞬间变得红肿。
可路时逸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扶着床沿重新站了起来。
他自顾自地喃喃道:
你说得对,阿月和我在一起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她一定给我留下了什么东西,就像我们之前吵架的时候,她也总是喜欢等我自己去发现。
路时逸先是来到了监狱外,从江淮月出来后的第一站开始找起。
江淮月那个时候身上没有钱,如果想要回家就只能靠走着回去,回家的路也只有一条。
路时逸顺着那条路麻木地移动着脚步。
突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直直停了下来。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头顶的广告牌,终于明白了当时江淮月为什么会到晚宴现场。
当初林翩翩非说一定要在全市最亮眼的地方放上他们相爱的证明,他想着江淮月反正在里面也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所以同意了。
可这块广告牌,就在她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路时逸咬了咬后槽牙,后悔自己因为一时心软答应了林翩翩的撒娇。
可就在他到当时举办慈善晚宴的盛悦酒店时,却发现了一件让他气到想杀人的事情。
你说什么当天你在门口见过江淮月!